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ove of Death黑执事同人》堕世绘

25、第 25 章

　　二十五、
　　风轻轻地拂过树梢，带下的碎雪如同是闪光的星星，在空中飘舞，最终落在斜倚在树下的黑底红纹的绸缎伞面上。而明明是很美的风景，却没有融化撑伞少年眉目间的冰冷，他迅速地翻阅着手中的一叠文件，表情有着说不出的沉重。
　　大都是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已经查到的东西，详尽和细致倒是不必说的，可说到用处几乎就是没有，不过将心比心，身为修罗如果要和凡人计较效率的话，也真是可笑了。就算是刘涛神通广大权倾城东，但连那个力大无比的蓝猫在内，所有他能派出去的人员都不过是肉体凡胎，所以能做到如此程度也算是难得了。
　　夜鸢挑眉，目光落在文件末尾的一章上，猛地顿住。
　　“英维多利亚女王已将此事件全权授予凡多姆海恩伯爵负责，限期调查，伯爵主仆已于日前介入，进度未知。”
　　凡多姆海恩么？文件垂下挡在唇前，夜鸢的眼底有些许光亮闪过。听说那家的执事是恶魔的本质呢，在伦敦城也是远近闻名的，更是把格雷尔.萨特克里夫迷得七荤八素，念念不忘——不过这都在其次，夜鸢向来是不与不相干的凡人打交道的，但恶魔这个字眼却在他的脑海里一石激起千层浪。
　　灵魂对于恶魔来说，就是饵料吧，那么这种毫无痕迹的死亡事件，这么多没能被回收的灵魂，难道不是很有可能是恶魔出动所为吗？
　　这个想法给夜鸢的思路打开了一个出口，如果是恶魔作案的话，那么就一定要提防凡多姆海恩伯爵主仆，因为依照那个执事的身份很有可能会包庇真正的凶手，但反方面，如果不是，那么去和他们打个交道也没有不妥，毕竟介入了，就不算是“不相干”了。

