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昔日旧梦已破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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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正。
杨婵坐在卧室的床边，就着微微摇曳的烛火，缝补着刘彦昌外褂上一道很长的裂口。一针一针走得飞快，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缝补好了。
稍稍挑了挑灯芯，杨婵心里不由有些焦急。今日已经这么晚了，刘彦昌却还没有回家。虽然平时他也总是拿着些铜板，在小酒馆里喝得天昏地暗，却也会在戌时醉醺醺地晃悠着回家来。
杨婵抿了抿唇，还是披上了一件不是很厚的罩袍，出了卧室门。却看见，自己儿子房间的灯已经熄了。她微微有些疑惑，平日里，沉香是绝不会这么早睡觉的。
“可能是今日累了吧。”杨婵点起灯笼，从儿子房间经过，走到院子门口，看了看外面，一片漆黑，天上连月亮都没有。
提着灯笼，走在小路上，杨婵将身上的罩袍紧了紧，凉风习习，她已没有仙气护体，只觉得身上已然冰凉。
走过小竹林，杨婵突然有些头皮发麻。
很不对。这种不详的预感，让她很是警觉起来。
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过后，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更加强烈起来。
杨婵快步走过，只看到不远处地上有一个人影。
几步往前走去，突然，杨婵顿住了脚步，手中的灯笼也“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她已经无法顾及在地上开始燃烧起来的纸灯笼，只看着地上的人影，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地上躺着一个人，面貌干枯，嘴角残留着已经暗红的血液，已然已经断气多时了。
“相公……”夺眶而出的泪已经模糊了杨婵的视线，她蹲下身，伸手轻轻抚上刘彦昌那还未瞑目的双眼。
手上接触到的是一片刺骨的冰凉，杨婵此时心里空荡荡的，只是帮刘彦昌合上双眼，愣愣地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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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暝曜。”
“怎么来了？”凤君看见出现在身边，一身战甲的杨戬，不由叹了一口气。“昊天让你来的？”
“是。”杨戬微微点头，看着在山巅上对峙的三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凤君又叹了一口气，指着山巅上和凤溪站在一起的人说，“那是沧溟，和溪是同年出生的，也是我师弟的儿子。”
“那怎么……？”杨戬看着明显身上魔气大胜的沧溟，那脸上明显的恨意，不解地皱眉。
“五千年间应该发生了很多事情吧。”凤君看见凤溪已经在电光火石之间，用封魔环绑住了沧溟，并和木吒打了一个招呼，就带着很是狼狈的沧溟到了近前。
沧溟看见五千年不见，曾经对自己百般疼爱的凤君，不由红了眼睛，愣愣地叫了一声：“师伯。”
“唉……”凤君还是向以前一样，摸摸他的头，“这是怎么了？”
“师伯，求求你，救救爹爹吧。”沧溟跪在地上，语气哽咽。
凤君示意凤溪解了沧溟身上的禁制，沧溟一把抱住凤君的腿，从来不曾哭过的人，如今带着哭腔说道：“爹爹已经快不行了，天庭那些人却不肯施以援手，还因为曾经的事情说爹爹如今是天道因果，不会出手相救。”
凤君扶起已经长高到自己眉梢的沧溟，叹了一口气，“你去把你爹爹接了，到九黎找我。”
沧溟眼睛闪闪发光，对凤君作了一个揖，“师伯，我马上就去！”
“我们也走吧。”凤君看了看杨戬，“戬，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昊天。先跟我去九黎看看再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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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
杨婵独自一个人坐在刘彦昌的坟墓面前，一身白衣，一脸空洞的看着出现在面前的高大男子。
她似乎看到了男子，却又像没有看见一样，只是怔怔地发呆。
“婵儿，我是大哥。”杨蛟慢慢走到杨婵身边坐下，把自己已经憔悴无比的妹妹拦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大哥……大哥……！”杨婵嘴里呢喃了半晌，突然反应了过来，从杨蛟怀里坐起身来，看着身边人刀削一半深刻而俊朗的脸颊，慢慢和记忆中那个称之为大哥的人的面貌对应，才慢慢确信，这真的是自己已经被害了的大哥。
“是我的时限到了么……？”杨婵的泪又落了下来，“大哥是来接我的对么……？”
“婵儿，大哥复活了，是来接你回家的，爹爹娘亲都在等着你呢。”杨蛟看着自己仿佛陷入魔怔的小妹，心里不由酸楚。
