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小幸福》戒酒

10、平民小幸福20-22

　　平民小幸福20.
　　旅店的老板娘从柜台里取出一把钥匙拍在桌上，指了指右边的楼梯，然后埋头继续看报。
　　整个走廊里充斥着各种味道，啤酒、泡面、莫名其妙的臭味。还不时传来不知道是在干什么的声音。江淮有洁癖，每周都要定时请钟点工清理房间，连一粒瓜子壳都看不见的地毯也得被送进干洗店，非得连纤维也洗的像裘皮似地光顺。他可能是脑子烧昏了，完全没有感觉到环境到底如何的恶劣。
　　“这种地方真的没问题吗？”钟梁拖着他走进房间，大约十平米，一张床，再摆一个梳妆台连搁脚的地方也没有了，打开灯的时候居然是红色的灯管，“用点正常点的灯色会死人啊。”
　　“……”江淮躺在床上盯着灯管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张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
　　钟梁把在外面买的橙汁拿出来放在江淮身边，“如果还是不舒服，我下去给你买药。”
　　“没有，我感觉很好啊。不过晚上还是不要出去乱走，这里晚上闹鬼闹得厉害。”
　　“你就嘴硬吧！我不会再被你吓到了，这里这么吵哪里像是有鬼！”钟梁盯着被上面那层楼的人踩得砰砰作响的天花板，“我明天还要回学校给那群猴子考试，你就好好配合稳当的睡一觉吧！”
　　江淮似乎状况好了一些，感觉到自己躺在阴湿的被褥上，实在很难以安心的睡过去。他随手抓起枕边的一本册子翻了翻，笑了笑，“这里还提供角色扮演和S＆M？”
　　“什么？”钟梁不解的问道，“角色扮演我知道，S＆M是什么？”
　　“就是……Super Mario超级玛丽奥……”江淮忍不住想笑，虽然以前就觉得他很可爱，但现在实在更可爱了。
　　“啊，还有游戏机可以租？电话是多少，我打给前台让他们拿一个过来。”钟梁刚刚把手伸过去，江淮就把册子塞到了枕头底下。钟梁懊恼的皱起眉头，“你干嘛啊，我玩游戏哪里得罪你了。”
　　“这个真不能玩。”江淮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不能玩了江淮你不能剥夺我唯一的乐趣！”伸手去抢。
　　就在两个人纠在一起的时候，门忽然被人用力撞开了，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持枪闯了进来，对着钟梁说：“把手举起来！”
　　钟梁愣住了，复有想了想刚才提到的角色扮演，于是挥了挥手，“不需要角色扮演啦，我不是很喜欢看漫画。那个，去给前台说一说，把S＆M的游戏机拿一个上来。下次要敲门。”
　　这次换两个警察愣住了。
　　沉默了三秒，警察愤怒的喊道：“去你的角色扮演、S＆M！把手举起来！”
　　“怎么还强制消费！”钟梁站起来把两个警察往门外推，“都说了这种地方服务最糟糕！”
　　警察死死的抵住门，钟梁把门往里面拉了一点，警察A刚刚往前迈了一步，钟梁狠狠的把门拍了过去，一声闷响，应该是把警察A拍晕了。钟梁关上门，颇为不满的对江淮说：“还以为服务挺周全，结果和穿拉丁装推销啤酒是一回事。”
　　江淮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钟梁，“刚才那两个，不是cosplay吧。”

