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坠之阜兰魂》summerbaby

4、初到齐家

　　来到齐家的大院门前，花南便感觉到空气中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紧张赶，齐家的大门，有一种肃穆，阴沉的感觉，黑色的木板，暗红的门柱，还有潮湿的石阶，在本来就阴沉沉的天空下，组成了一副更加死气沉沉的画面，大门口没有一个人，只有冷冷的风在吹，花南忍不住抱紧了自己的胳膊，走上台阶，拉起有些沉重的铁环，扣在门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过了一会，门“吱呀”一声，缓缓的打开，一个清秀的小丫头从里面探出头来。“谁呀？”
　　小丫头问着，抬头看花南。花南正要回答她，却见小丫头的脸曾“噌”的变得惨白，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讲话都变得结巴了：“三•••三••三少••奶奶•••”
　　三少奶奶？花南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小姑娘好像是被自己吓到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即摸摸的自己的脸，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得衣服，很正常呀，好像没有什么值得把人吓成这样的。于是她试着安抚一下小女孩说：“我•••是来找人的，你•••没事吧。”
　　小姑娘仿佛都快要哭出来了似的，突然转头就往里面跑了。
　　“见鬼了么？”花南喃喃自语。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会，听见院子里仿佛来了很多人似的，动静很大，有很多人七嘴八舌的声音传来，花南隐约听见了类似“不可能”“瞎说”“真的！我没骗你”之类的话，然后争吵声越来越近，黑色的大门又被打开，这次，门被彻底的打开，花南一下子被们那边的阵势给吓住了，门那边起码也站了4.5个人，有家丁，也有丫鬟，都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她。领头的是一个50来岁的男人，头发已经见白，十分刚毅的长相，身上的衣服得布料比家丁们更好一些，估计是个管家，咦？花南心里咯噔一下，他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左眼的瞳孔好像泛白，是•••瞎了么？
　　管家似的人把花南上下左右的大量了一边，越打量脸上的表情也就越恐慌，那种表情，仿佛带着不可思议，或者是害怕，或者是难过，甚至可以说又一些哀伤。
　　花南被这一股阵势给吓到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说出花月的名字，这时候，“管家”开口了：
　　“三少奶奶，是你么，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花南的脑子里开始假设各种情况，这些人，显然是把她当成了花月，她自己不可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当过齐家的三少奶奶，这必然是不可能忘记的事，那么，花月，她怎么会变成齐家的三少奶奶，难道这不是一样的不可思议么？从这些人惊讶的眼光来看，好像花月已经不应该在这里了，这些人，有什么必要，这样全副武装的来迎接少奶奶。是不是花月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花月•••
　　花南不敢往下想，也不敢怎么说话，她天生聪明，明白在什么情况下是说话要保留三分，现在的情况，有一种直觉告诉她，如果她说自己不是花月，是花月的妹妹，花南，那么她就会立刻被赶出去，然后再也不会有人告诉她，花月在哪里。
　　但是她也不知道如何撒谎，说自己是花月吗？她说不出来，她从小到大没有怎么撒过谎，记忆中唯一的一次，就是在花月出走的第二天早晨，当父母发现花月不见的时候，就抓着她的手问：“你昨晚有看到姐姐出去吗？！”当时花南只是惊恐摇头，一个劲得摇头，她不敢让父母知道，自己曾经醒来，曾经眼睁睁的开着花月走出门去，她没有阻拦，也没有唤来父母，她什么都没有做。7年过去，花南站在齐家大门前，她对自己暗暗发誓，如果花月在齐家，那么，她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花南久久不说话，管家也失去了耐心，他眼看着这个少女，那眼，那眉，那身段，简直就是那个记忆中的月小南，但是，这个女孩的身上，没有一点点月小南的风尘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江南水乡，渔家女子的朴素和美好，月小南不会把头发梳成辫子，也不会穿着这样素色的旗袍，更不会被他这样怀疑的质问依然咬着嘴唇一语不发，她肯定不是月小南，可她是谁。
　　管家把花南带入了齐家大院，这个院子，从外面看着很压抑，走进里面仿佛就更加压抑了。走进大门，便是一个大院，院中铺着石板路，种着花草，两旁是前东厢房和前西厢房，门都是关上的，看不清里面的模样，穿过正前方的门厅，再往里走，便是一个更大的园子，里面有长廊，假山，有一个小小的人工湖，长廊精致，典雅，廊顶上还缠绕着紫藤花，花南跟着管家模样的人在长廊中左转右转，最后在快要迷路之前，走到了齐家大院招待宾客和家庭会议所有的大堂，管家让花南在那待着，便转身离去了。
