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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Story 2+ ...

  •   某日香港早晨的某栋楼的某个公寓内。

      “IP66336!”
      “Yes Sir!”

      李督查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叉着腰做茶壶状质问坐在客厅里吃早餐的钟姓室友,“麻烦你解释一下,点解我的衫又不见了?”
      “我母鸡啊!”钟生瞪大双眼耍无辜,“你的衫喔!”
      “我还公鸡咧!”李督查怒指。
      “哇诶?Daddy你居然会讲冷笑话?”对两个人吵架见怪不怪的李若昇从煎蛋盘子里抬起头。
      钟立文笑道,“Tommy你中意冷笑话?不如我也给你讲一个吧!前面有一片草地,来了一只羊,猜一种生果……”
      李柏翘头顶三根黑线,立刻转身回房间,完全不想跟某位超龄无聊人士继续沟通下去,免得跟他一样变痴佬。

      “柏翘,我同Tommy仔返来了。”归家的钟立文扯着嗓门打招呼。
      “Daddy~”李若昇迈着小短腿一路小跑,“有咩东西食啊?干爹几小气,都不肯请我食Ice Cream~”
      “喂!一归家就告状啊你!是你幼稚园老师Miss Huang特意关照不要再让你食甜品,当心长大后一口烂牙追不到女仔。”
      被诅咒打光棍的小汤米气愤地吐槽,“干爹你一口白牙还不是找不到?还要整日麻烦Daddy照顾~”
      钟立文被一枪击中,居然一下子找不到话来反驳。

      “一归家就吵架,真是精力太旺盛,”李Sir端着果盆从厨房走出来,放到客厅的茶几上,”食唔食草莓?今天刚买的。”
      水晶碗中的每一粒刚刚洗净的新鲜草莓都还带着水汽,水灵灵娇滴滴的样子,透着一股子勾人的香甜气息。

      塞了几颗到嘴巴里,某个精力旺盛的多动儿又不老实了,“柏翘,你老实说……其实你几中意我早上那个冷笑话吧?不然你点会买草莓。”钟Sir腆着脸笑道,“其实还有哦,后来呢,又来了一头狼……”
      “草莓、杨梅、虾、对虾……”李督查面无表情地说。
      钟立文吃瘪,“呃……咩?”
      “你的冷笑话几过时,麻烦更新下资料库啦,钟Sir。”继续进行不留情面地打击。

      晚餐时,李柏翘在两个人制造的巨大玩闹声中轻轻地插嘴了一句,“对了,Tommy,后日你奶奶返香港,我会跟幼稚园请假,我们一起去看你妈咪。”语气轻松平常,好似在谈论明日天气。
      “耶~”李若昇举双手欢呼,“不用上学!奶奶会不会给我带好吃的麦芽酥糖?”
      “过会儿你打电话自己同她讲喽!”李柏翘弯了下嘴角,余光瞥到忽然像是被按了静音键一样的钟立文,眼神闪了一闪,却终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那个话题就这样被搁置了,而午夜梦回的时候,好似听到了微乎其微的敲门声,李Sir瞬间从浅梦中惊醒。
      “边位?”打开门,却看到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房门口,好像是做了错事被罚站的小学生。
      他说,“HI~柏翘,”钟立文挂在脸上的笑容三分讨好七分试探,“我想到了一个新的冷笑话,你想不想听?”
      看到这样的钟立文,不知怎么地,李柏翘忽然很难过。

      “都说你不要学Tommy仔讲话了。”侧身让钟立文进来,再轻轻“咔哒”一声关上,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再然后,钟立文从背后抱住了他,手掌从衣服的下摆钻进入,紧贴着皮肤滚烫的手心缓慢地像是要寻找安全感一般地移动着,“柏翘、柏翘……”邀请的意味已经足够明显,耳畔的声音带着灼热的湿气。

      后背陷入了柔软的床铺,皮肤变得无比敏感,任何触碰都能勾起脊椎深处的战栗。
      体内每一丝褶皱都被温柔的打开,发出让人面红的黏着的响声,咬住牙关唯恐吵醒了沉睡中的小孩,每一丝呻吟都是细不可闻的气声,又偏偏压抑难耐而勾得人心痒痒。
      钟立文扶着他的腰,唇舌在他的皮肤上留下占有的痕迹,每一次深入都不停地喊他的名字,“柏翘,柏翘,柏翘……”
      李柏翘伸手抱住眼前人的脖子,把脸贴上去,忍不住流下泪来。
      他们裸陈相对,肌肤相亲,做着最低俗最原始的情事。

      第二天一早,被清晨的鸟叫声吵醒,李柏翘缓缓地睁开眼,却发现钟立文已经半坐起来,正看着窗外发呆,轻声问了一声,“几点了?”
      “恩?醒了?”钟立文回神,“七点左右,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用,我去浴室先。”李柏翘顿了顿,瞥了钟立文一眼,脸微微一红道,“阿文……扶我一把。”
      瞬间,钟Sir天开了云散了太阳也出来了,忽而觉得昨晚自己的小心思幼稚得有几分可笑,他飞快地凑上去亲了一下柏翘的嘴角,“Yes Sir。”

      在浴室里,李柏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皮有点肿,样子傻兮兮地有点滑稽。
      他听到门外钟立文低声嘱咐,“有咩事就喊我啊!”一如每一次他以为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这个人就是会这么说。那一年,花若葆在产下Tommy之后当场大出血去世,钟立文就肆无忌惮地以Tommy是他干儿子他有权监护这种漏洞百出的理由,硬生生地挤进他的生活,让自己照顾BB之余还要照顾这个超龄儿童而忙得焦头烂额,等到回过神,便发现那段难熬心酸而彻夜不眠的日子,已经过去那么久那么久了。

      洗完之后,李Sir趁着钟Sir洗澡的时候,整理房内散落的衣物,却在地板上捡到一枚亮晶晶的钥匙,于是他不禁叹口气,“这么大咧咧难怪不是丢手机就是丢钱包。”
      而此时,钟Sir在浴室里忽然紧张地大喊,“柏翘!你没翻我衣服吧?”
      “我翻你衣服做咩?难道拿你钱吗?”李柏翘反唇相讥,小心地把钥匙重新塞回口袋里,叠好放在浴室门口。
      里面哗哗的流水声,让人觉得很安心。
      其实,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在那段他整夜噩梦缠绕的时间里,钟立文偷偷去配了一把自己房间的钥匙。
      ——虽然就从来没派上过用场。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李督查吐槽道,他个傻佬,就没发现我房门从来就没有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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