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天》远上天山

31、质疑

　　去公司的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容城也难得的没有对陆津动手动脚。车内出现了有些闷的沉默，此刻他们都不知道说什么，或许很想给对方鼓励和安慰，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不管是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汽车在路上平稳地行驶，两个人这时候却都有些心不在焉，很快到了公司，不顾周围同事打招呼，径自到了办公室，打开文件工作起来。
　　浑浑噩噩度过一个上午，心思完全没有放在工作上，陆津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件，忍不住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他身边的容城也不比他好多少，若不是助理经常提醒，估计今天他不知道要忘掉多少次会议。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两个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心上的担忧和阴霾也仿佛消去了不少。
　　中午两人一反往常的习惯，没有回去，反而在路边找了一家火锅店坐下来吃饭。
　　“你没事吧？”容城有些担忧的看着陆津。
　　“没有，只是心里有些不好受罢了。”陆津摇了摇头，轻轻按住容城的手，要说不安，这人应该不比自己好多少，毕竟这人一直以来都很担心自己会离开。容城接收到他的鼓励，露出一个笑容，反过来按住他的手，紧紧抓住。
　　“下午我们一起回去吧，公司那边你不必担心，我已经说好了。”容城突然出声。
　　陆津惊诧的看着他，这人什么时候做的，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容城突然笑了，解释道：“这一天迟早要来的，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当然我要跟着的，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每天这么担心，当然要早点回去更好。”陆津这下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人一直都这样，有什么事情都不和自己商量，即使知道这是为自己好，但陆津心中总有些怪怪的感觉。
　　察觉到他的忧虑，容城转过身来轻声说道：“别多想，好好休息一下，下午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成天胡思乱想，有空还是多想想我比较好。”本来挺严肃的话题，在这人嘴里又变得吊儿郎当的了，陆津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人，容城只是对着他笑着，露出一口白牙。陆津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理会这人，回车上睡觉去。
　　陆津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子已经接近他家了，心里陡然觉得紧张起来。察觉到他的不安，一旁的容城紧紧抓住他的手：“别太担心，相信我。”
　　到家的时候陆津察觉到一种不同以往的安静，开门的是刘嫂，见到陆津和身后的容城时不自觉错愕了一下，但还是开了门。很显然父亲在家，姐姐好像回家了，毛毛也不在父亲这里。陆津有一种父亲专门在等待容城和自己的感觉。
　　这一幕和几年前其实挺像的，不同的地方就是自己在几年前一个人回来告诉家人自己选择了容城，而现在，却是和身边这人一起面对。
　　进门父亲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看见陆津只是点点头让他坐下，然而看到陆津身后的容城时却不自觉皱了眉，但还是招呼他坐下。
　　很久客厅都处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之中，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容城悄悄握住陆津的手安慰他不要紧张，这一幕恰好被父亲看见，陆津赶紧松开他的手。
　　“你们的事情，我几年前就知道了，既然已经做了，就别在这装模作样。”他们俩都没有想到父亲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不禁呆愣当场。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我儿子居然有一天会为了一个男人忤逆我，”父亲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也不是那种多不开放的人，教书这么多年，学生也就比你们小几岁，同性恋这种事情也知道一点，我不肯定也不反对，虽然家里只有陆津这一个男孩子，但他自己选择你，我也会尊重他，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妈罢了。”陆津和容城坐在一边更加惊讶，但是也更加担心。父亲从来没有在陆津面前说过这些，而且若真是同意他们两个在一块，现在也不会让他们回来。
　　“但是容先生，你好好想想••••••”父亲话锋一转，这一次却是针对容城的。容城很紧张，他知道陆津父亲要说些什么，但那些他都不能否认。
　　“几年前他离开家门我虽然难过，但是却希望他的选择是对的，也希望你能善待他，毕竟你是他选的人，应该会对他好的，可是，谁知••••••”父亲的话突然急切起来，音调也高了：“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虽然我们一直没有联系，但是我们家一直以为他过的不错，后来我和他姐收到他跳海未遂的消息，这就是你干的事。”
　　“我们家从来不会溺爱孩子，陆津的性格我们也都知道，他怎么可能轻生，不用多想我们也知道你对他做过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就算你这次是真心的，我们也不敢相信，我们陆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禁不起你这么折腾，就算陆津和一个男人在一块，我也同意，可是如果那个人是你，我却不敢把陆津交给你了。”
　　“容先生，从陆津上次回来，我和他姐都已经看开了，比起他和男人在一块，我们还是觉得他活着比较重要，所以，我在这说好了，我不会把我儿子交给你。”
　　面对这连珠炮的斥责，容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毕竟这每一句都是实话，可是要他放弃陆津却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陆津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容城却握住他的手，仿佛在宣告所有权。
　　“伯父，我知道那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当初我年少轻狂，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错，我会好好对陆津的，这一辈子我都会对他负责任。”容城突然站起来，当着陆津父亲的面说道。
　　“你别多说什么，我现在不会同意的，陆津你也不用劝我。”父亲说完这话，径自上楼，只留下两个人在客厅里，沮丧无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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