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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追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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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乐优拔腿就跑,是因为听到开门声。这一股脑儿地瞎跑,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涂山的静湖旁。这湖就是白公子掉进去的湖,湖水清澈见底,但乐优却仍感到那一圈圈的涟漪中有血的气息,更觉内疚。
而另一头,红衣黑衣两公子在家仆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的屋子,简朴,整洁,中间的床上一位翩翩公子正平躺着闭目养神,身上的被子平整地盖着,无一丝皱褶,雪白无瑕。
红衣黑衣两公子看床上的公子一付不理不睬的样子,也不生气,各找各的位置坐了下来,不久就有下人上茶,这品茶,休息,一时三人的画面无比耀眼,那上茶的小丫头脸不禁红了起来,快速退下,掩住自个儿快奔出来的心。
红衣公子看了看某狐头上绑着的绷带,一脸幸灾乐祸道:“啊,想不到我们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师弟也有受伤的一天啊?这是谁这么有本事。”
一屋的安静,红衣公子的话不曾引起其它两人的注意,品茶的继续品茶,休息的继续休息,似乎屋内不曾有人说过话。
红衣公子被漠视个彻底,心有不甘,正要发飙,一道温软甜柔的声音响起,红衣公子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快速恢复笑容在品茶。
“公子用药了。”声音的主人一双水眸,含情脉脉地看着床上某狐。
床上某狐看了看那女子手上的黑呼呼的药,面色不变,可眼神默得一紧,说道:“放下吧。”
“师弟那么大了,难道还怕吃药,可由娇儿姑娘这一捧,这可是蜜呢。”红衣公子说完抛了个眉眼给娇儿。黑衣公子和某狐听完,脸色僵硬,只觉肉麻得恶心。
“凤公子真会说笑。”娇儿害羞得脸稍红,那绝色之姿更添美艳。
某狐看着那药离自己越来越近,开口道:“娇儿给两位公子上些茶点。”
娇儿在床头柜上放下药碗,点头道:“两位公子请稍等。”便走出门去,身姿婀娜,翩若彩蝶。
“哟,师弟真是艳福不浅啊,里面有个狐族美女陪伴,外头还有一只小狐在为你肝肠寸断,那模样也丝毫不逊于娇儿啊。”红衣公子看着佳人依依不舍地离去,调侃道。
“外面?”某狐不自觉地挪动身子,离那药更远些。
“你看。”红衣公子将一包白团子扔到白泠身上。
白泠皱着眉头看着那团略有些污渍的白团子,用两个指头提拉着,就要往地上去。可里面包着的红润饱满瓜子,哗啦啦地在半空中落下,白泠略有些愣神,就看到白布内角歪歪扭扭地绣着“乐优”二字,针脚憋曲。
白衣公子想起前因后果,脸色不悦道:“她人呢?”
“跑了。”红衣公子话音刚落,就见某狐似一振洌风般地冲出门去,很快没了踪影,顺带地那床头柜上的药碗也倾斜了,里面的药散了一地。
“去哪?”黑衣公子朝着那影快速问道。
“追债。”半空中只留下两个咬牙切齿的字。
“不是说重伤吗?这跑得?”红衣公子看着那空无一物的床,傻眼道。
“不是说怕吃药吗?”黑衣公子看了看那满地的药剂,依然在幽哉优哉地品茶。
“这技术?”红衣公子哈哈大笑。果然那药碗里连一滴药液也不含,全给土地公喝了。
涂山静湖旁,一位少女在树阴下午睡,斑驳的影子打在那白皙粉嫩的脸上,凭添些庸懒。
这一幕落在白衣公子眼里,不觉美好,只觉愤怒。看来自己受伤的日子,这小狐吃得好,睡得好,浑身苦涩的药味更让白衣公子抓狂,看着那石头上安然入睡的小狐更觉刺目。
