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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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
大臣们看着高高端坐在上方犹如天神一般尊贵傲然的帝王，敏锐地觉察到有丝丝不同。
皇帝俊美的脸庞依旧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然而那笑容里却多了丝丝期待。而站在前方的太子殿下跟大阿哥，虽然都是一如既往的一个倨傲华贵一个英姿飒爽，却仿佛是丢掉了什么束缚一般，笑容里带着抹不去的释然温暖。
“还有什么事要启奏的吗？”康熙问道，如果没有的话就差不多该让展颜出来了。
“臣有本奏。”礼部尚书出列，恭敬道，“启禀皇上，关于选秀之事，是不是该做准备了？”
“嗯？”康熙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浅笑，还真是巧了。看来是注定要让展颜来一场大变革了呢。
“关于这件事，”轻灵的嗓音从门外传来，一袭凤袍的展颜缓步踏了进来，径直走到了康熙的皇位旁边，凤眸流转着万千光华，扫过殿内惊疑不定的大臣们，缓缓道，“本宫正有事要和诸位大人说明。”
大臣们惊疑不定地对视，不知道这位素来平易近人的凤后娘娘究竟是想干什么，后宫可是不得干政的！“参见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一袭皇后明黄凤袍的展颜清丽绝美的脸庞明艳逼人，带着傲然的凛然气势，尽显绝世风华。
“谢娘娘。”
“今日本宫前来，正是为了选秀一事。”
礼部尚书上前一步，躬身道，“请皇后娘娘示下。”
樱唇轻启，说出口的话石破天惊，让众大臣震惊不能言，“本宫想要改革选秀制度。”
“娘娘，选秀乃是大清的传统……”礼部尚书回过神，上前几步，急急道。
“先听本宫说。”展颜挥挥手，“前几日佟姐姐她们对本宫说太子跟大阿哥都到了娶福晋的年纪了，是时候给他们指几个人，只是本宫不同意。”
“娶妻乃是一辈子的事，单单只是选秀便选出了要陪伴一生的妻子，未免太过轻忽。既然太子跟大阿哥都称本宫一声额娘，本宫便决不会让他们的婚姻成为权力的筹码。”
“何况，选秀选秀，说的倒是好听，可是这选秀究竟断送了多少无辜女孩的幸福，又毁了多少女孩，你们自个心里有数。这样的传统，不要也罢！”
斩钉截铁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大殿里，不由得人有丝毫辩驳。
寂静之中，大臣们纷纷进言。
“请皇后三思。自古以来选秀便是大清的传统，不能随意更改啊。”
“什么传统不传统的。本宫才不在乎。”展颜冷哼一声，“传统又如何，路是人走出来的，规矩能定就能改。不要说得那么好听，说到底不过是因为要是选秀改了，你们就没有了往皇帝的后宫还有那些王爷阿哥们府邸里送人巴结的机会罢了！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哼！”
大臣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虽然凤后说的确实是事实，但是凤后这么说未免太不留情面了。
康熙跟胤礽胤褆都在心里暗笑，说得好！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一名官员上前一步，“皇子三妻四妾本是常事，选秀乃是为了替天潢贵胄选出出色的女子，好为皇家诞下更多龙子凤孙开枝散叶，这是为了大清的将来，ｂａｌａｂａｌａ……”
展颜一直静静地听着，不说好也不反驳，等到那个人说完了，才懒懒地问道，“说完了？”
“哎？”那人一愣，明显是没有想到展颜竟然是这种反应。
“说完了就给本宫滚一边去！”展颜毫不客气道，“本宫说过了，选秀要改。本宫也没有要让选秀废掉的意思，只不过，本宫不打算搞留牌指婚那一套，若是有哪位公子世子或者阿哥跟哪位秀女两情相悦的话，就尽管来见本宫，本宫看着合适的话自然会指婚。”简单来说，她就是打算让那些人自由恋爱！
大臣们大惊，这怎么可以！这种事大清自建国以来便是闻所未闻的。
“皇后娘娘，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容得子女置喙……”
“如果那个人是你呢？”展颜冷冷问道。
“……？”
“如果被指婚的人是你呢？”展颜抬起眸，冷漠的凤眸扫过底下的大臣，“你们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确实没错，为人子女当孝顺父母。可是，你们也曾是别人的孩子，也曾经被父母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由娶妻生子。平心而论，你们易地而处，如果是你们被逼着娶了自己不喜欢甚至讨厌的人，要跟那样的人过一辈子，你们可甘愿？”
