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情歌》哭泣的傀儡娃娃

8、Page .7【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

　　Page .7【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
　　又是小小的录音间，只不过，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属于两个人，我们的录音间收录着我们的音乐。用心的唱，因为我们的情，也因为那两个为我们用心的女孩子。高高的立麦，我们相视而笑。我的白衣服黑马甲，你的浅灰色外衫。至少我很庆幸，我们一起走过，你呢？画纸有些模糊的印记，付辛博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抚摸着。因为那是那个人留给他仅有的东西之一。

　　“Vera，你找我们？”付辛博敲开Vera的办公室门，拉着井柏然坐在软软的沙发上，“这里的沙发和Kate店里的一样舒服。”无意识的话语却没发现对面的人微微变了变脸色。

　　“这次找你们来，是要和你们谈新专辑的事情。第二主打双生已经出来了，一会儿给你们看，第一主打歌是兄弟，我要你们自己写词，编曲方面我会找好人的。另外专辑的名字你们觉得叫什么比较好。”

　　“兄弟？我们写。”付辛博指着自己和井柏然疑惑的对望一眼。

　　“是的，写你们相识的经历，因为你们这个组合比较特殊，毕竟辛博你先出道了。”

　　“那么，要求呢？”井柏然平静的开口。

　　“没有要求，只要真实。”看着对面镇定自若的井柏然，Vera心里升起一阵佩服，这个18岁的男孩子果然不简单，不过，今年我19也不差的吧！

　　“恩，什么时候要。”付辛博若有所思的开口。

　　“本打算你们培训的时候告诉你们写的，但是不想让你们过的那么艰难，这次录音有3个月时间，最多给你们两个月，因为还要编曲和录音，而且，这段时间，可能会有几个慈善义演。所以时间很紧张。”看着桌子上双生的歌词，自己勾勒的几笔是否足够用于第二主打。

　　“你们回去吧！找Mike要你们余下几首歌的母带听听，录歌的时间我会通知你们的。”Vera的语气淡淡，略带疲惫。

　　“最近你也累了吧！好好休息。”毕竟付辛博和Vera还算熟识，看见她没有光泽的脸善意的开口。

　　“我会的。”

　　“啊，对了，这次的专辑还收录了两首歌，分别给你们两个人的，一个是常石磊的《哥哥》，还有一首是温岚的《同手同脚》。”

　　“恩，好，你休息，我们走了。”

　　看着关上的房门，Vera走到窗边，楼下一片车水马龙。“如果知道真相，你会不会原谅我。”对着繁华的街道Vera喃喃自语道。“我想你不会的，因为你最恨别人骗你。”走回桌前用力的靠在转椅上。电脑桌面是她的笑靥如花。你有没有发现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笑容特别多，而你，也是幸福的洋溢着笑脸。可是有些时候，我们不可以活的太自私了。

　　“宝儿，真不敢相信我们要一起出专辑了！”付辛博兴奋的拉着井柏然的手往停车场走。

　　“恩，是啊！”Catherine的事儿一直压在心里，井柏然看上去格外没有精神，怎样也想不到Catherine是那种女孩子。

　　“你怎么了？不太高兴？”付辛博不满的抱怨。

　　“我只是在想Catherine，什么样儿的事儿可以把她打击成那个样子。”想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井柏然开口。

　　“改天问问去吧！”

　　“别人的事儿还是不要八卦的好！”白了付辛博一眼，呆子，果然是呆子。

　　“啊，对了宝儿……”刚想说下去，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恩，我是付辛博，你是？”

　　“什么，哪家医院？”

　　“恩，7132病房是吧！”

　　“恩，好，我马上过去，麻烦你们了。”

　　“谢谢，再见”

　　“怎么了。”看着付辛博面露焦色，微微皱起的眉头。

　　“Catherine贫血晕倒了，被路人送到了医院。”付辛博拉着井柏然疾步走向车子，“上车再说。”

　　付辛博，你是个重情义的人，可是这样会让你受太多的伤害，井柏然，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要活的这么冷静清醒。似乎除了告白那一次，他，井柏然从没有违逆自己设定的轨迹。而进入演艺圈是个意外。付辛博，打乱井柏然生活的始作俑者。看着付辛博的侧脸，井柏然在心底里低喃。

　　“包子，车开慢点，注意安全。”井柏然看着不停超车的付辛博说，“包子，Catherine会没事儿的，你放轻松点。她也是我的朋友，我们关心程度是一样的。”

　　闻言，付辛博微收了油脚，却仍旧抿紧双唇。不仅仅是Catherine吧！任何一个付辛博的朋友出事儿，他都会这样紧张。只是最近，他们都很担心Catherine的精神状态。今天，在街上晕倒？这几天他们到底错
　　过了什么。