　　花南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刚刚那几个人一直跟着自己，现在，他们站在门口，抵着头候着，仿佛也是在看着自己，有丫鬟过来，要接过花南手上的包，花南婉拒了，丫鬟要她坐下等着，她只是礼貌的笑笑，继续站在那里，她预感到，这是大战将至，一会，肯定会有了不起的人物登场。
　　齐家大厅设计的很气派，家具都是红木精雕，四周墙上挂着名家字画，正前方有齐家不知是哪一辈的先人的画像，上面有一副匾额，写着“以人为镜”。花南知道，这是唐代明君唐太宗李世民为了怀念自己的名丞魏征所说一句名言，原句是“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这虽是三句话，但是明显齐家主人觉得，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仿佛是最重要的一句，因此把它置于堂上吧。
　　想着，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好几个人走路的声音，回头一开，便看见刚才的管家，带着好几个人正像大厅走来。
　　除了管家之外，有一个男人，两个女人，男人长得很英俊，脸色却很严肃，大概有5英尺高，穿得非常的气派，旁边挽着他的女人，长像中等，眼睛细长，嘴巴若有若无的笑着，很瘦，身上那套浓紫色的旗袍，让她显得很俗气。而另一个女人，却是显得很恬静，很淡然，而且很漂亮，她穿着白色的旗袍，那种超凡脱俗的感觉，让花南有些转不开眼睛。
　　四人走进了大厅，每个人都在用复杂的眼光打量着花南，花南觉得自己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不自在。
　　穿浓紫色旗袍，有些俗气的女子先开了口，尖尖的声音让花南觉得浑身一紧：“哎哟，还真是你啊，月小南，你还有脸跑回来，你不是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么？”
　　“淑清。”气派的男人开了口，淑清的女人便立刻住嘴，显然她不太服气，但是又无可奈何，她撅了撅嘴表示抗议，却也只是把男人挽的更紧了些。花南注意到他黑黑的亮亮的眼睛盯着自己，然自己浑身不自在，她直觉上觉得这个男人是齐家一个很有分量的人，但是他又很年轻，所以估计是少爷，不是老爷。
　　男人继续说：“你去哪里了，失踪了一年，就这样坦然的回来了吗？你让老三怎么过？让大娘二娘怎么说？你这样，有尽到妻子的基本义务吗！对外界，我们已经三缄其口，不让任何人知道你走失的消息，现在你又跑回来，你知道如果这种事情宣扬出去，是对齐家多大的侮辱吗？”
　　花南心里开始有些许的明白，也开始庆幸自己当初没有暴露身份，看样子齐家是打算永远保守花月的秘密，如果一开始他们知道自己是花月的妹妹，一定不会理会自己的，可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淑清要叫自己月小南。花月改名字了吗？为什么？
　　花南不敢开口，怕开口就是错，男人往前走了一步，语气更加强硬的说：“你怎么不说话？你好歹告诉我们，你这一年跑哪里去了！？你以为，不说话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这个齐家，是你的客栈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看看你穿成什么样子？你说！你到底去哪了！？”
　　花南被吓住了，退后一步，嘴里结结巴巴：“我••我•••我忘了•••”这也许事最蠢的答案了，但是花南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总得说些什么。
　　“忘了！？”男人仿佛是吃了一颗惊雷一般，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大哥！”温婉的女孩子走上前抱住吓的缩成一团的花南：“你不要吓三嫂，让她休息一下好吗？”然后她转头看着管家说接着说：“梁叔，你也不要去找母亲和二哥了，他们今天去镜庄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忙，等他们晚上回来，我亲自去跟他们说。其余的大娘和二娘，都等明天早上一起来了再说吧。还有•••还有三哥，他现在不是在朋友家吗？写封信去，叫他快点回家，说三嫂回来了。我先带三嫂去休息，换身衣裳，要说什么，明天再说。”
　　说完便不由分说的拉起花南，往厅外走，只听见男人在后面无奈的喊着：“尚媛，回来！回来！“
　　尚媛也不理他，径自的拉着花南离开了。花南被这个叫尚媛的女子拉着，又开始在齐家大院里穿梭着，数不清自己穿过了多少的长廊和亭子，还有院落，终于被她带到一个屋子前，尚媛推开屋子，屋子里黑黑的，好不冷清，好像许久没有住人，尚媛唤来丫鬟，吩咐她打扫，并且去搬来日用的棉被和衣服，便拉着花南往里走。花南忍不住缩回手，警戒的看着尚媛说：“这是•••哪里？”尚媛不禁失笑了：“三嫂，这是你和三哥住的屋呀，你瞧，”说着便指了指屋上的匾牌，“那不是写着吗，镜南厅，是三哥为你取得呢，这你也忘了。”
　　镜南厅？哦，对，花月在这个院子里，是叫月小南。花南想着，就被拉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