“你们之中应该每个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才对。本宫知道你们这些人，统统都是妻妾成群的。本宫也相信，你们的妻妾之中，你们不喜欢甚至讨厌的绝对有。你们是怎么做的？因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不能反对也无法反对，可是你们却可以冷落你们娶回来的妻或者妾，因为你们已经听命娶了，怎么对她们，你们的父母却是管不着的。你们是痛快了，可是，你们可曾想过，你们娶回来的妻妾何其无辜？你们身为男子尚且不能反抗，她们区区的柔弱女子又能如何？你们自己无能，却迁怒无辜的她们，难道一刻都不觉得羞愧吗？因为你们的不重视，那些奴才会肆无忌惮地欺负不受宠的女子，甚至你们的孩子，因为你们的不重视而备受欺凌。”
“你们之中，应该也有额娘是不受宠的吧，你们小时候是如何成长的应该记忆犹新吧。明明就亲身体验过这样的事情，明明就知道那样只能是个悲剧，为什么等到你们成为父母的时候却从来不会想到将心比心，想到要让这样的悲剧不再发生。亲身经历了悲剧的你们，为什么忍心看着悲剧再一次在你们自己的骨血身上上演？一代一代，重演着同样的悲剧，你们于心何忍？”
“父母之名媒灼之言……哼！为了这八个字，究竟葬送了多少无辜的生命，又有多少人的一辈子就这样被毁掉？你们自己想清楚，究竟是规矩重要，还是活生生的人更重要。”
一番话说得众大臣哑口无言，在大清这样的背景之下，那些正室或者侧室因为不受宠被欺凌而导致一生不幸的事情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有的，尤其达官贵族更是多不胜数。这些在官场混迹了那么久的大臣们又岂会不知？只不过，他们不过问罢了。因为不重要。
人总是这样的，当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们通常都是冷眼旁观，唯恐一不小心就被拖下水。当事情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的时候，他们才会开始紧张开始或怨恨或不甘或争夺或追逐……将心比心，这四个字说起来很容易，可是真正做得到的又有几个？
他们小时候或多或少都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那时候怨恨不甘，用尽心机往上爬，终于得到了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的机会。可是，当他们成为掌控的那个人时，他们却忘记了曾经的伤悲，毫不犹豫地将悲剧，加注在下一代身上。这就像是一个恶性循环，悲剧，从未停止。
“本宫才懒得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展颜衣袖一挥，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江山又如何，权势又如何？在我看来这些东西不过是为了让我重视的家人们得到幸福的工具。如果他们反过来束缚了我的家人们的幸福，那么，就算是毁掉又有何妨？！”
“从保成他们叫本宫那句皇额娘那一刻开始，本宫就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本宫都会让保成他们得到真正的幸福！本宫决不允许他们的婚姻，成为你们争权夺利的工具！这一生，他们要娶的，只有他们真心喜爱之人，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阿猫阿狗，都给本宫有多远滚多远！”
“今天本宫不是来跟你们商量的，本宫只是来通知你们！你们同意最好，不同意也得同意，本宫就这么决定了！”
“皇后娘娘，后宫不得干政……”大臣们快哭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皇后娘娘，知道您厉害，但是您仗势欺人要不要这么明显……
“本宫什么时候干政了。”展颜理直气壮道，“选秀选的可是妻妾，妻妾懂不？本宫一国之母，难道连我儿子娶什么人都不能决定吗？你们刚才不还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怎么着，儿子不是本宫生的本宫就不能插手了不成？”
可是明明一直批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人不就是您吗……
“你们有意见可以提，但是我不会接受。”
既然不接受那我们还提来做什么……众大臣腹诽。
“啊拉，就算是皇后，我也不能剥夺你们提意见的权利不是？”展颜眨眨眼，“当然，接不接受那就是我的权利了。”
这是什么歪理……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展颜拍板，“具体事宜稍后我会派人送到礼部去，你们给我认真点，按照我写的去做，要是有什么差池的话……”展颜微微眯起凤眸，“相信你们会很深刻地理解到凤凰的能力的……”
这是威胁吧？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吧？很不幸被点名的礼部尚书忙不迭地地点头，快要泪奔了。
其他大臣投以同情的眼神，幸亏他们不是礼部的！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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