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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ACT.13:眼神里透露着不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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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我一直,这样。”萧泉看着言筝,他吃力的寻找着措辞,微微有些狼狈:“我有,努力,不行,我还是……”
言筝捂住脸打断了他:“不要说,我不想听。”
萧泉闭上了嘴,他始终是面无表情的,却仍是渐渐红了眼眶。
言筝摆了摆手,不看他:“会和你上床是一个意外,前几天是,八年前那次也是,我们都该忘了。”说完,他将那盘虾仁原封不动的推回了萧泉面前,下一秒手腕便被紧紧的握住。
被压在榻榻米上的那一刻,言筝几乎是后悔心软了居然答应来跟对方吃日本菜。
“……放手!”言筝咬牙,他看着上方萧泉的脸止不住的颤抖。
萧泉没有理会,他摸着对方散在榻榻米上乌黑柔软的长发,虔诚的掬起一束放在唇边一遍遍的亲吻。
言筝别过头闭上眼不忍去看,他感觉到对方的吻轻柔的落在耳旁,萧泉的声音带着情欲的暗哑:“意外,可以,很多次。”
“……我是你哥哥,萧泉……你不能忘了。”言筝无力的辩解着,听在自己耳里都觉得苍白无力。
萧泉微微撑起上身,轻轻的扳过言筝的下巴,他凑近了对方的唇瓣,缓缓道:“我知道。”
言筝被迫张着嘴接受对方激烈的吮吻,不知过了多久才被放开,恍惚的喘息间他听见了萧泉的声音。
温柔而清晰的一个字。
“哥。”
萧泉4岁生日那年曾被绑架过,他记得自己和母亲被关在面包车狭小的后备箱里不能动,没有水和食物。
被绑架的十几天里,连萧泉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
而最后获救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然后他便得了自闭症,无法控制的大小便失禁,无端恐惧,失眠厌食,丧失语言能力。
萧望城给他请了最好的私人心理医生,拒绝任何媒体和警方的打扰,大姐和二哥也都回来照顾他,直到半年后他才能正常进食而不会吐出来,仍是无法说话,半夜会做噩梦,喊的嗓子都破了满脸的泪水。
他无法控制正常的生理排泄,也不肯让任何人触碰,有人说话声音大一点都能让他恐惧的大小便失禁。
直到六岁萧泉还用着尿不湿,越羞耻,越无法控制。
言小小长的和萧泉的母亲非常相似,这也是为什么萧望城会急着娶她的原因。
做父亲的总是急于让自己的儿子快些好起来,甚至让家里人都喊言小小云姨,就好像萧泉的母亲还活着一样。
而言小小显然做不来任何母亲该做的事情,她无能的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唯一让萧家人看到希望的反而是言小小带来的一个拖油瓶。
只比萧泉大两岁的言筝,有着与言小小完全不同的毫无瑕疵的五官。
游乐场事件后,萧泉依赖言筝的程度强烈到一步都不能离开身边的地步。
他会从后面抱着言筝的腰,几乎是被拖着走的穿过庭院。
开始正常上厕所的时候萧泉一定要言筝陪着才能排泄,说话声音大了他仍是会害怕的发抖,言筝会抱着他一直安抚,直到自己安定下来。
言筝会亲手为他换尿不湿,抱着他说话,就算后来大到言筝都抱不动他了,萧泉仍是会耍赖坐进对方怀里。
在言筝的帮助下,萧婉对于可以在3年后重新拥抱幼弟,激动的泪流满面。
萧家的二哥萧海也几乎克制不住的几次哽咽。
萧望城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晚没睡,言小小陪着,半夜出来看见带着萧泉起夜困得瞌睡的言筝,欣慰的红了眼眶。
萧泉在10岁的时候第一次正式开口说话,叫了言筝:“哥哥。”
当时正在剥橙子的言筝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无论过去多少年,言筝都无法忘记,是萧泉赋予的自己,所谓“哥哥”的身份。
他最不愿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也是最能理所当然陪在萧泉身边的身份。
而当“哥哥”这层关系都不能维持的时候,言筝不知道。
他该如何,才能继续,呆在萧泉的身边。
第二次在萧泉床上醒来的时候,言筝真的有一种无语问苍天的绝望感。
他微微扭头并没有看见原本该在床上的人,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对于一大早不用面对萧泉,言筝还是很庆幸的。
身体被清理的很干净,除了下半身酸软的厉害并没有别的不适,言筝刚坐起身来,就看见被子上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一套干净衣服,最上面摆着一朵小小的雏菊。
言筝赤着脚走到客厅,看见萧泉背对着他站在厨房的流理台边,手边是刚榨好的鲜橙汁。
对方显然已经知道他起来了,端着盘子的走出来:“先吃,早饭。”
言筝挑了挑眉,他拿着雏菊在萧泉面前晃了晃:“什么意思?”
对方没有解释,只是接过他手里的花,轻轻的别进他耳旁的发里,细细欣赏了一番才道:“很适合。”
言筝半天说不出话来,花朵插在头发里,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纠结的他肺都疼。
萧泉自然懂得见好就收,转身去厨房倒橙汁,留下言筝一个人,郁闷的喝着皮蛋瘦肉粥。
结果橙汁喝到一半的时候,仲达来了。
萧泉10点有一趟专访,仲达自然要来接人,一进门就看到言筝窝在沙发里悠闲的喝着橙汁的时候,仲大经纪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言筝咬着杯子,他的脚还在萧泉手里,对方正拿着指甲钳很仔细的一个一个修着。
他瞄了一眼低着头的萧泉,和他手里的玩意儿,虽然仲达的脸黑的跟焦了的锅底一样,他也没胆子马上把脚收回来。
萧泉很专注的剪完了言筝最后一个趾头,将对方剩下来得趾甲盖收拾好,才拍了拍裤子站起来。
没想到的是言筝收脚收的太快,猛的撞到了前面的茶几边缘,疼的眼泪都彪了出来。
萧泉赶忙握住他的脚,下一秒嘴唇就贴了上去,有些含糊道:“出血了。”
“……”言筝既疼的说不出话来,又羞耻的不行,几乎将半个身子都埋进了沙发里。
最后还是萧泉硬把他抱了出来。
仲达背对着两个人,闭着眼的碎碎念:“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萧泉没有理他,径自下楼去取车,言筝挣扎了几下都没下来有些懊恼,冷冷道:“你倒是不怕狗仔队?”
萧泉看了他一眼,将他放下的时候才发现刚出来的急,言筝居然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言筝气得不行,刚想说话,就看见萧泉将鞋子脱了下来,蹲在地上为他穿好,然后光着脚对他说了一声:“等我。”便重新上了楼。
留下言筝一人傻站在楼下,半天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