　　“喂，Andy……”

　　“我是井柏然……”

　　“对，你放心，我们正在赶过去，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到那边给你电话。……”

　　“你安心的看店……”

　　“放心……”

　　“好的，再见。”

　　病房里，Catherine苍白着脸色，被一片纯白包围。点滴顺着她青色的血管流入身体。原本红润健康的女子，如今如干枯的落叶一般，静静的躺在那里。睫毛轻颤，一滴清泪留在眼角。

　　“我去问问医生情况，顺便给她买点吃的，宝儿，你在这陪她。”

　　“恩，去吧！路上小心。”

　　Catherine算是付辛博入行以来，除了经纪人以外第一个可以相信的人，Catherine的店也是付辛博没认识井柏然前，失意时唯一可以去的地方。那个女孩子总是淡淡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又那么敲打人心。他和井柏然的关系从来没有对她隐瞒。她就那么理所当然的接受，对于付辛博，虽然总是冷冰冰的。但是他的每一件事儿她都那么上心。付辛博把她不仅仅放在朋友的位置，那是他知心的红颜。

　　“包子出去了，我知道你醒了。”井柏然拿过一旁的苹果和水果刀削起苹果来。

　　“你们怎么来了。”看着井柏然手中的苹果刀出神。

　　“那个傻子听说你晕倒，飞车过来。”果然还是不行，看着一小段一小段的苹果皮井柏然有些气恼，“你不是说要好好照顾自己的么？这贫血晕倒是怎么回事儿。”

　　“贫血是一直的毛病，可能是没吃早饭就出门，所以这样。”伸手示意井柏然自己不吃，让他放下苹果。

　　“果然我还是不行。”无奈的放下那颗不成样子的苹果，讪讪的笑道，“Catherine，善待好自己，不仅仅是为了你，还有我们这些关心你的朋友们。”

　　“柏然，你知道么？苹果是我最喜欢的水果。以前在家的时候妈妈会把苹果皮薄薄的削下来，然后递到我手里，我开心的大口咬着吃。后来出来了，和她说这些，她就开始练习削苹果，削好的圆乎乎的苹果切成小块，端给我吃。”望着井柏然的眼睛放空着，回忆着那些小小的美好。泪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人家说活在回忆里的人好傻，可是我就是忘不掉怎么办。这几天，我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过去的林林总总。柏然，我想她，离不开她。”把头埋在膝盖里，Catherine低喃。

　　“傻丫头，何苦这么为难自己！”看着这样的Catherine，井柏然伸手摸摸Catherine和自己一样柔软的头发。

　　“小鬼少给我装大人。”努力收起悲伤，扬起脸，挤出一个笑。

　　“Catherine，你答应过我好好照顾自己的。”温热的手覆在Catherine的消瘦的脸庞上，一冷一热就这么对比鲜明了。

　　“以后不会了。”低头，握住柏然的手，悠悠的开口。

　　轻轻的把这个女子纳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任凭她的再次流出的泪打湿自己单薄的衣衫上，潮湿的一片。空旷的病房里除了女子的抽泣声，眼泪滴落的声音，就是男子轻轻的叹气声。

　　“喂，井柏然么？我是Vera。”不同于想象中的声音，那样一个强硬的女人，说起话来却是软软的，柔柔的。

　　“恩，你好。”在病房外面，井柏然压低声音接电话。

　　“你在哪？说话不方便么？”

　　“在医院，一个朋友病了，没什么你说。”

　　“朋友？”

　　“恩，一个服装店的老板。”电话那端突然没有了声响，“喂，Vera你还在么？”

　　“啊，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本打算让Mike和你说的，后来想想还是我自己说吧！”轻咳一声，“蓝梦你知道吧！”

　　“恩，我应该叫师姐吧！”井柏然回忆了一下，似乎有过一面之缘。

　　“恩，她最近在录专辑MV，感觉你的气质合适，想找你当男主角。”

　　“什么时间。”

　　“明天10点来only，直接出发去青岛，大概……3天。”

　　“我去和付辛博说一下，需要我准备什么么？”3天，这三天只能让那个傻子陪着Catherine了。

　　“不需要，带好自己的东西就行。”

　　“对了，这三天付辛博是休假的吧？！”

　　“恩，你不在也没办法录歌。”
　　“恩，好的。明天见吧！”远远看见一个护士走过来，井柏然飞快的收了线。

　　“包子，刚Vera给我打电话，让我做蓝梦MV的男主，要去青岛3天。”

　　“恩？”

