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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诡异的好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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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依旧一片繁杂,白青青惊愕的看着鬼面大郎,只见他有点兴奋的站起来,走至西墙,轻轻移开上面挂着的壁画,指着壁画后面几个小孔对白青青笑道:“好戏上演了!”
白青青疑惑的走过去,细看才知道,原来这醉情楼为了满足某些恩客的特殊癖好,特在某几间内室墙壁上凿洞,打通间隔两室,如此一来,其中一间的看客便可不动声色的观看对面那间的精彩“好戏”了。当然能享受这种待遇的,往往是那种贵客级别的恩客,在这种风月场所里,总之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谁的钱多权势大,谁的嗓门就响。
人生如戏,看客和戏子,一堵墙的距离,却是那些人一生的命运驱使。
“呸!都是些什么人,真够龌龊的!”鬼面大郎一边摇着头骂道,一边又睁大眼睛往对面看去。
白青青面色冷冷,摇头不齿,“你现在的行为,比他们好的了多少?”
鬼面大郎冷哼一声,一脸正气的回道:“胡说!我才不一样,你看了以后就不会这么说我了!”
白青青略一迟疑,也近身上前。
透过小孔,白青青发现对室的格局跟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的格局类似,隔着这堵墙的另一边就是花幔床铺,只见一位女子搀着一个男子跌跌撞撞进门来,那男子长的五大三粗,富态十足,此刻似是已经喝醉,面色酡红,嘴里喃喃絮语,右手攀着女子的脖颈,在她的脸上又亲又咬,而那女子艳若桃李,特别是眉梢一点红痣,更让人觉得媚骨柔姿。
看其装扮举止,白青青便知她是醉情楼的风尘女。只见她一面努力扶着醉汉进门,一面对这醉汉的亲咬欲迎还绝,两人嘻嘻闹闹倒在了床褥上。
白青青脸微微一红,忙转身,见一旁鬼面大郎正看的津津有味,折扇一把打在他头上,鬼面大郎哎呦一声,捂着头轻声恼道:“你干吗打我?!”
白青青白他一眼,冷冷回道:“你说的好戏就是这个?!”
鬼面大郎点点头,随即明白白青青意思,忙道:“哎呀,你急什么,看下去你就知道了!”
见他难得一脸正经,白青青疑惑的靠近,心想如果真是戏弄她,非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醉汉一倒在床上,嘴里虽然还在喃喃不清的絮絮不止,但翻了个身后却睡死不再起来。女子见状,笑着推了他几把,见他似是睡死,慢慢和衣起身,再转身时,脸上却带着冷漠不齿的笑容,用脚踢了踢床上死猪般的男人,看着他就像在看一条肮脏不堪的死狗。然后,她转身出门。
白青青略略有点惊讶,看向鬼面大郎,鬼面大郎则点点头,示意她再看下去。
不多时,那女子便又再次折回,这一次她手里多了一个用黑布包着的大锦盒,只见她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放到一旁桌上,轻轻打开外面包着的黑布,然后再打开锦盒,探头看着锦盒里面的东西,露出一脸兴奋的笑容,然后轻轻拍了拍锦盒,像个母亲安慰自己孩子一样说道:“乖宝宝,乖,马上给就喂你吃饱饱的~”
白青青一惊,莫非那锦盒内的是个孩子?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那个锦盒只有半尺见方,就算是刚出生的婴儿也不可能装的下。但那女子叫它宝宝,里面应该是个活物。
只是不知那活物,究竟是什么。
白青青看的惊疑,不知道那女子到底想做什么,只见她伸手往锦盒里抱出一个东西,转身来到那男子身前。
看到她手里抱着的东西,白青青顿时寒毛直竖,惊的差点叫出声来——那居然是一条手臂粗壮的蚂蟥!!
鬼面大郎忙伸手捂住白青青的嘴巴,“嚷嚷什么!怕别人不知道咱在偷窥是吧!”
白青青一把打开鬼面大郎的手,脸色煞白,身体微微有点发抖。
从小到大,跟着鬼无言学医,奇花异草鸟兽鱼虫,她什么都不怕,但是有一样东西,却是她的致命弱点——蚂蟥!
鬼面大郎看着白青青,脸上渐渐露出玩味的笑容,嘿嘿一笑道:“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听他讥嘲,白青青定了定心神,白了他一眼,继续观察对面的情况。
那女子小心翼翼的抱着那条蚂蟥,像抱着挚爱之物一样,然后撩起那醉汉的裤腿,将它轻轻放在了那醉汉的大腿上,那蚂蟥一碰到醉汉的肌肤,就开始贪婪的吸□□血,浑圆粗壮的身体一蠕一蠕的,原先胳膊粗壮的黑色身躯越吸越大,越吸越圆,像是要爆裂开来似的,到后来都可以看到里面不断涌动着的血红。
白青青看的心惊肉跳,头皮发麻,整个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
鬼面大郎见她惨白的小脸,微微一皱眉,左手有点迟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白青青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朝鬼面大郎摇了摇头。
“怕就别看了!”鬼面大郎拉过白青青的手,想把她带开,却见她一动不动,并不移步。
白青青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回道:“我没事。”
那厢,那女子已经将蚂蟥吸食的位置,换到醉汉的另一条大腿上。白青青看着那醉汉,依旧还在睡梦中,但是脸色已经开始发白,额头也沁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闭着眼眉头深锁,表情十分痛苦。
白青青想到,这壮汉肯定不只是醉酒这么简单,想必是那女子事先给这个人下了什么药,让他看着像醉酒,其实是昏迷。因为如果单单只是醉酒,看他那痛苦样,他不可能醒不过来。
过了许久,直到那蚂蟥吸食到整个身躯已经跟那个男人的大腿差不多粗细,女子见男子似快要支撑不住,这才恋恋不舍的抱起还在贪婪吸食的蚂蟥,轻轻拍了拍蚂蟥,似在安慰它,然后转身将它放回锦盒,再用黑布将锦盒包好,小心翼翼的抱着它走出房门。片刻后再次回来,给那个男子喂了一粒丹药,然后脱去衣衫,嫌恶得看了他一眼,在他身边躺下。
白青青面色煞白的转过身来,脑海中久久萦绕着刚才看到的那个画面,闭上眼睛再次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心神才稍微平静些,脑海里不停的翻腾出许多疑问:
这个女子是谁?
如果她只是个普通妓女,那她养那么大条蚂蟥又想干什么?
而且从刚才那女子的秘密行事来看,此事外人应该不知,但鬼面大郎为什么会发现这个秘密,接而带她来看这出诡异的“好戏”呢?
想到这,白青青抬头,这才感觉到周围异常的安静,看向对面的鬼面大郎,见他安静异常一动不动,脸色微微泛红,眼睛时不时往下看,见白青青看过来,忙又偏过头去。
白青青见他那神情,觉得甚是奇怪,顺着他刚才的视线往下看,却见自己的右手紧紧拽着他的左手,因为拽的紧,他左手几个指节已经开始泛白……
白青青猛然醒悟,“啊”一声,像被烫到一般,忙把他的手甩开。
鬼面大郎转头,两人一对视,忙又各自偏过头去。
室内,一时寂静。
白青青站在那里,一时无措。
鬼面大郎见她转身不语,甩了甩被白青青抓的泛白的左手,一脸委屈:“麻了——”
这话一出,白青青更加尴尬。
半晌,见白青青还是低头不语,鬼面大郎索性转过身,肩膀轻轻撞了撞白青青,用老鸨尖而细的声音痞痞笑道:“还说不喜欢姑娘,连我个老太婆的便宜都要占,公子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