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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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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沈重均刚品了一盏宛州送来的碾玉茶,眯着眼在太师椅上打盹儿,徽主年幼,先帝临终前嘱托三位大臣辅弼国君,他是最受累的一个,换句话说也就是权力最大的一个。送礼和攀亲巴结的人络绎不绝。他自知曲高则和寡,寡则无助,只要不是贵重得太过分的玩意儿,他来者不拒,当然,收了礼办不办事就得随他高兴了。
他想,在这浊世之中,要做一朵白莲花实在太难了。还是潜在下面当藕吧,藏于淤泥,厚积薄发。
“老爷,门口来了个姑娘说要见您。”老管家轻轻在他房外磕了磕门,说道。“本不该打扰老爷休息。可这姑娘说此事关乎少爷和少夫人性命,奴才想少夫人失踪后,少爷确实两天没回来了。这才来问问老爷的意思。”
天启最近不太平,连缇骑卫所都似乎又异动,他正烦着这头,偏生儿子还不给他省心。
沈重均微微睁了眼,没起身便去够旁边桌上的茶盏,到了嘴边才发现茶早就干了。他叹了口气,把茶盏放了回去,起身道:“叫她来堂屋吧。”
清蝉像沈重均见过的许多美丽女子,叫得上名的叫不上名的,似乎都能在她身上找到影子。但是奇怪的是,他怎么也记不住她的脸,就像是上一秒看过下一秒就忘记了,她永远在像不同的人。
这让他想起二十年前荣羿的那个俘虏新娘。
沈重均啜了一口新泡的茶,道:“我只想知道舟儿和娉婷现在到底有没有危险。“
清蝉微微一笑:“沈公子暂时没有危险,我会救他,至于沈少夫人,我此番前来是要告诉大人关于缇卫三所和少夫人还有您的亲家荣将军的关系。”
沈重均端着茶盏的手一颤,神情先是惊讶,随后又变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