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国纪事》宋飞墨

49、夜探

　　东晔站起身来，说道：“我三日后就动身去法界，我会带上一组暗羽过去。爹爹那边，母亲帮我说一声，这几日我去准备一下。”说完，满面愁容的出去了。
　　东晴也想说什么，但是看垂首的东昭，和面色不佳的母亲，心中的疑惑很多，还是咽了下去。
　　她的年龄太小，还要三年才可以知道哪个法界的事情，这法界在蝶国是没有文字记述的，不然她定然能从藏书楼和东家的藏书当中看到端倪。偶尔看的一些神话传说，也没有什么更具体的，都是和以前的世界上大同小异。
　　法界到底是什么呢？
　　东晴带着疑问，为东昭担心，也为即将去法界的东晔担心。不管她们口中如何说，从只字片语上听到的，也知道是一个不安全的地方。
　　夜晚的风很凉，中秋之夜的月亮又大又圆，好像一颗硕大的银黄色果子吊在天空之中，嫩嫩的让人看上去味道好像很好，可惜它太远，太清冷，东晴裹着凉薄的衣物，回到房间。
　　她的房间被盈儿和小满布置的很温暖，两个丫头打来的洗澡水，伺候东晴在沐浴间洗漱完毕，才拖着沉重疲乏的步调准备去睡觉了。东晴在房间之内的昏黄灯光之下，轻轻的擦拭白色的发丝，桌子上是烛台和茶杯茶壶的影子，一切显着那么的不真实。
　　这时，一声轻轻的石头落在窗子上的清脆声响，把东晴一边擦拭头发的动作停顿，那双灵动的双眼从迷茫欲睡的茫然之中瞪大。
　　这绝对不是夜晚野猫乱跑碰到石头的声音，而是一种轻微的敲击。
　　东晴没有动作，轻轻的放缓了手中擦头的手，眼珠在窗户那边转了一圈，正在考虑用什么方法去窗边看一眼，就又听到一种节奏轻微，石子滚动的声响。是有人故意弄出来的声音。
　　她身上是白色深衣，睡觉时所穿的衣物。站起身，找了一间家居常服外套披上，走到房间门口，轻轻的问道，“是谁？”
　　东晴的房间是大房院落之中靠后的一间二楼小房，算是一个简单的小四合院，里面一个深井，一个二楼围成的院落，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所住的除了一楼西侧有几个粗使的婆子，二楼正房是东晴的卧室，卧室两边因为房间允许，分别给盈儿和小满安排了一个单间，方便他们贴身伺候。
　　东晴的声音不大，因为这石子的声音，明显是为了提醒她有人来了。所以她一点不担心这院落会来对她不利的人，况且能如此轻松到达此地的能力，就算对她不利，也没人能救得了吧。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用轻微的手指碰着门框，轻轻的敲了三声，是那种顿顿的声音，不是指节敲击，而是指肉的敲击。轻微到不认真听，根本听不出来的小声音。
　　东晴叹气，就为了这一份好奇心，看看来人是谁，她也认了。
　　轻轻的拉开门，月色下，一片人形阴影，烛光到达不到门口，东晴还是没看清楚来人是谁。
　　…………
　　根本没有喊叫，也没有任何言语，来人避开东晴，绕进了门。
　　东晴思考了一瞬，把门在他的身后轻轻的关上，这一个短暂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脚步轻轻的来到桌前，东晴在烛光的映衬之下，看到那一头黄褐色的头发，就已经清楚来人是谁。不管他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还是那平时只穿着华丽贵服得衣服看不出身材的身形。
　　黄璋，夜半竟然来到东晴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