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话江湖》鱼御医

10、第九章

　　方岱佟回到客栈自己的房里，却依然心绪难平，这一晚的情绪起伏似乎已经超越了自己好多年的总和，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什么原因，让这个人总能轻易拨动自己的心弦呢？还有他半夜独自到那种烟花之地到底是做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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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天空的墨色都开始转淡了方岱佟还在纠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于是他干脆起身装扮完毕（脑补阿慌对镜理云鬓、描黛眉、点绛唇的画面……哈哈哈哈……好喜感……美少女方晓晓比变装完毕XD），来到渺无人烟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行走着，似乎是在找寻那个无影踪的头绪。
　　走过几个路口，转过几个街角，一直低垂着头灵魂出窍状的方晓晓（美少女状态时使用此名）突然回神抬头，凝神倾听着什么，只见她眉头微皱，运起轻功，跃上街旁的房顶，悄无声息地向声音的来源飘去……
　　鬼门和青城不都是陈哲的狗腿么，怎么就狗咬狗了呢？方晓晓观察着下方的群殴混战，不禁心生疑惑，再仔细一看，青城那边那几个和现任青城掌门不太对盘的人似乎都到的差不多了，而且……双眼微眯，闪电般出手接住飞过的暗器，正是唐门特产的雪花钉！思绪微转，一丝怒意闪过，好一个借刀杀人、一箭双雕，再思索片刻，却是一个飞身闪入这一片混乱之中。
　　原本青城鬼门勉强支撑，鬼门占上风，眼看青城众人真的要踏入鬼门关，此刻方晓晓却从天而降，一手华山剑法精妙绝伦，兔起鹘落之间便扭转了局势。鬼门众人见势不妙意欲撤退，却不想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姑娘不仅武艺精湛更是心狠手辣，竟是招招杀机、步步紧逼，几个来回、剑光闪烁，这鬼门一众人竟反倒真的一脚踏入鬼门关而再无回头的可能。这样的狠绝本不是方晓晓更不是方岱佟的风格，但是心头那些纷乱，还有两年前师妹薛菲菲命丧鬼门之手的恨，却让她的剑，此刻杀气腾腾。
　　青城一众看着这端庄优雅却又出手狠绝的从天而降的年轻女子却是面面相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最后却是方晓晓一脸平静地擦去剑上的血，归剑入鞘，转身向众人作揖行礼道：“奴家乃华山弟子，路经此地，各位伤势无大碍吧？”
　　此时这青城一众听得这温软如玉，又看清了这清丽的容颜，更是一愣，还是为首的青城左长老崔慎豪爽一笑，击掌而出：“剑法厉人也丽，华山何时出得这样一番人物？陈哲那老小子三生有幸啊！”
　　“奴家虽是华山门下，却还未见过陈掌门，家师早年便云游山野，奴家是家师云游之时所收弟子。”
　　青城一众闻之，皆是一阵云里雾里，只有那崔慎却是抚掌大笑：“看来姑娘的师傅便是那失踪多年的乔飞了吧！”原来这崔慎当年与萧景誊的师傅——乔飞以及方岱佟的师傅——崔靖私交甚笃，而后一番寒暄问候暂且不表。
　　方晓晓表面优雅应对，心中却是暗自庆幸萧景誊曾于路途中将当年他师傅与自己师傅有关的往事说与自己听，才让自己能以假乱真。
　　崔慎邀请方晓晓与他们同行好有个照应，但她推说与表妹已经约好，终于还是转身离开。走没多远，刚转过一个街角，却见一个身影慵懒地靠在墙角，抬头凝望着远处天边的第一丝亮光。似乎感应到方晓晓的目光，那人转头迎上她的目光，原来这人正是“她的表妹”萧芳芳，只是那黑亮的眼睛里却有些方晓晓看不太懂的意味……

　　老白在这条街上已经开了几十年的早点摊了，也见过各式各样的客人，可是，今天，“大开眼界”这个许久不见的词语，再次光临他的早点摊了——才刚开摊，就有两位年轻的姑娘挑了个桌子，面对面地坐下。这两个姑娘一个秀丽端庄，一个清丽妩媚，这样年轻貌美的姑娘在这么早的时候光临这么个小摊子本就够奇怪了，更诡异的是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僵硬啊~~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还是萧芳芳率先打破了沉默。
　　“那些人都是青城不满陈哲的人……鬼门冒充唐门，陈哲应该是想清理忤逆顺便嫁祸给唐门，给自己个名正言顺吧……”方晓晓答非所问。
　　“所以你想借机……”萧芳芳一脸了然，从怀里掏出一块雕花的木牌，交给方晓晓。
　　方晓晓接过来仔细一看，却是一块精致的黒木牌，雕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喜鹊。萧芳芳解释道：“你若是需要消息情报等各种帮助的时候，就拿着它到任何你看到店招牌上有这只喜鹊的店里去。那些店都是夏天姐的产业，他们定会竭尽所能帮你的。”说道这里，他又有些吞吞吐吐，“找不到……其他店的时候，去……花街，一般总能找到的。”
　　方晓晓突然似乎明白了那晚眼前这人是去做什么了，一阵莫名的喜悦涌上心头，将那木牌小心翼翼地收好，嘴角是掩藏不住的笑意。萧芳芳看他一脸欢喜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嘴角也不禁跟着弯出一个美丽的弧度。
　　气氛重归沉默，却有一种无言的默契，让这周围的空气都像天空的颜色愈来愈明亮起来。吃完早饭，两人并肩慢慢走回客栈，依然没有太多的言语，但偶尔的一个眼神交换，就已经完成交流的任务。也许是此刻好到极点的气氛，也许是清晨清新的空气，让两人许久没有放松过的神经此刻都松弛下来，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传说中的“眼中只看到彼此”大概就可以用来形容目前这两人的状态吧！于是，直到几乎近在咫尺，两人才发现眼前这挡住去路的两个人影。抬头一看，却是两张笑得有些谄媚的脸，两人相视一眼，这不是那什么“唐门双杰”么？
　　“两位姑娘起得好早啊！”
　　“早晨的空气是多么新鲜啊！”
　　“今天的阳光是多么明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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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这两人宛如相声表演般莫名其妙的话语，萧方二人不禁面面相觑，但下一秒二人就完全同步的做出了相同的动作——无视两人的表演，直接绕过，只是一人往左、一人往右，然后又汇合到一处。只是刚又同时踏出一步，刚才的两人却又阴魂不散出现的萧方二人的眼前。好厉害的轻功，萧方二人暗暗一惊，不由得绷紧了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