“回家……？”杨婵呢喃，“我已经没有家了……”
是啊，爹娘早已不在，自己把二哥推远了。
如今，相公也走了，沉香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她不知道儿子去了哪里，她只是一个人操办了刘彦昌的丧事，又为他守孝到四十九天，今日，正是他“七七”之日。
“大哥，带我走吧。”杨婵说道。她已经不知道何去何从，心里空荡荡的。如今杨蛟的出现，便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紧紧地抓着杨蛟的衣袖，眼里一片哀求。
看着自己昔日善良可爱的小妹妹如今成了这样子，只能在心底叹息。杨蛟将杨婵搂进怀里，向九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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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晔。”凤君看着被沧溟安放在床上虚弱的师弟，眉头皱的死紧。
“让师兄见笑了。”黎晔微微笑了。只这一笑，顿时就如春暖花开一般，温暖人心。
“这五千年发生了什么？”凤君在黎晔的床头坐下，伸出手搭在他的脉门上，指尖脉搏微弱地跳动，让凤君脸上的表情愈发严峻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凤君难得地生气起来，一脸严肃地看着黎晔，“跟我说实话，你的龙珠还在不在身上？”
“……”黎晔本来淡笑的面容略略有些维持不住，“师兄，你还真是如从前一样犀利呀……”
“哼！”凤君也不理会黎晔的话，站起身来，吩咐垂首站在一边的凤茗，“照顾好他。”便拂袖走了出去。
“唉……”黎晔一脸无奈地看着凤茗，“茗……”
“龙王大人还是好好休息吧，小神给你去熬些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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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站在院中，看着一脸冷意的凤君走了出来，不由地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有看过凤君这么明显的怒意。是为了里面那个师弟么……？他们……杨戬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因为他的心不知怎么的就开始酸酸胀胀的难受。
“戬。”凤君看见杨戬盯着他看的目光，和眼里有些浮动的情绪，不由收敛起脸上的冷意，柔和了目光，伸手握住他的手，十指交叉。
“那是我唯一的师弟。”凤君轻轻开口，清冷的声音响起，“我们从洪荒之前就已经认识了。”
杨戬还是不说话，只是紧了紧右手，将凤君的手握得更紧。
凤君轻轻笑了。看到杨戬微微泛红的耳朵，心里的开心无法言喻。这是不是说明，杨戬也把他放在了心里，才会因为他的表现而有些吃醋呐。
杨戬心中懊恼，却也没有放开凤君的手，只是侧头看着旁边。
“黎晔这件事，我一定会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凤君笃定的说，“这件事一定不简单。”
“你知道，其实沧溟是黎晔亲生的。”
“嗯？”
“沧溟，是黎晔自己亲自生的。”
“什么……？”杨戬不可思议地看向凤君。
“沧溟被孵化之后，我才知道这件事情。”凤君说道，“只是，沧溟的父亲是谁，一直是一个迷。黎晔对这件事一直缄口不提。只是，他身体自从生了沧溟之后一直都不好，可是到如今这个样子却也是我没有料到的。今日见他，他连龙珠都已经没了。”
“黎晔全身的龙鳞都没有了。”杨戬突然肯定地说道，“他身上的龙鳞是被王母下令拔除的。”
“嗯？”凤君有些吃惊。
“这件事你不说，我也不会联系到一起。我虽为天界司法天神，却因为父母之事很少呆在天庭。这件事，是两千年前，我路过北海之时，看见一条龙浑身浴血地卧在在海边，便下去看了一看，却发现它身上一片鳞片都没有，人也奄奄一息，虽然奇怪，却也顺手将它送到了北海上的一座仙岛之上，希望能帮助他的伤势，却因为这件事被王母知道了，罚了我在灌江口闭门思过百年。如今看来，那条龙应该是黎晔，不然我不会在看见他的时候觉得有些莫名地熟悉。”杨戬左手抚上凤君握着自己的手，那手微微颤抖，勒得他的右手生疼。
凤君在杨戬抚上他手的时候回过神来，放松了自己的左手，将手慢慢摊开，然后放在嘴边，默默地吻上那微微红了的手。
突然，凤君一下吻上杨戬的唇，轻轻碾咬，厮磨，并用舌尖挑开他的唇齿，如疾风般将舌头挤进杨戬微张的口中搅动，带着他的舌，一起共舞。
杨戬脑袋一片空白，只是被动地任由凤君动作。
直到凤君放开杨戬，并擦去他唇边留下的银液，杨戬才突然反应过来，耳朵已经烧得通红。
凤君顺势将呆呆的人搂进怀里，“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你当年救了黎晔一命，我会好好感谢你的。”说着便吻上了杨戬的发顶。
杨戬因为刚刚的冲击太大，如今还是一副呆愣的样子被凤君揽在怀里，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昔日旧梦已破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