　　平民小幸福21.
　　“好吧，暂时不说涉黄，□□罪这一条暂时不能确定毕竟你是男性。那么我们来说说你为什么袭警？”审讯室里的警察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抬着眼睛看着对面坐着的钟梁，“你既然没有涉黄，又为什么要袭警呢？你袭警之后，是想冲下楼通报下面的同伙吗？虽然当时我们已经掌握了全部状况。”
　　“都说我不是了！我朋友生病了没办法开车所以在附近找了家旅店！这完全是误会！”钟梁拼命的解释，抵死反抗那警察诡异的逻辑。
　　“你朋友既然是开车来的应该不缺钱吧，为什么要去那种旅馆？还有，我听那位被你击晕的同事说，你拒捕之前还说了‘角色扮演和S＆M’，你这不是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年轻人，难免犯点错，你好好承认改过就好了啊。”
　　“角色扮演不是cosplay吗？S＆M不是Super Mario超级玛丽奥的缩写吗？这是八零后九零后都知道的吧！”钟梁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还有，贫穷也是罪吗？我总不能让一个生了病的人掏钱去五星级酒店吧？”
　　“你还真是……你和我装傻呢还是怎么回事？S＆M在那种环境的旅馆里会是超级玛丽的意思吗？”警官的嘴角有些抽搐，他抬笔在本子上记了记，“你说的那个朋友，其实是第一次见面吧？因为他生病了，所以你觉得比较容易下手？你是因为太穷了才去卖的？”
　　“……我不是去卖的！！”比较容易下手这个说法明明是江淮的心理想法才对，但警官完全推到了钟梁身上，钟梁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掀桌，砸墙，杀人。
　　“你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心虚要袭警呢？”
　　“我没有心虚！”要疯了。
　　“那就是蓄意袭击了？你看看你，到头说来你还是因为去卖了所以才会反抗吧。”
　　我可以踹你两下吗？钟梁深深地吸了口气，“你放过我吧，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警官一脸严肃的坐端正，“你怎么可以贿赂人民警察！”
　　钟梁几欲昏厥过去，他趴倒在桌子上，又被拧了起来，钟梁想如果他在说出这么让人吐血的话，自己肯定会一头撞向桌子。
　　但是此时门开了，另一个警官走了进来，低声说了几句。审讯的警官听了以后，点了点头，结果一个本子扫了两眼，然后转头看向钟梁：“你的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你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能说多少就说多少。”
　　钟梁一脸视死如归，“好吧……名字是江淮……和我是A大同一届毕业的同学，职业是律师，对蒜和姜过敏所以经常往西餐厅跑。喜欢深蓝色，不喜欢绿色。最喜欢的书应该是白色巨塔，他好像很喜欢C城因为他说那里是他的故乡……”然后杂七杂八的说了一大堆。
　　最后警官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说：“知道这么多，看来果然很有戏嘛！”不过还是洗刷了嫌疑。出审讯室的时候还拍着他的肩膀说：“虽然，嗯，我不反对这个圈子，不过你实在太随便了再怎么样也得去个干净点的地方嘛。你看你制造了这么个误会给我们惹了多大的麻烦。”
　　明明就是你打死不放！钟梁在心底恶狠狠的咬了一句。早知道这么简单就结束了，一开始干嘛不对口供？！还问了那么大一堆有得没得废话。但表面上还是无力的回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平民小幸福22.
　　钟梁和江淮出了警局，暂时也不打算去找住宿了，钻进车里直接把座位摇下去就躺下。
　　钟梁有气无力的说：“他们干嘛就认定了我啊，完全不怀疑你啊，一开始也是只用枪对着我一人啊。”
　　“因为你看起来比较容易让人想犯罪。”江淮侧过身去肩膀抖了抖不知道在笑还是怎么。
　　“胡扯，说什么S＆M是超级玛丽的意思……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数码，数码产品的意思。”江淮继续抖肩膀，不把脸转过来。
　　最后皆以两人无力支撑告一段落。第二天江淮虽然还发烧，但因为有事早早的出门了，钟梁去了学校，在办公室整理下一堂课考试用的卷子的时候，仍然在纠结S＆M的意思。最后按耐不住的问叶江姜：“S＆M是什么意思？”
　　刚刚来办公室，准备喝水歇歇气的叶江姜，一口茶叶水喷了出来。
　　“S＆M果然不是超级玛丽或者数码产品的意思？”钟梁已经有些懊恼了。
　　叶江姜眨巴眨巴眼，生生的问：“谁、谁告诉你是超级玛丽、和数码产品的？”
　　“江淮。昨天晚上他不舒服，我们就先走了啊……之后，嗯，我就问他是什么意思。”
　　“主上真是用心良苦……”叶江姜逼着自己不要笑出来，“呃，正确啊！十分正确！就是超级玛丽的意思！有时候也可以解释为数码产品！还有其他的解释吗？有吗有吗？这么标准的解释连牛津词典都不一定知道啊！”
　　“这样吗？”钟梁心理还是觉得奇怪，“对了，下节课考完试，两天后就寒假了。那个什么冬令营，是几天后的事？”
　　“二十号，也就是五天后，不过在那之前的前一天晚上可是家长会啊~我们班考得让人伤心啊，校长又要训我了。”叶江姜做出一个无奈的动作，“冬令营我负责带团去纽约，貌似和小钟你的安排岔开了。”
　　“嗯？我是去华盛顿吧？不过似乎要去参观好莱坞，你不是吗？”
　　“诶你那边也是安排去好莱坞？真是太好了诶~我还说，如果不和你一起的话，就得不到主上的救济款了……”叶江姜发现说漏的嘴，立马心虚的把头转了过去。
　　“没关系，让江淮收你五成利息好了？”平静的整理着东西。
　　“呜我们同事一场你就这么小气！那天晚上你拐跑主上丢着我和小琪看那个爱恨纠葛的喜剧片，我们打不到车可是冒雨回去的诶！”叶江姜一想到那个纠结的让人胃痛的片子就不禁弯了弯腰，“对了，主上还在发烧吗？”
　　“早上不知道是怎么拼了条命的爬起来的，跑出去说是有事情要办。好像一生病就灵魂脱壳似地，脑子烧的有多晕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个时候，旁边忽然有个人扯了扯钟梁的袖子，钟梁转过头去，发现是自己班上那个傻头傻脑的班长，于是说：“有事吗？”
　　“那个，钟老师，常稻今天又请假了……”呆呆的样子，愣了愣，说，“他、他请假，好像是和同寝室的几个男生有矛盾……他的书都湿了，我帮他晒干了……”
　　“这样啊……”钟梁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放学以后我去问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