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国纪事》宋飞墨

14、第14章 太学（１）

　　“黄家是掌管银钱税收，为三卿之中的，右丞。太学院之内，只有这几个家族的人是不能惹的。但你在东家是嫡女，却不能让他们小看了去，明白么？”东云的言语虽和蔼却也严厉，这是他送每个子女去学院之前必然要教的东西。
　　“是。”东晴答道。
　　“太学院也有不少庶民子女在内学习，更有一些家道没落的优秀子女在其中。只要你与人为善，不卑不亢，还有你几个兄弟姊妹在其中照应，我想应该不会有事。我只担心，你一直独自在家是我一人教导，与人接触应答，却要小心。”言尽于此，东云好似有很多话想要对东晴交代，很多话想要嘱咐。但是他想了又想，说多少都不如让一个孩子直接去那个陌生的地方去碰撞来的更快吧。
　　东云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东晴，自从这孩子头发变白，性情好似更柔和一些了，脸上的笑容也会多一点点。如果早就知道皇上所告知的那个事情，又何必如此……
　　思来想去，东云仍然恢复了有些高深莫测的微笑，有他在，谁也不能伤害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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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学院很快就到了，这是夏末晴朗的一天，东晴下了马车，在外看到等在马车之下的盈儿，两个人跟着东云的身后走向太学院的大门。她的大哥已经从太学院毕业，皇上给安排了一个文昌阁文书的七品职位。二哥和大姐也即将从太学院毕业，两人的课业因毕业前的院考非常的忙碌，除了这几天之外，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说话了。只有二姐东昭，还有两年多才会考试，在学内也是个有名的人，此时正拉着幼弟幼妹同东晴他们告别，送二人去教室。
　　这么多银发色的人站在太学院门口，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偶尔有人还会驻足在旁愣神的观看这一家子惊人的容貌，被旁边的人碰了一下才会醒过神来。
　　也有世家子弟，头发颜色与众不同的几个，见了东家的一群人，点头示好之后匆匆路过。因有长辈在旁，更有的认出东云相貌的学生远远的行了一礼离开。东晴有点惊讶，怎么这些人一个露面，就受到如此的礼遇。
　　东晴也未多话，跟着东云的身后走着。一边走，偶尔还是能看到很多年长的学生之中抬头看到东云的样貌，在路边停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一直跟着东云到了太学院办理入学手续的地方，许多公务在身的讲师会在最里面的院子里来回的走动。太学院讲师和院长办公的位置在最里面的一个四围小花园里面，四栋楼围着中间的一个池塘花园，景色宜人。
　　当东云带着东晴走进的时候，门口有见到他的讲师，惊讶的张了张嘴，这才躬身行礼，恭敬的叫了一声“老师。”
　　东云的步伐不快不慢，面色都没变一下，“嗯。”了一声，也不看这人是谁，直接带着女儿走了进去。
　　院内其他走动的人，听了门口有讲师在叫老师二字，就有人好奇的抬头，惊讶的啊了一声，快步的走了过来，恭敬的称了一声，“老师，今日怎么来太学院了？不知可有学生能效力的？”太学院的讲师年龄不一，多数都较为年轻，但也有三十多岁的，更有的年龄较长的退休官员在此教课。最让人惊讶的就是这些人都要叫东云一声老师。
　　东晴安静的跟在东云的身后看着，这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啊。讲师们的衣服和学生大有不同，分有不同的色彩，除了交领的佩带所用的颜色都是灰色系，其他的各种颜色和制式都要比学生的黑色宽松很多。花纹样式也要更丰富了，多数的老师身上所用多为梅兰竹菊的暗花，清雅脱俗，配色上更为淡雅。更有的老师在身上佩带玉佩和笔墨的袋的习惯，那是小巧的袋子，里面有方便使用的笔墨纸砚。只要随时能找到水源，随时可以取用写字，非常方便。
　　东云和上来招呼的一些讲师讲了一些闲话，这才开口说道：“今日小女入学，特来办理入学的手续，不知杨院长可在？”说着谦逊，但是东晴却从中听出一种高傲的疏离之感。
　　东晴这时才从东云的身后站出，标准的向着四周行礼，“东家弟子，东晴，拜见各位先生。”
　　待到东晴抬头看去，众人应答之声略过，遇到的是一些不解的神色，只是各位讲师先生都是涵养之人，对于东家这位女儿是白发的事情只是带着疑惑，并未有人做出出格之事。
　　“云师既然已经来了，快请进。”说话的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老者，正在二楼的院长办公之处拿着花洒护理几朵盆中养着的盆景。此时站在那里，略有一些长者的风范，也有一种睿智的气质隐含在低垂的双眸之中。
　　“老杨，你竟如此客气。”东云此时才笑出声来，向着边上几位讲师点头，带着东晴上了通向二楼的楼梯。
　　这小院子之内，自有一番宁静，东云进来之后只打破了这份宁静一小会的时间，随即恢复到平时的状态。
　　“坐。小四儿，上茶。上次皇上赐下的洞顶。”杨院长身上的大裳和东云的制式很像，都是白色的大裳上面有各种银色花纹，交领是黑色的。自此之后，东晴才真的确定，这里的人穿衣服都是有一定的身份意义，只从服饰搭配就能看出一个人的身份和家族了，再加上头发的颜色的猜测是他和东家以及赤家都有一定的关系。不是近亲也是远亲了，只不过东云和杨院长的称呼都是职位，云师是同僚之间叫东云的昵称了，多数还是叫国师的。至于东云只叫杨院长为院长并不直接称呼其他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