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遗影[盗墓笔记同人][瓶邪]》滇中胖民L

10、井 下

　　“嘀嗒”，一滴水滴落水面激起圈圈涟漪。吴邪被这声音惊醒，瞬间意识完完全全的清醒。四周一片黑暗，唯有吴邪的脚下有圈温蓝色的亮光，映照出涟漪自吴邪的运动鞋下圈圈晕开。吴邪一愣，意识到自己是站着的，难道自己站着睡着了？不会吧！
　　“嘀嗒”，又一滴水落在吴邪脚边，激起脚下“地面”又是涟漪阵阵。吴邪嘴角一抽，这“地面”是水？什么时候练成“水上漂”了？自己怎么不知道。这蓝光是什么？水底灯？自己正踩在水底灯上？
　　借助光线吴邪想蹲下查看自己的脚下是怎么回事，无意识一抬右手，愣住了。吴邪的右手掌心横贯一道不是很深的伤口，正在往外流血，“嘀嗒”一滴血落下又是晕开的涟漪。
　　哦，原来是自己的血流下的声音啊！吴邪抬着右手，闷闷的想，什么时候受的伤呢？
　　脚下温润的蓝光突然变成刺眼的红光不断扩大，照得四周一片通亮，吴邪才发现自己站在一湾似是无边的血海上。血水像被煮开一般，不停的冒泡翻滚起来。
　　“好热、热啊！”
　　“热！热！好热！”
　　“好痛苦！难受！好烫！……”
　　……
　　从血水里、四面八方的传来分不清男女的哀嚎，刮得吴邪耳朵阵阵发疼。
　　这是什么地方？！！
　　不！不对！不对！
　　吴邪心里大惊，自己明明是在……
　　一只手，一只指尖黑红模糊一片的手，一只仍然看出白皙纤美的女人手猛的抓住吴邪的脚踝，一把将他拖进滚滚血水中。

　　20**年**月10日凌晨

　　道观果然没有人居住，四周也没有巡山之类的人员，方便了一伙人行动。借着还算明亮的半月月光，一伙人分成两组，闷油瓶、潘子交替下井探路，胖子和吴三省上面接应，绳索和潜水装备大派用场。
　　在下探了几次之后，闷油瓶发现水深四米以下井壁上出现了有规律的鱼鳞纹。刻印很浅，在发黑的井壁上只能用手感觉，从一个像枫叶状的凹刻开始，先很幼细越下越宽，成45°螺旋盘旋而下。潘子确定了闷油瓶的发现，下潜十米以后，鱼鳞纹宽度超过了一米，而且整个井壁出现了倾斜。
　　闷油瓶下潜到十五米以后，借助防水手电的光亮摸索，井壁已经出现超过60°的严重倾斜，周围的鱼鳞纹渐渐被卷毛纹代替。“咳啦”一声，闷油瓶向前探出的黑金长刀撞上了一面墙，防水手电光线一拢，好像撞上了井底。闷油瓶近前用右手习惯性敲敲墙面，可是在水中声音很闷根本无法判断墙厚或是否空心，闷油瓶转而用纤长的两指抚摸墙壁与井壁四周。

　　“喂，小哥已经下去有十多分钟了，是不是该拉上来了？”胖子问正在拿表计时的吴三省。
　　“嗯，进水也有三分多了，拉吧。”
　　“喂，拉绳子。”胖子立即招呼潘子干活。
　　两人迅速用力拖拽粗绳索，可任怎么用力绳子却纹丝不动。
　　“情况不对！老狐狸，绳子在下面被卡住了！”胖子拉开贴着井壁的绳子，表示不是卡在井壁上。
　　吴三省使了个眼色，潘子戴好潜水面罩，理着绳子滑了下去。吴三省和胖子紧张的盯着井口，两人心里都清楚闷油瓶如果没找到入口，就是出了大事情。沉默的十几分钟后，绳子被用力甩了三下，胖子和吴三省用另个绳子把潘子拽了上来。
　　“入口找到了。”潘子喘了口气说，“水深十五米，弯形水道，口直径七十不到，胖子勉强能过去。小哥用刀鞘绑了绳子卡着入口。离入口一米有个两平方左右凹进去的三角形气穴，可以换气，可能是开启入口的机关，应该是小哥刚打开的。不过没见小哥的踪影，也许前面探路去了。”
　　“嘿，这小哥又失踪了，真是在哪里都能失踪！”胖子调侃了下。
　　“三爷，我们是在这里等小哥，还是追过去？”
　　“大潘，你以为就小哥那性子，还指望他会走回头路？他玩失踪是一回两回的事情么？绝对是白等！”
　　“潘子，入口水流怎么样？水压有变化没？”吴三省想了想问。
　　“是个水道，水流平稳，水压基本没有明显变化，不像西沙是抽水马桶似的。我游上去一段，感觉里面水域很宽阔，就是黑糊糊的不知道离水面还有多远。”
　　“既然水流平缓不是承压水，水域与井相连，按物理学这个水域的高度最多不会超过井水的高度。井是斜的有十五米……，又有气穴可以休息，嗯……以我的体力应该不是问题。”吴三省权衡了一下，“在这干等不是法子，张小哥既然开路，他应该是有一定把握的，值得冒险试一下。”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潘子开路，吴三省和装备在中间，胖子截断绳子在最后，三人跳了井。
　　有绳索的牵引，三人很快就潜到井底，潘子用手电示意了入口位置。黑黝黝的洞口横亘着黑色的刀鞘，手电光下鞘饰闪着金属光泽，做路标很称职。在刚够探出头的三角空洞换了口气，潘子先行通过入口，胖子殿后吸着肚子才能勉强通过，顺便把刀鞘收了回来。
　　出了水道，果然水域宽阔起来，能感到水流动却很缓慢。虽然四周还是黑乎乎的，借助手电光也难有方向感，但至少不必再缩手缩脚可以奋力游动，让憋得这口气发挥最大时效。正在奋力上游时，胖子眼尖，一指右斜上方，有一点微弱黄光晃动。毫无犹豫，三人大力划水朝着犹如漆黑水域中的“灯塔”游去。