　　“还有这三天你也休息，在这好好陪着Catherine吧！”

　　“恩，早去早回吧！”

　　“Catherine，我把包子授权给你了，这三天你尽情的奴役他吧！”井柏然努力调节病房里压抑的气氛。

　　“噗……包子？！付辛博，你还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名字啊！”不厚道的笑出声，“奴役，我喜欢这个词~包子，我要喝皮蛋瘦肉粥！”女王架势全开，Catherine假装颐指气使的说。

　　“遵命。”付辛博，认命的给这两个人跑腿，“宝儿吃什么。”

　　“一样滴~”俏皮的吐舌，对付辛博说。

　　“把付辛博支出去，要和我说什么。”看着刚刚付辛博走出去的门口，井柏然恢复了脸上的表情，一脸严肃的开口。

　　“如果你不这么聪明是不是可以更加快乐一点。”Catherine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而是开口道，“这次出去一切小心。我想这次不仅仅是拍MV这么简单。”那个人的手段，她太过了解，“柏然，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看着Catherine欲言又止的模样，井柏然也聪明的不再询问。Catherine说的对，如果自己不这么聪明，是不是会快乐一点。其实他不聪明，只是在乎的东西多，想的东西自然比别人要想的多，头脑就要转的快。嘴角划开一抹苦笑，虽然是刚刚入行，可是这种游戏规则自己怎会不知道。

　　“井柏然，恩，看这边，拉着蓝梦的手，低头含笑沿着这条路走过来。”导演在前面指挥，看着面前一张张脸孔，井柏然莫名的有些烦躁。“抬头，看着蓝梦，蓝梦过去抱住井柏然。井柏然手放在蓝梦的背上，抚摸她的头发。”

　　“好，先到这休息一下吧！”导演喊停，蓝梦的助手立刻给她递上饮料和湿巾，井柏然自己走到椅子上，拿起电话来，付辛博发来短信。

　　【怎么样，累不累。】

　　【刚结束一幕。还好，青岛的海不错，我们有时间来玩吧！】

　　【呵呵，好啊！乖，包子给你揉揉，还有两天就回来。没有助理在身边很不方便吧！】

　　【我又不是你，我很习惯的！】

　　【欠揍了是不是。】

　　【嘿嘿，Catherine怎么样了。】

　　【好多了。这几天有点脸色了。Andy天天关了店就过来，哈哈……他俩有门儿。】

　　【看给你八卦的，哼……】

　　【怎么样，嫉妒啊？回来啊！咬我啊！】

　　【死包子，去死吧你！】

　　【生气啦！】

　　【哼……】

　　【乖，老公回来给你买糖吃。】

　　【谁是老公，讨厌你，不理你。】

　　【害羞啦！哈哈……】

　　【切，不和你扯了，导演喊了。】

　　【啵一个，去吧！不要太想我哦！】

　　【你去死吧！】

　　这就是双鱼座吧，喜欢短信，信件这类东西，完全另一个人格出现了。想着付辛博这样的言语，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蓝梦这首歌的MV讲的是一段海滨城市的恋爱。林荫小道，海边的小木屋，那大片的花海，一个穷小子骑着自己旧旧的自行车，载着心爱的女孩游历这个城市，留下很多纪念的脚步。可是，最终，女孩子，还是放弃了这个穷小子，和一个开着奔驰跑车的男生离去。

　　最后一幕在雨夜里，男孩等在女孩家门外，瓢泼大雨，看着女孩踏上别人的跑车，转弯处，男孩看着却不敢走出去。直到最后，失落的走到和女孩子一起搭建的海边木屋外，对着灰暗的天空大喊。

　　真是俗烂的二流剧，一点都不感人，井柏然在心里默默的念叨，最可怕的是，他还是那个可怕的男主角。Oh，my……

　　“柏然，这两天辛苦你了。”拍完最后一幕雨戏，蓝梦施施然的走过来，笑着对井柏然说。这个大男孩，当初是她问Vera要的。那种清新阳光的气质，是她所喜欢的，也是适合这个MV主题的。

　　“不会的，青岛的海滩真的很漂亮，我玩的很开心。”虚假的笑意荡在脸上，却未达眼底。

　　“呵呵，这样啊，那一起去喝杯咖啡吧！听说你也蛮喜欢吃甜食的，我知道一家咖啡店的西点不错的哦！”俏皮的言语，荡在蓝梦圆圆的小脸上的笑容如果在别人眼中会晃神吧！但是如今的井柏然却却充满了戒备。

　　“还是算了，我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晚上就回去了！”礼貌的拒绝。

　　“唔……”撒娇的一嘟嘴，不满的说道，“摆明了不给我面子嘛！”亲昵的攀上井柏然的手臂，“去吧！就当这些天我对你辛苦的感谢。”

