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国纪事》宋飞墨

11、第11章 祖母

　　东晴奇怪的听着，心中非常的疑惑。什么深色发呢？自己原来就是很深色的头发，黑色之中泛着红金之色，只不过如今大病一场变成了白色。到了这里，看到二婶娘一头的红发，三婶娘一头的蓝发，东晴好像能明白一些了。难道这里的人头发的颜色都是不同的，白发是平民的颜色，带有颜色的头发是氏族或者说贵族的发色？
　　她站在一边，眼睛溜了一圈主屋的大堂之内。丫头和仆妇多数都是白色发，也有几个有浅红色，浅蓝色的发色。银色的头发只有自己家中的直系嫡系亲属有。如此看来，猜测是不错的。
　　“哦。原来如此。”老太太严厉的看了一眼东羽，把她看的额角也有些微的汗吓了出来。东羽保持着微笑，心中想着，看来婆婆这边不知根底，老人家也猜出几分不同了。
　　老太太和东羽对视一眼之后，也就恢复了微笑，叫了东晴过去。“这孩子自出生我就没见过了。那时候云儿还在外当着差，你跟着在任上，也就没有个贴身能照顾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不管如何也是老人家的亲孙女，老太太多年未见，也是会念想的。
　　“祖母，娘也是不小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东晴的声音脆生生的响起，陪着老太太说话，回复成个小孩子，别的不会，撒娇倒是会的。东晴只想着以后在大家族当中，虽不至于一直平安度过，但是人勤快，嘴甜些，总是好过些吧。
　　“嗯，我看着，这孩子不错。身量还是足够的，如今看着脸色也挺好。既然李太医说能去太学院，那明个就让云儿送去吧。”老太太抚摸了一下东晴白色的发丝，近看这白色发丝当中有一丝不同的色彩，和其他孙女的纯银色也有不同，这才真的信了东羽的话，但她也是年老的人精了。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不然十二年前儿子何必与儿媳定要在京城之外居住。
　　各人说了一些闲话，长辈们又把初次见面的见面礼给了东晴，礼节上的东西总是有些繁冗。也就到了吃饭的时辰，大家族的饭食也是各有讲究，这里就不一一叙述。
　　只分了长辈，子，女各分桌而坐。年长于18的只有长房东羽这边的大儿子，他自送了母亲和妹妹进门之后就告退出去，上外院陪同祖父长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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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用餐就一直到掌灯时分，东晴才随着姐妹们一起向老太太告别。临走的时候她看了几眼二房的两位庶女乖顺的摸样，又看了一眼那个大概只有五六岁的三房庶子。按着规矩和长辈问安之后，这才离开了正房的厅中。
　　院子里有各人的小轿，送着各位小姐和少爷回了自己的宅院之内。
　　东家在蝶国的地位，从这头一次的见面开始，东晴就明白，这是一个真正的官宦之家，也是传承多年的大家氏族，也就是常言所说的大宅门。里面的人物都穿着光鲜的衣物，做着得体的行为，只不知这个她所不清楚的世界，是不是和她以前所知的历史上的大家氏族一样？是个吃人不眨眼的怪物？
　　东家的宅子很大，在京城之中可与之比拟的宅院不超过十家。东晴所住的院落是归在栖云园之内，是东云在家中所分配到的院落。不说东家主宅的大小分前后内外两院，外院的花园和待客的地方就极大。只说内院之内，进园之后是假山水塘，游廊，轩，榭，水塘之上有一座精致的水上桥，桥上连着水塘的四个方向，中间是五座连亭。过了这水塘之后才是老太太居住的上房，再往里仍有一进的池塘水榭，两边抄手游廊。
　　上房之外才是分别有六座院子围住中间的上房院落，分别在各个小院都有一个角门通向东府之外。六座院落之中有三座是作为客居之所，其他三个院落分别住着东云，东风，东雷，三个家中的嫡子。老太爷和老太师仍有庶子两人，住在六座大院之外的二十几座小院落之中的两院。
　　东晴在上房只吃了八分饱，回到栖云园内的时候她已经有些累了。同自家的几个姐妹在东羽的房间闲聊了一阵，多日不见的六弟和七妹黏在她的身边，说着东府之内和近日在太学院里的生活和趣事，更有一番味道。
　　待到东云和大哥东明回来之后，一家人在厅内笑闹一阵才去休息。
　　东晴还未离开，就让东羽叫了过去。
　　东晴心想可能是明日要去太学院上学，父亲和母亲会有一些交代，也就辞别兄妹，同父母叙话。
　　东云手里拿着醒酒的汤喝着，脸上有着同家人相聚后的开心和畅快。
　　东羽此时从厅外叫了两个十三四岁的丫头，看上去很机灵，才回过头来冲着东晴说道：“这是平时照顾你的李家娘子的三丫头，正好这时候给你做个随身伺候的丫头。对于厨艺很有一套，叫李三丫，你以后给起个名。”
　　其中一个个头高一点的丫头走了过来，向着东晴行礼：“奴婢见过三小姐。请小姐赐名。”
　　东晴愣了一下，在脑中回想了一下，自幼照顾她的仆妇里面有一个姓李，一个姓赵，都是母亲东羽非常信任的人。想明白了，就笑着说，“起来吧，就叫萍儿吧。”
　　“萍儿谢谢主子。”这大概就是认主了吧？东晴奇怪的想，竟然被叫做主子。她平时伺候的赵家娘子和李家娘子都不会这么叫她，只会叫东羽主子。
　　“这另一个，是我前几个月从仆事府那边买来的，带在身边有一阵子了，会写会算，今后应该也能帮到你的。”东羽没说这个丫头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