　　吴三省确实上年纪了，西沙那会儿子，这点距离一口气完全没问题，可现在已经明显力不从心。肺像刀扎，觉得火辣辣的快炸了，四肢偏沉，动作越来越慢，落到了后面。“灯塔”的光越发模糊起来，脑袋开始出现缺氧昏沉。
　　不好了……要玩完！念头才转了一下，吴三省就觉得有人架住了自己的胳膊，快速的拖拽自己上浮，速度竟比自己游泳还快。来人好大的力气！还没感叹完，“哗啦”一声，二人已破出水面，大大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吴三省才算缓和了心肺的刺疼。扭头一瞧，拖着自己朝岸边游的，不是闷油瓶又是谁。
　　吴三省心头一热，不禁在心中的某个天枰上又为闷油瓶加了个砝码。自己在这条道上也混了如此多年，深谙人心比鬼神更可怕的道理。一路走来，见过的、信任过的、害过的、背叛过的、被背叛的……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人，不知有几多。吴三省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然也不会带着吴邪和这几个人走过这一路。这个闷头小哥虽然总是不多说但不代表他不懂，总是不表达但不代表他不会感知，他永远是用行动说明一切。对吴邪亦是如此！有些东西吴三省是看得见的，但看在眼里、明在心里，嘴里却不能吐露半字。
　　“奶奶的，胖爷的肺扩量见长啊！再来两回我也去拿个奥运游泳冠军回来，为国争光。”胖子上来才把气喘匀就又贫上了。
　　“闭嘴，留口气帮我把装备弄上来！”潘子换了口气，把装备拖出水面，拉上岸，胖子屁颠颠去帮忙。
　　闷油瓶找了块干点的地方，把吴三省撂下，也过去回收水里的东西。
　　吴三省打开手电观察了下四周，这是个蛮宽阔的地下洞穴，整体显扁圆形，水面很宽、洞顶却很矮，从吴三省的头上去也就二、三米到顶了。看不见水位线、湿漉漉的洞壁和缓缓朝下流动水面，表明这是个地下暗河的水道。众人所处的“岸边”其实是个靠着山壁倾斜的乱石堆，三面都是水，现在是百年难遇的枯水季，才显露出来，如果是丰水季别说这乱石堆了，估计这洞顶都是常年被水淹没的。在乱石堆上方、靠近山壁处，又有一个向上的洞口，直径稍大。吴三省站在下面，用手电照了照，光之所及是弯形的砖壁，再里面被弯角挡住了看不见，一看就是人造的。看来这应该就是下一个入口了。
　　“老狐狸，别瞅了。赶快把衣服穿上，收拾、收拾，我们就接着上了！”胖子边说边从包里抽出衣服甩给吴三省。
　　脱了潜水服，弄干身子，穿了衣服，补充了点体力，还是闷油瓶先探路。闷油瓶动作很利落，立刻开始准备，把黑金长刀收回刀鞘背到肩上，让潘子帮他把绳子栓在腰上，他伸手一拍胖子。
　　“靠，当胖爷是马夫啊！”胖子虽然嘴里不忿，还是乖乖弯下腰。
　　闷油瓶一下按住胖子的肩膀，整个人踩着胖子的背，胖子一挺身子并推了一把，闷油瓶借力一跳，就钻进那个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