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受系列之陆非》云衣皓月

45、断袖段秀

　　大半个月后的一天，雷电交加，陆非披着衣服起来关窗，“又是风又是雨，还让不让人睡啦。”
　　窗户关到只剩一条缝时，被大力地推开。陆非看到窗外站着两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人。“鬼，鬼啊，救命啊！”陆非尖叫起来。
　　“闭嘴，你鬼叫什么。”莫天翔低沉着嗓子。
　　“啊——”陆非想后跳了一步，大怒，“有门不走你跳什么窗！吓死我啦。”
　　“我在门口敲了半天的门，你睡得像死猪，什么都听不到。”
　　“睡？这么响的雷你倒是睡给我看。”陆非掐着腰说。
　　“开门！”莫天翔懒得跟他争辩。
　　陆非别别扭扭地打开门，眼睛一直瞟莫天翔带回来的那个人。那人看到陆非注意自己，对着他作揖，斯斯文文地开口，“在下段秀，这厢有礼啦。”
　　“断袖？你说你叫断袖？”陆非眨巴着眼睛。这些日子跟墨竹待在一起，墨竹整天扑扇着一对长睫毛，搞得陆非也不自觉地学他的动作。
　　“你眼有毛病，听力也有问题，真可怜。”段秀认真地盯着陆非。
　　“你这人真差劲，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陆非拉耷下脸来。

　　墨竹衣衫不整提着灯笼跑过来，看到莫天翔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看陆非又叫又喊，担心出事了，过来看个究竟。”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不该回来的回来啦。”陆非边替天翔解蓑衣边说，“柳意这么久还不回来，药铺的生意都要关门啦。”
　　“柳意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他找到师兄了？”
　　天翔没接话茬，转身替段秀解蓑衣。段秀很配合地张开手臂，“谢谢。”
　　“他有手有脚，干嘛要你替他解？”陆非像刺猬一样竖起钢针。
　　“在下开始也不习惯，现在非常习惯。”段秀冲陆非微笑，“在下要洗热水澡。”
　　“大半夜的没热水。”陆非没好气道。
　　“在下用秘密跟你换。”
　　“好累，先去睡一觉，”天翔拍着段秀的肩膀，“明天再洗。”
　　“柳意死了。”段秀看着陆非认真地说。
　　“你说笑话呢。”
　　“在下要洗热水澡。”
　　“你，你刚才说什么？”陆非回过劲来。
　　“在下要洗热水澡。”
　　“刚才那句。”陆非嘴唇哆嗦着问。
　　“在下要洗热水澡。”
　　“我问你刚才那句！”陆非大喊道。
　　“在下要洗热水澡。”
　　“陆非别问了，他是故意气你的。”墨竹上前拽拽陆非的衣袖。
　　“你，你来说，他刚才那句是什么意思！”陆非推开墨竹，转向莫天翔。
　　天翔将陆非抱入怀中，轻声说，“京城的探子来报，柳意自杀了。你不要太难过，这是他的选择。你应该尊重他。”
　　“选择，他问过我吗，他问我怎么选吗，他尊重过我吗？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陆非激动地说不下去，眼泪哗哗地淌下来。
　　“他的师哥救治百姓感染瘟疫而死。一直以来柳意都是为师哥而活，为爱情而活，师哥不在，他在这世上已无留恋，死对他始终解脱。”
　　“柳意，柳意——”陆非哭得几乎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