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病前侍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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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青“啊”了一声，一拍脑门道：“瞧我的记性！”
忙转身走至桌旁，打开桌子上的食盒，从里面拿出一碗早就准备好的清粥，走到方云蘅面前，笑道：“在这呢，早备着了。”
方云蘅本能的抬起右手想拿瓷匙，一看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眉头微微一皱。
转而换成左手拿瓷匙，右手想托住盛粥的碗，却更是不方便。方云蘅无奈的笑笑，开口说道：“把粥放桌子上吧，我过去吃。”
白青青看在眼里，咬了咬唇，轻声说道：“方大哥，让我来吧。”
方云蘅一怔，低垂的眼眸看不到表情。
须臾，抬头，微笑：“那就有劳了。”
白青青忙扶他坐回床上，自己坐在床沿上，一瓷匙一瓷匙的将粥喂送到他嘴里。
她喂的很慢，他喝的亦很慢。
白青青神情专注的舀着碗里的清粥，似是在做着这个世上最艰难的任务，手臂像空止不住似的，微微发抖。
她心底有点瞧不起自己，刚才给他换药时她的手都不曾抖过，怎么这会儿反倒抖的厉害了。
那厢方云蘅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眼睛盯着她的手腕，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两人均不说话，白青青更是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偶尔偷偷瞥一眼方云蘅，见他也在看着自己，忙又收拾视线，假装没看到。
见状，方云蘅的眉头皱的比方才更紧了些。
这浅浅的一碗粥，待到终于见碗底的时候，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白青青起身，将碗放回桌子，暗舒了一口气，抹了下额头的细汗，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时，身后方云蘅却突然喃喃说了句话。
白青青一时没听清，转身看他。
方云蘅依旧坐在那里，盯着白青青看了片刻，面无表情一字一句道：“你、怕、我？”相较刚才，此刻的他声音又有了平日里对着她时的冷冽。
白青青一惊，忙回道：“没没有，方大哥你怎么这么问？”
沉默良久，白青青似是听到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旋即柔声道：“青儿，你过来。”
这一句“青儿”，让白青青既甜蜜又酸涩。
记忆中，他已经有多久没这么叫过自己了？
白青青过去，方云蘅示意她坐在床沿，看着她，面色沉静似水，“跟我说说鬼面大郎的事。”
想起鬼面大郎曾经对她的交代，白青青略一思索，便将鬼面大郎跟她讲的千面教和血神教的往事，他跟鬼面小郎之前在这两教内的种种，以及他带她去西村石溪的原因和他们在西村地洞里的所见所知都捡重点跟方云蘅讲了。
至于鬼面大郎说要跟他们一起缉凶以及他在地洞内称呼她为师父的事，白青青想了想，还是没说，一来觉得没那个必要，不算是大事，二来鬼面大郎这个人性格诡异多变，他的话白青青必须得斟酌着取信才行。
方云蘅听完，沉默片刻，正色道：“如此看来，他是想借助官府之力来找到鬼面小郎。”
白青青点头：“现在看来，应是如此。”
方云蘅冷哼一声道：“鬼面小郎现在是几件命案的要犯，即便抓到了，也由官府着办，他鬼面大郎，又待如何！”
白青青想了想，问道：“方大哥，为今之计，你看该怎么办？”
方云蘅面色有点苍白，眉宇之间似乎有点疲倦之意，沉思片刻道：“得找到一个人才行。”
白青青点点头，明白方云蘅说要找的这个人是谁。
想起去了府衙许久的白亦飞，白青青看了下水漏，已经丑时了，再等几个时辰如果还没音讯，恐怕今晚是不会有什么收获了。
方云蘅见她发怔，看着她，轻声问道：“又想什么呢？”
白青青闻言，竟调皮一笑道：“在想一个人。”
方云蘅微微一愣，看着她的笑容，半晌，垂下眼眸，神态恢复冷清，淡淡问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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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竹影摇，云月共徘徊。
知远府衙，后院。
夜入丑时，整个府衙后院一片寂静，其中一间厢房的门外，两人把守，久站无聊，便倚在墙上渐渐打起了瞌睡。
房内灯烛亮起，女子倩影映在墙上，似是半夜口渴，起来喝水。
周围一片安静祥和，偶尔几声夜猫叫，旋即又归于静谧。
突然，寂静的夜空响起一阵“当当当”敲铜锣的声音，随即就听到有人大喊：“着火了……着火了……”接着便是一阵杂七杂八的呼喊声，踩踏声，救火声。
两个守卫瞬间惊醒，弄明白情况后，看着着火的方向好像是厨房，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救火，就见另一个衙吏拎着水桶匆匆而过，见这两人忙道：“小五，老七，你们还傻站在里干吗呢，还不快随我一起去救火！”
那两人闻言，四目对视后也忙提起脚步，跟着跑去救火了。
后院墙上，竹影深处，探出一个脑袋，见那两人离开，身形一纵便跳入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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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青听着方云蘅的问话，微微一笑，附身上前，轻声的在他耳畔低语。
方云蘅听完，蓦然抬头，眼波微澜，“你确定？”
“现在已经是丑时，大哥那边还没动静，也有可能今晚会徒劳。” 白青青转头再看看水漏，神色微微有点失望。
方云蘅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缓缓道：“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还没找到凶手，我真是愧对知远县的百姓……”
白青青微微一愣，看向方云蘅。
灯光下的方云蘅，整个人被一层淡淡的黄色光晕环绕着，面部轮廓柔和，眉宇之间却携带着浓浓的忧虑和自责。
她知道，聪明如他，他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了他的百姓，他废寝忘食衣带不解连日不休的侦缉查案，就为早日还知远县百姓一个安心和交代。
只是没想到，这个案子会这么棘手，远远超出了他们以前所侦查的案子。
想起白日在那地洞里所见的七个头颅，白青青的神色也忧伤起来。
夏夜婵娟，夜风如酒。
想起方云蘅还是带病之身，毒砂是至毒之物，虽然师父说毒已逼出，但毕竟是耗神耗元气之毒，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白青青对他轻声道：“方大哥，你先休息养身，等下如果大哥有消息我再来告知你，你看如何？”
方云蘅闻言，转头定定看向白青青，目光温和，突然喃喃道：“……以后别再这样了。”
白青青为方云蘅掖被子的手一顿，抬头不明：“什么？”
方云蘅却转过了头，双目微阖，半晌，缓缓道：“以后小心点，别再让我……们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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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远府衙，柳不快带着一众衙吏站与厨房灶头前，面色凝重。
厨房内的火已经扑灭，灶前一堆焦黑的木柴还散着袅袅青烟，只是将整个灶台熏黑的不成样子。
发现及时，火势并不是很大，两桶水就扑灭了。
关键问题是，为何会着火？
柳不快眯着他那对圆圆的眼睛，快速地扫了一眼厨房内的众人，最后询问的目光定在了张婶身上。
张婶忙摇手澄清：“柳捕头，这可跟老婆子我没关系，我老早就睡了，刚才是在房内听到有人大喊才出来的……”
柳不快挥了下手，回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阿紫在哪？”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病前侍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