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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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飞机场，白返一眼看见朱祈站在人群中，侧着脸，正在讲电话，他走过去，朱祈看到他，示意他自己在讲电话，稍等一会，白返只好站得稍远一些，不过还是听到飘过来的几句：“今天有朋友要过来，要回家一趟，嗯，所以不能见面，不好意思。”“啊，是啊，大概最近都不行了……”
朱祈低声又说了两句便合上电话，转过身来满脸笑容的给了白返一拳。
白返愕然：“你神经病啊，刚一见面就打我！”
“你才是神经病，出国六年，一次都不回来，你也太狠心了吧！”
“不是去年才在丹佛见过面吗？”
“喂！那怎么算啊！跟在家里见到面根本没法比啊！”
白返词穷：“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朱祈见此，气势也弱了下来，笑嘻嘻的说：“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回家吧。”
白返失笑：“喂，你这家伙情绪转变的挺快啊！”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快走快走，都等着你呢！”朱祈拉着白返往停车场走，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的嘱咐、
“我跟你说说去我家的注意事项。”
“注意事项？”白返重复一遍。
“是啊，”朱祈感慨，“你上次去我家是六年前，现在好多事情都变了啊。”
白返陡然生出一股苍凉感，自己果然是太久没有回来了。
“我妈最近开始刚年期，脾气可怕得紧，她跟你说什么你就应付的答应。”
“你妈妈应该已经过了更年期了吧”
“是啊，谁知道这个年纪又来个第二更年期，我妹天天被她念，简直就要精神崩溃了。”
“叔叔和朱希怎么样了？”
“啊，我爸退休了，我妹啊，就那样子，哦不对，应该是更不着调了，她现在是soho一族，天天宅在家里，也没个男朋友，所以总被我妈抱怨啊。”
“哈哈，”白返笑了起来，“听起来倒是挺滋润的啊！对了，”他看了看朱祈，“你老婆怎么样了？”
前几年，自己偶尔还会和朱希通邮件，知道在出国后的半年内朱祈就和程嘉理正式结了婚，而且，还是奉子成婚，不过后来两人都越来越忙碌，联系也逐渐的少了起来，最后终究还是失去了联系。去年白返和朱祈在美国开会的时候重逢，当时两人代表各自的单位讨论的大部分都是专业上的问题，他几次问及程嘉理，朱祈却都转移了话题。
此时，朱祈看着前方的路，淡淡的说：“啊，她啊，几乎还是老样子。”
“我记得那时候程嘉理她可是元气满满啊，一天打好多份工。”
“她现在还是一样忙啊，你将来就知道了，伺候孩子比哄最难搞定的领导都难。”
“程嘉理的话，肯定没问题的。”白返不知道怎么继续这个话题，只能这么说。
朱祈此时倒是笑了起来：“嗯，那家伙没问题的。”
白返总觉得朱祈表情怪异带着淡淡的苦逼感，但是却不知道如何继续，再加上路途遥远，他没多久便合眼睡去了。
白返朦胧中听到身边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厨房里菜刀切菜的节奏，随后复苏的味觉细胞闻到红烧排骨厚重的香味，接着醒来的是触觉细胞，耳边有不容忽视的濡湿感，白返诧异的睁开眼。
一个小男孩，就趴在他身边，瞪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
一大一小两只相对无语的对视了半晌，小的才开口说话：“你是谁啊？”
奶声奶气的声音。
大的一本正经的回问：“你是谁啊？”
小孩子眉头一皱，板起了小面孔：“我妈妈不让我告诉陌生人叫什么。”
白返看着这孩子，眼睛眼角微微上翘，根本就是和朱祈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那神态却活生生的一个小程嘉理，心里便是对这孩子多了些好感，他继续逗弄着小男孩。
“我不是陌生人，我认得你爸爸妈妈，要不然我怎么会出现在你家里啊。”
小孩子似乎被为难住了，最后才嘟嘟囔囔的小声说：“可是我不认得你……”
白返假装板起脸：“大人问你名字，回答应该是礼貌吧。”
小男孩真的被吓到了，有些羞愧的低下头，细声细气的回答：“我叫朱冉冉。”
“你这笨蛋！”
白返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转身看向声音来源，受到的惊吓更是不少，一个几乎和朱冉冉一模一样的小姑娘站在门口，正在对朱冉冉做鬼脸。
“冉冉你是笨蛋！妈妈说过啦，她不在身边的话，不管谁问都不可以告诉自己的名字！”小女孩扎着羊角辫，穿着小裙子，两手叉腰得意洋洋的说。
冉冉不服气，跟着嚷道：“然然才是大笨蛋，这个叔叔在我们家里，就是妈妈认识的人，不说就是不礼貌，妈妈说了，不礼貌的孩子她不喜欢！”
小姑娘听了这话，表情变了变，接着更凶：“妈妈不会不喜欢我，你才不是好孩子！”
朱冉冉小脸苍白，眼睛瞬间反上来水汽，白返看得心惊肉跳，他是最见不得别人哭的。
果不其然，小男孩在下一秒便放声大哭，嘴里还口齿不清的喊着：“妈妈，妈妈！”
白返手忙脚乱的从茶几上抽出抽纸，往冉冉脸上按去，可是小男孩的眼泪就好像是冻坏了的暖气管子，眼泪不停地流，怎么也止不住。
“又怎么了？”慢慢悠悠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接着就是轻轻的脚步声，最后出来的是那张久违的脸。
两个熊孩子见到妈妈来了，耍怪的那个瞬间化身甜蜜小天使，一把扑进妈妈怀里撒娇，哭得几乎要岔气的那个，瞬间停止了哭闹，眼泪一抹，漂亮的小脑袋上似乎长出了两枚犄角，他手指白返：“EW~被骗了吧！大笨蛋！”
“朱然之！”程嘉理抱着女儿，警告儿子适可而止。
听到妈妈叫自己大名，然然知道妈妈真的要生气了，也不怕，嘻嘻哈哈的跑了。
白返这才知道自己被这两个熊孩子一起戏弄了一把，自嘲的笑了笑：“你看看，我还是这么的呆啊。”
程嘉理抱着孩子，也看着白返笑：“是啊，你可是一点没变，你看我，老了吧？”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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