上前,一把掩住女子那粉俏的鼻子,阴沉着脸,看着平稳呼吸的女子,开始急喘呼吸,后来略微挣扎,更后拼命挣扎,心里终于舒趟些。不料女子小腿奋力一踢,白衣公子用手一挡,女子以身一撞,这种不要命地拼法,终于挣脱开男子的束缚,可自个儿就掉进了湖里。
湖面浪花一起,一个黑色物体快速冒出湖面,忽得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白色身影,从呆滞到害怕只维持了不到几秒中,忽得一声又将身子探进水里。
“惨了,惨了,我刚才似乎看到白泠了。”乐优边在湖里吐泡泡,边毛骨悚然地想。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是死了吗?我一定在做梦。” 乐优狠掐了一把自己,那泪水跟着湖水散开,乐优确定自己是醒的。
湖面一片安静,白衣公子站在石上冷冷地看着平静的湖面,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可眼里的厉色不断加重。
终于,拉据站以处于不利地势的乐优宣告投降,一颗脑袋冒出水面,急速狂奔,却一头撞进了略带药香的温暖男体。
“乐优,你在投怀送抱吗?”男子圈抱着女子,温柔地说道,可那手劲却不如话里的温柔,乐优觉得自己的腰就要断了。
乐优闭着眼睛冲出水面,不想就撞进了那狐怀里,吓得更不敢睁开了。
“你似乎过得很好啊,如今还在戏水,刚才似乎还在午睡。嗯。”那声嗯,鼻音绵长,似爱语,似挑逗,可胁迫性太强了。
“公子,你放过我吧。我一点都不好,我害怕,我伤心,我还流泪,刚才就哭累了眯了一眯眼,但连梦中都梦到你掐着我的鼻子呢!”乐优说着泪流满面,一方面是吓的,一方面是被湖水刺激的。
“你很伤心?”那道男声说道,似在怀疑这话的可信度。
“对,只要你不找我报仇,我什么都可以做?”乐优语气真诚,可眼睛闭得更紧。
“真的?什么都可以做?”男人似在考虑话里的可能性。
“真的,公子你就安息吧。”
“安息?谁说我死了?睁开眼睛。”白泠一听这话本还有点好心情这下也搅黄了,掐着乐优的下巴,迫得她抬头,脸蛋对上自己。
乐优受不了疼,只能微微睁开一条逢,快速打量起对方,似乎那人眼里的火焰烧得正旺,这的确还显得挺有精神的。
“公子?乐优?”不远处,一道惊讶的女声响起。
两狐同时扭头看向女声的方向,这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乐优的下巴被迫抬高,白泠的脸蛋朝下怒瞪某狐,这两狐突然的同时转头,毫无预警的,那靠得分外近的红润双唇就这么短暂地相亲相爱了。
等两人终于回头看清对方是娇儿时,也意识到刚才的那方柔软是什么,两人的脸都红了,那紧贴的姿势也就这么固定下来,久久都不曾动一动。
娇儿看着两人尴尬的场面也愣神了,死死地盯着那方被某狐逾越了的红唇,笑道“公子,您有伤在身,就别和乐优玩了。” 很快表情又恢复了甜笑。
两人听完,都意识到什么,快速闪离对方身边,这一闪,两人都离了几米远,可尴尬的气氛依然围绕在两人之间。
“公子,回去吧,别着凉了。”娇儿提醒道,至始至终都没看那小狐一眼。
“好。”白泠提步就走,却走成了同手同脚,又陷入一阵尴尬当中,不禁想瞅瞅乐优的反应,这一瞅不打紧,却瞅出一把怒火来。
乐优出神地擦着嘴唇,一直重复着擦嘴的动作,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雾气迷茫,像是遇到多委屈的事情一样。
这没出息样彻底惹怒了白泠,我都没说什么,你倒好嫌弃,怒极反笑就是白泠现如今的反应。
“乐优,你刚说什么都可以做吧?那明天起来府里照顾我吧,也好报你的救命之恩。”照顾二字说得咬牙切齿,一脸笑容的白泠远比冷漠的他更为恐怖。幸好这笑脸没让乐优看多久就走了。
娇儿尾随着公子离开,最后回头看了看那还在原地哭丧着脸,嘴里嘟囔着“不是没死吗?这什么都可以做就不算数了”的乐优。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