　　“好吧！”不好再拒绝，只得答应，不着痕迹的抽出手臂。“蓝梦姐，你带路吧！”

　　“恩，走走吧，离这里很近的！”

　　“恩。”

　　确实是不错的小店，一杯滚烫的卡布奇诺，一块原味儿芝士蛋糕，井柏然食指大动，没理会对面的蓝梦。吃完满足的点点头，表示满意。对蓝梦表达了谢意，一起回到酒店收拾东西了。

　　“喂，包子。”娇娇的语气穿进听筒。

　　“今儿心情不错啊！”Catherine终于出院了，付辛博成天呆在Catherine的店里，看见井柏然的电话，就靠在舒爽爽的沙发上，仿佛自己的爱人在侧。

　　“恩恩，我就要回去了嘛！”看着立在一边的行李，翘起嘴角甜腻腻的声音对包子撒娇。

　　“呵呵，几点到，我去接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算，他们有九年没见了吧！可以这么算的吧！

　　“11点半到机场，你出来接我？”虽然是上挑的语调，却是肯定的语气。

　　“废话，你一会儿该出发了吧！路上注意安全。”

　　“恩恩，亲亲我。”

　　“啵。乖。”

　　“么么，包子，我爱你！”

　　“啪”的一声，一本杂志被甩到桌子上。

　　“付辛博，你什么意思？”看着一脸愤怒的男人，井柏然清泠的看着付辛博。

　　“这应该是我问你的吧！”

　　“付辛博，你不相信我？”站起来，走到付辛博旁边，平视着付辛博。

　　“哼……”付辛博怒气冲冲的甩上门离开。

　　看着桌子上的杂志，蓝梦抱着井柏然手臂一脸幸福的样子。井柏然颓然的坐下。付辛博，我终究还是输给了信任。

　　“Catherine。”一脸苍白的井柏然，坐在Catherine店里的软沙发上，对着一脸苍白Catherine，“他来过了？”

　　“你们吵架了？”没有力气冲泡薄荷红茶，端着Andy冲的热可可，袅袅的白烟升腾，井柏然的脸略有模糊，黑框的眼镜挡不住井柏然浓浓的黑眼圈。

　　“我倒是希望和他吵，Catherine，你相不相信报应。”

　　“宝儿？”

　　“是不是我太过自私，得到了这段幸福，却这么快就失去。”

　　“吵架而已，何必想得这么严肃。”天气已经转冷，紧了紧身上的披肩，“喝点可可暖暖身吧！”

　　“Catherine，我累了，真的累了。昨晚，对着天花板，我问自己，到了今天这一步，到底有什么意义。一个小小的DJ足够满足我，而我，又何必为难自己。”一抹苦笑爬上脸颊。付辛博，付辛博。

　　“因为你爱他。”五个字，又是这句话，当时，那个人就是用这句话打动了井柏然。

　　“Catherine。”井柏然郑重的看着她，“我想有一天，我会求你。”

　　“try my best。”口唇轻启。

　　“我先回去了，你大病初愈好好休息吧！”

　　“take care。”

　　仰头，晴好的天气，却没有好的心情。付辛博，你在哪？付辛博，告诉我，我们没有结束。付辛博，我是这么爱你！黑色的镜框下是一双闪着泪光的眼睛。仰仰头，吸吸鼻子，往家里走去，一晚的独坐未睡，他需要好好休息。

　　“宝儿……”楼下，井柏然听见付辛博的声音，停下脚步却未见人影，“宝儿……”声音渐进，井柏然跌进了那熟悉的怀抱。“宝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怎么会怀疑你，伤害你。”

　　微微的挣扎，转头看见付辛博垂着手臂，一脸做错事的样子站在井柏然面前，等待井柏然的发配。

　　“付辛博，”抬头看着付辛博惨白的脸色，同样乌黑的眼圈，井柏然什么生气，难过统统丢到了一边，伸出右手抚摸着付辛博的小小的巴掌脸，“你也一夜没睡？”

　　“我在Catherine那里坐到天亮。”满是委屈的开口，“宝儿，对不起。当时我真的是发昏了，我怎么可以不相信你。怎么可以。”蹭蹭付辛博微凉的手掌。

　　“包子，我们不闹了。好不好。”放软了语气，“包子，我爱你。”伸手拥住付辛博，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包子，你要相信我，我这么爱你……”怎么会伤害你。后面的半句，井柏然咽在喉头。泪，流落心底。

　　井柏然，我相信你。
　　付辛博，付辛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