　　夜色，寒凉如冰，且，万家灯火。
　　谋杀案的案发现场已经没有了警察的把守，何况尸体已经运走，市民们也没有什么围观的兴趣了，所以整块场地只是象征性地围护起来，留下地面上用白色石灰划下的人体轮廓，显得寥落而凄凉。
　　夜鸢站在这几个轮廓中间，默默地观察着，并在脑海中绘制着案发当时的情形。
　　八个女子是围坐在一起的，虽然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但显然都是相熟的，多个相识的人同在一起，所以就算歹人出现也不会引起她们的恐慌。现场没有挣扎的痕迹，所以凶手有可能是女人们都熟悉的人，但那怎么解释死者毫无恐惧的面容呢？毕竟如果是被杀的话，任是谁都会有恐惧的表情吧。况且从死者的资料上来看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信仰，所以不可能是为了某种宗教仪式而集体自尽的，至少现场和尸检都没有发现投毒的情况。
　　这样看起来，还真的很像是恶魔攫取灵魂的行为啊。但即便是恶魔的话，如此集中的活动也应该是有理由的吧？虽然恶魔与死神在灵魂方面向来势不两立，但毫无征兆突然大肆地吞食灵魂，这些恶魔似乎很有些在向死神派遣协会示威的味道呢。
　　夜鸢喃喃道：“恶魔的话，就不怕因为死神的不满吗？”
　　“死神又能怎么样呢？妨碍我们的活动还不是一样要被干掉！”
　　狂傲的声音响起，虽然熟悉，但并不意味着是可以站在己方的人。
　　夜鸢没有应答，但瞳孔在黑暗中如猫一般迅速定位着那个身影，与此同时，伴着“咻”的一声，看不见的利刃破空而来，若不是对方的身手还算得上是敏捷，恐怕早被那股力量穿胸而过，成为尸体了。
　　“果然是冷漠的修罗，过了那么久也还是这么不近人情，居然每一次见面都要杀我……啊，我忘了，你是无法了解所谓‘人情’的。”身着礼服的男子讽刺道。
　　“谁？”虽然感觉到了恶魔的味道，但夜鸢确定这并不是来自那个海因希里。
　　“这样就不记得我了吗？上一次您回收路达斯主教的灵魂的时候，不是顺带着差一点将我也回收了吗？”男子冷笑道。
　　“哦，伊万.图尔特。”夜鸢慢慢念出了那个有些模糊的名字，整张脸开始有了一丝丝的杀气，“居然没死？”
　　“托您的福，我还活得好好的。”伊万嚣张地笑道，“不过真是差一点就死在您手下了。”
　　“没死的话就赶快滚开，”夜鸢冷冷道，“趁我还没有时间杀你。”
　　“何必这么急呢，毕竟我们也很久不见了吧。”伊万却是不吃这一套，双手插袋反而向前走了几步，探头观察着地上的石灰轮廓，“啊呀，看来您是在调查这一起杀人案吗？堂堂修罗什么时候居然也做起了警局的事情了呢？”
　　“不是已经让你走了吗！”一道黑色闪电应声划过，竟是擦着伊万的鼻尖。
　　“那个死神让你走，你不是也没有走吗？”伊万哼了一声，靠近道，“你应该是很在意那个死神吧？听海因说，你和某个死神很要好，应该就是那天和你一起的那个家伙吧？虽然发色不是金色而是茶色，和海因说的不大相似，不过看你紧张的样子，一定就是了。”
　　“啰嗦！”对这个恶魔，夜鸢此时此刻只想下手直接了断了他，虽然不能够以此解除阿伦遭受“死亡荆棘”的痛苦，但总算是能够出口气的。
　　“啧啧，那时候还是海因告诉我的，虽然你好像很厉害，不过只要搞定你身边的那个死神，你就会自乱阵脚。”伊万耸了耸肩，“没想到你们两个都还蛮厉害的，所以我只好按照海因说的，那样做了。”
　　“你什么意思？”本已经捏起诀的手指顿住。
　　“海因说的啊，如果控制了那个死神你还不老实的话，就直接杀掉他好了。”伊万轻描淡写，“不过为了避免真的把你惹怒了，我只是让亡灵出手而已，但是它们居然用了‘死亡荆棘’，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可就算是这样，我也还是差点被你杀死啊，而且契约者的灵魂也被回收，真是失败的说。还有啊，海因那家伙也真是过分，做戏也不肯提前告诉我，不过算了，反正他一直都是那样出其不意的。”
　　“做戏？”
　　“对啊，做戏，怎么？难道你以为他真的是想要救你吗？不要笑死我了！”伊万冷笑，“告诉你吧，那不过是海因的一个戏码罢了，出手救你是骗你的，不然你以为他是真心的么！可是没想到海因的戏做得那么像也还是被你看穿了，不仅被你刺伤还被你利用了，那家伙也算是很失败啦！”
　　夜鸢静静地听着，眼中的阴沉一分一分地聚集起来。
　　“但是说起来也真是不公平，海因那家伙任务失败却还是被赞赏了，回去以后没有被惩罚反而得到了不限量的一个月的‘狩猎’期限，想想都觉得不爽！”
　　“你说的‘狩猎’，是什么？”夜鸢敏感地发问。
　　“啊，就是我们的一种奖赏啊，得到这种允许的话可以不必通过契约而捕获人类的灵魂，没有数量的限制，获得的多少全凭自己的能力，就像是人类的狩猎一样。”伊万哼道，“海因是我们‘大人’看重的帮手呢，所以这么偏心也是正常的啊。”
　　“这种‘狩猎’，很少出现么？”突然对这样的事有了兴趣似的，夜鸢继续问。
　　“是啊，不过对于海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了吧——怎么，有兴趣了吗？”伊万邪异地挑了挑眉，“要不要也改行做恶魔呢？反正如果是你的话，改起来也容易些吧？”
　　夜鸢没有应答，而是转身离开。
　　还好那时候没有直接下手杀掉伊万，否则的话这样的讯息也就得不到了。
　　是金发而不是茶色头发，所以是伊万真正的下手对象应该是罗纳德而不是阿伦，也就是说海因希里认为自己身边跟着的一定会是罗纳德所以才会定制了那样的作战计划，好在自己那时候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出手相救，现在看来的确是明智的。
　　至于这起杀人事件，似乎也因为伊万所说的“狩猎”而有了眉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