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霏霏（花千骨同人）》秦娥

24、第二十四章

　　爹爹曾经说过，妖魔鬼怪作乱皆可诛杀，唯有血肉之驱的人不可伤害，只要他们不做坏事，对他们始终要有一颗怜悯之心。霏雨牢牢记着爹爹的话，他们不过是把自己误认为妖怪，不能以法力伤了他们。

　　农夫们见妖怪不还手，便使劲的打，霏雨蜷缩在地上，背上不知挨了多少下，一直咬牙忍着，等他们打够了也就不打了。

　　见此情况，为首的农夫停了手，招呼其他人一起住手，诧异道：“这妖怪怎么不还手？”

　　另一个人道：“也许是年纪太小，道行不够，不如把她抓回去，拿火烧死她。”

　　话一出口，众人纷纷叫好，七手八脚把霏雨捆了，扯了就走。

　　霏雨哪里肯走，他们居然要动用火刑，大喊着：“我不是妖怪，你们不能烧死我。”

　　“臭妖怪，喊什么喊！”为首的农夫朝霏雨腰间重重踢了一脚。

　　“我不是妖怪！”霏雨长发披散，浑身都是伤，这些人是疯了吗？为何把自己当作妖怪？对，他们一定是疯了，就像当年的妈妈，她愤怒的责难着爹爹，疯了一样扭打着自己，凄厉的大叫一声，绳索应声而断，周身散出的光华震动百里，天地瞬间平静下来。

　　刚才还有小鸟的啼叫声，风吹树叶的微响声，现在却什么也听不见，只要小雨霏霏的声音。霏雨怔怔看着当下的情形，转眼之间，刚才还是凶神恶煞般的农夫全都倒在了草地上，十几具尸体像十几具血团，皮肉皆损，再没了一丝生气，他们竟然死了？被轩辕剑的剑气杀了？

　　霏雨手足无措，惶恐不安，她杀了人，杀了十几个人，爹爹曾经说过，人不可乱杀。

　　“爹爹！”霏雨无比恐惧，只想逃回家里，极目一望，四面青山环抱，到处都是良田，空无人烟，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一转身，又脚像绑了石头一样却步不前，她想要掩盖所做的错事，却连法术也想不起来。

　　白子画望着霏雨，是怕她再次被七杀殿的人缠上，才跟随至此，结果看到的是十几具血淋淋、惨不忍睹的尸体和霏雨惊魂未定的眼神。

　　“是你杀了他们？”

　　“我不是故意的。”霏雨被他冷若冰霜的口气吓了一跳，“他们说我是妖怪，还打我。”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白子画横霜剑出手，指向霏雨的眉尖，“你拥有的法力，不是用来杀人的。”

　　“我知道！我不是故意的。”霏雨哭着跪在地上，不但尊上责怪她，怕是爹爹也不会原谅她。

　　白子画细观霏雨，果然是受了伤，背上全是血痕，可她也不该杀人呀！刚变幻了缚仙索在手，却被农人们团团围住，想来他们是附近村子的，霏雨杀了人，是来寻仇了。

　　“就是这个女妖，杀了阿良他们。”侥幸逃脱的农人指着霏雨。

　　霏雨抬眸，这次来的不是十几个，而是上百个，他们现时用愤恨的眼光看着自己。

　　杀了她！杀了她！

　　杀女妖！杀女妖！

　　上百个人同时叫骂起来，霏雨痛苦的捂住耳朵，怎奈那声音还是滔滔不绝。大喊道：“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妖怪！”一瞬间，记忆拉回到万年以前，她站在寻阳真人的长广宫，那些长广宫的弟子一直骂她是妖怪，所以她拎轩辕剑将他们诛杀殆尽，上万人的残肢断臂铺陈在广场上，血腥冲天，她却笑得那么开心。

　　一声长笑，长身而起，衣袂飘飞，黄金剑金光大作，指向那些农人说：“告诉你们，我不是妖怪！”

　　白子画注视着她的眼眸，由霜雪之色渐渐转为了淡蓝色，正要上前阻拦，却被黄金剑的剑气震开。

　　霏雨大笑着，银色的长发在雾气中上下翻飞，上万年前，她抓住了寻阳真人，扼住他的脖子，一剑一剑，刺得他满身窟窿，全身烂碎，只剩一个头颅还拿来当皮球玩儿，这就是得罪她的下场。

　　右手一舞，炼妖壶滴溜溜转了出来，青铜之色光芒万丈，几乎是一霎那，那些农人全不见了，炼妖壶平平稳稳又回到她的手中。

　　“你们这么喜欢妖怪，我就把你们装在里面喂妖怪。”

　　白子画心尖一沉，以横霜剑指向霏雨，“放他们出来。”

　　霏雨略略侧目，淡兰色的眸子清寒无比，“你为什么担心他们？跟你毫不相干的人，你担心的不应该是我吗？”

　　“放他们出来。”白子画将剑尖向前递了寸许。

　　“打过我的轩辕剑再说。”霏雨挥左手以轩辕剑相抵，‘当啷’一声将横霜剑弹开，剑花飞舞，直指对方的要害。

　　轩辕剑上古神器，乃诸神采首山之铜为轩辕黄帝所铸，黄帝曾以此旷世神剑击败蚩尤。轩辕剑的持有者就算不聚灵气，只剑气在六界之内就难逢敌手，白子画的横霜剑自不能与轩辕剑相提并论，凭着千年道行才能与霏雨僵持下去，几次想封印对方的灵力，终究被剑气所阻。

　　霏雨越战越勇，金光与银白交织在一起，天地都夺目，她每笑一声，风雷大作，震耳欲聋，她每一滴泪，则会凝成细雨，烟雨霏霏。她不明白的是尊上，竟然为陌生人，对她挥剑相向，所以她一时哭，一时笑，天地变色，风起云涌。不知不觉缠斗了上百招，她累了，不想再打下去，她想回家，回到江夏殿去，不得已再次聚起真气，剑气震动横霜剑，直指对方的咽喉，未了，还是不忍心下手。

　　“尊上，我赢了，你可以走了。”

　　“走。”白子画冷冷看着她，那双眸子时而青时而蓝，“炼妖壶里的人呢？”

　　霏雨凄清一笑，“已经喂妖怪了。”

　　刚刚撤下轩辕剑，右肩便给横霜剑刺中，鲜血渗出，连炼妖壶都拿不稳。

　　她不解的看着白子画，泪眼婆娑，“我已经放过你了。”

　　“把炼妖壶里的人放出来。”白子画收回横霜剑，掷出了缚仙索。

　　“不！”霏雨大叫一声，抡起轩辕剑奋力一挥，借机飞上了天空，飘飘摇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