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无止境》诱惑红

13、祸起

　　“……好……，大象，你今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什么？”

　　“我心甘情愿的，就算报你这一个多月来的收容之恩吧！”

　　“一个多月？你还要在这儿呆十年呢，你现在就报答我了，那我这十年供你吃供你住，还管你要什么啊？”

　　“十年……，是啊，还有十年。大象，我这身子就那么好么？”

　　“不是你这身子好，是你好，是因为你才想要的这身子，是想让你什么都是我的。”

　　“是……吧。”游开影微微启唇，话到嘴边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如果我不爱你，只是喜欢你，怎么办？

　　“小影。”

　　“嗯？”

　　“别想要离开我，无论你听到什么都不要说走就走。”

　　“呵呵，我走不了，这偌大的丛林，我一个人，走不出去。”

　　“是哈，呵呵。”乞乞仲象终于满意的笑了，今天，应该又是一夜好眠。

　　游开影看着他反而失眠了，也许是该走了，就算不因为突地稽，为了他，也该走了，不能给的，给不了的，是自己说的不算的。

　　今天游开影才知道说的不算的岂止是心情，现在连自由，哪怕是去趟茅厕都不是由自己说的算的了。

　　看着身后跟着的两人，郁闷的想着今早都没看见大象的身影。以前都赖在被窝里不叫不起的，有时还恶作剧的说要自己吻他才肯起的，现在，连背影都没有。

　　是不敢面对他么，就因为安插了两个眼线？还是，真的有什么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吧！

　　游开影无聊的踢着石子，现在想走都徒劳吧！

　　“大哥哥，大哥哥。”

　　小鱼？

　　“大哥哥，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才要问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是一直跟着大象，一步一个脚印不离开的吗？”游开影虽然心里很欢喜却故意装出不高兴的样子。

　　“我，我，我没有，我是来找大哥哥的，我想大哥哥了啊！”小鱼急的口无择言。

　　“是吗？都一个多月了，才想我啊！是不是在大象那儿受委屈了才想起我的？”游开影心里笑开花，这孩子越发的高了，也越发的黑了，也越发的精神了。

　　“没有啊，我其实早就想大哥哥了，就是，就是酋长给我的任务我一直没完成，我不完成他就不让见，我都急死了，我……”

　　“他给你什么任务啊？”游开影脸再也绷不住，笑着好奇道。

　　“他说让我独立抓住一只野猪才让我见，我，我很努力，很努力……”

　　“抓住了？”游开影感叹大象下手尤其狠，还没猪大的一个孩子让他打猪？故意为难吧，回去得好好为小鱼理论理论。

　　“没……。”小鱼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很努力，很努力，还是没抓住。”

　　这孩子怎么大喘气。游开影失笑的看看他，“那你偷跑出来的？”

　　“没有，没有，今天酋长突然叫住我，说给我几天假，让我好好练练，找一找参谋帮我一起打野猪，我就想到找大哥哥了。”

　　“我……没有能力帮你打野猪。”游开影汗颜着，这是什么任务，还不如让他帮写百以下的加减法作业呢，准确率还能到百分之八十。

　　“没关系，我要自己打。自己的才算真本事，这是酋长说的。”

　　“你倒真听话啊！可是你也打不过猪，怎么逮它啊？”

　　“用脑啊，酋长说人拼的不是力量是智慧，作战拼的也不是兵力是气度。”

　　“哦，你能理解吗？”游开影摸摸脑袋，他没理解。

　　“能啊，就是说让我设陷阱，让野猪自己跳下去。可是，可是每回我设的陷阱，猪都能看穿。”

　　扑哧，游开影再也忍不住，喷笑出声，“就是说，你还没有一只猪的智慧呢，是吧？”

　　“大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可是，可是粟末靺鞨的一员，你说我可以，可是你不能说我们……”

　　“好了，好了，大哥哥知错，我不是说你不如一只猪，我只是说你暂时还不是它的对手，等你长大了，它就不是你的对手了，是不是？”游开影总算知道他的底线了，那就是民族自尊，谁说他不会是以后的栋梁，谁就没眼力。

　　“酋长可不是这么说的。”小鱼嘟嘟嘴，满脸的不乐意。

　　“那他怎么说？”

　　“他说那只猪比我大，比我活的年头多，看的陷阱比我做的陷阱都多，所以我玩不过它，要是个小猪崽我就能玩过了。”

　　游开影忍了忍故意叹口气没再笑出来，不是同类可以类比吗？不禁真的佩服起大象的智商，说小鱼是猪还把他说的那么高兴。

　　“哦，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吧！”

　　“可是，可是我这几天没法去打猎了。”

　　“怎么了？”

　　“酋长说让我这几天待在这里陪你说话，他说你也许会想家，你想家的时候就让我讲笑话给你听。”小鱼晃晃脑袋，目光清澈的看着游开影，“大哥哥，我们这里没有你家好么？”

　　游开影心一动，慢慢软下来，低头看着小鱼充满期盼的眼睛，缓缓的声调，“你说你去过那边的城市，那里有房屋，有市集，可是为什么，你还是觉得这里好呢？”

　　小鱼低下头，似懂非懂，竟也沉默着，双眉紧紧蹙起，想着什么。

　　“我那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这里的安静，甜蜜的安静。”

　　“可是，你还是喜欢那什么都有的地方？”小鱼终于想明白似的抬起头，眼神里竟泛起淡淡的悲伤。

　　“我不喜欢那里，我只是不喜欢安静。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走不到心里去的安静，你就不觉的害怕吗？”

　　“大哥哥，你……怕这里？”小鱼有些无措。

　　“不，没有，最起码今天以前没有，今天你如果没来找我，也许会觉得害怕吧，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大哥哥，以后我会陪你说话，一直一直的陪你说话，直到你不害怕为止，好不好？”小鱼急于表达，着急得满脸大汗。

　　游开影看着他，暖暖的，他不知道他说的话一个孩子是否真的能懂，但他此时真觉得，能跳入这个时代真好。

　　“能认识你真好。”

　　“我也是啊，大哥哥，等有空我一定让你见见我的娘亲，我娘亲一定可喜欢你可喜欢你，到时我们就真的是一家人了。”小鱼高兴着。

　　游开影嘴角泛起微笑。

　　这些天有小鱼陪着，时间竟穿梭似的走，也忘了几天前的不愉快，只天天想着怎么帮小鱼设陷阱，虽然每回都被小鱼不留情面的驳斥，但游开影却还依旧兴致盎然的出着主意。

　　直到有一天乞乞仲象回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静静看着他们闹，而是阴沉的一张脸把小鱼吓走，才让游开影重新清醒了一下。

　　“又出什么事儿了？”游开影小心翼翼的问。

　　“你问我么？”乞乞仲象依旧平静不下来。

　　“……。我应该知道吗？”

　　“呵，你做的事儿你还不知道？”乞乞仲象一阵冷笑。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直说，要走要留你一句话，不用在这里打哑谜。”游开影忍不住爆发，他可没那么好脾气。

　　“要走要留？就那么容易么？”乞乞仲象受伤一般的语气。

　　“再不容易也就是一句话，既然不相信我，那我就无论如何都无法留下了来吧！”游开影故意忽略他眼中的伤感。

　　“我原来一直都相信你的，可是，可是你做的事儿让我怎么再相信？”

　　“我做了什么？这两天和小鱼一起玩么，他不还是你派的？我现在上趟茅厕身后都有人跟着，我还能做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我为什么派人跟着你，还不是你，你……”乞乞仲象说不下去。

　　“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有没有？”乞乞仲象越发失控。“你但凡有一点重视过我你就不会，就不会做那种事。”

　　“哪种事儿？”游开影实在不记得做过什么让对方说这种话。

　　“突地稽说，你勾引他，你……是真的？”乞乞仲象也不知是该信还是不该。

　　“哈，是这事儿，我都给忘了。我是勾引过……”

　　啪，一阵脆响，游开影脸偏向一侧，耳鼓阵阵发鸣。

　　“我是勾引过，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想勾引。”游开影静静转过脸，任脸颊微微肿起也没有用手碰一下。

　　“哈哈哈，果然，果然突地稽不会骗我，他跟我说的时候我不信，我还指责他诽谤你，他说就凭他满身为我族出生入死而落的伤疤我就该信他。我还是不信，我不信结果又得到了什么？哈哈哈……”乞乞仲象大笑着，声音悲怆，有种东西出不去咽不下，是泪。

　　游开影静静看着他，心冷成一片，“我勾引他是因为我听见了你们的谈话，他说我是奸细，我生气，想教训教训他，如此而已。”

　　“你以为我会信？你当我连小鱼都不如了么？”乞乞仲象缓声到，声音也逐渐变冷。

　　“我没有满身的伤疤让你信，我来的时日不长，不会有人无缘无故信我。我虽然不祈求你相信，但我不是就是不是。我可以死，但不能冤死。”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有证据么？”

　　“哼，突地稽说我是奸细，证据呢？我很想看看。”

　　“你非得不见棺材不掉泪么？”

　　“明知没有棺材为什么要掉泪？”

　　“……好，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你说你叫游开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