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并非师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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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是被追着拜师父，有人是追着师父拜。杨戬经历过前面一种，现在马上又要经历后一种。
白行这小子暂时是不中用了，保持着被雷劈的表情半天了，估计是陷入自己的世界不能自拔了，现在想让他替自己说说话恐怕有点困难。杨戬想伸手推醒他，但最后还是放弃了。长跪不起这个老招数虽然都快被人用烂了，但是依然屡试不爽。要是搞不明白山真人拒绝他的原因，杨戬也就只能故技重施了。说实话，他有些不服气，什么叫做“你很好，但老道确实不能收你为徒”？难不成拜师还带给好人卡的？
“真人，杨戬有一事不明。”
“请讲。”山真人老神在在的微笑，一双眼睛似乎在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莫名的杨戬就感觉到不爽：“杨戬此番前来与真人方是第一次见面，真人又是如何能看出‘我很好’来的？”
山真人捋胡子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抬眼深深地看了杨戬一眼，敛了笑道：“道听途说。”
“没想到如真人这样的仙师也会这样轻下判断。”杨戬嘴角勾起一点，言下之意就是说，结论下早了吧。
“不会，不会，师父从来都不会妄下判断。再说了，我告诉师父的当然是真的。”好死不死，旁边这位在这节骨眼回过神来了。杨戬气的心口直发疼，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死到最后啊。
白行脑袋上没安天线，对杨戬的杀气接受不良。好在他运气好，多说的这一句救了他一命：“但是师父，您这次决定的确好仓促，怎能不做解释就将杨戬拒之门外呢？”
杨戬气消了，这还差不多，总归还有点用。
山真人瞅着下面俩小的一唱一和，似乎挺开心，他冲着白行眨了眨眼睛：“杨戬不是已经把原因说了吗，为何还要为师多做解释？”说完摇摇头笑得好不慈祥，老神仙也要玩一把引祸江东。
白行他还就真信了，扭过脸来悄声问：“你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都不记得？”
杨戬心说，我可能说过么，再说了，就算是我真说过了你也记不得。这不是歧视，这是事实。
“真人此话何意？莫非是不允许带艺投师？”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理由靠点谱，如果是因为这个可就难办了。
山真人笑呵呵脸色更红润了，估计是逗这俩人逗得挺高兴：“呵呵，带艺投师也是可以的，只是要分带什么艺。”
这就完了？杨戬等了半天也没等出下文来。老神仙嘴角噙笑，目光炯炯的瞧着他，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不知为何，杨戬脑子里闪出一句反派名言来“想知道吗，来求我啊，啊哈哈哈哈……”简直是……他赶快将这种念头甩出脑子，估计老道的意思就是指自己带的这个艺不行，但瞧这架势想要让他说出来，还要自己明明白白的去问。
“那么敢问真人是何原因将杨戬拒之门为呢？”杨戬默默叹了口气，看着山真人瞬间发亮的双眼，心中涌起一阵奇怪的挫败感。
“呵呵，呵呵呵……其实说来也简单，杨戬你曾说过你所练得功法全系于一本书，而这本书乃是偶然而得，老道所言没错吧。”山真人还是笑容满面，就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得瑟，得到杨戬肯定后他继续答道：“短短二年就可练出如此凝实的元神，依我所见你这功法也不简单，也许能和我这九转玄功比肩也未可知。”
明明说是可以带艺投师，怎么又扯到《窥天》上来了，杨戬皱了皱眉头，莫非这山真人也要想要这本怪书？哼，如果能把这个破玩意取出来，送了你又如何，杨戬巴不得离了这东西远远的。
“哎？师父，不是说跟带艺投师没有关系吗？”有时候白行还真是善解人意啊，这话问的，剩下俩人都正中下怀。
山真人摸摸胡子，赞许的看了自己徒弟一眼，估计这老神仙有好为人师的毛病，就爱回答别人问题：“谁说的，我只是说有些可以，可偏偏他的这种就不可以。人家已经有了师父，为师还怎么再收他为徒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啊，不仅杨戬听了脸色铁青，白行也是一脸震惊。
“杨戬兄弟啊，怎么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亏我请你喝了那么多回的酒……”白行一脸受伤，声音别提多委屈了。
“我没有！”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杨戬一嗓子吼了过去，吓得白行直缩肩膀子：“真人莫要胡乱猜测，杨某所学没有任何人教导，并未有半句虚言！”整个背挺直的跟标杆似的，嘴唇紧抿，目光如电，直指上首的老神仙，任谁一看都知道他生气了。
山真人见他发火，也不见面有异色，反而哈哈大笑：“呵呵，莫要生气，先听我道来。每种绝学都有它的传人，你既然能有缘学它，自然是那一脉的传人，当然就有自己的师父。”
笑话，如此说来岂不是说我每学一点东西就是拜了一回师父，这个理由杨戬实在无法接受。
“真人所说杨戬无法苟同，那么反过来岂不是说所有拜过师的人就不能再学师门以外的东西了？”学了就要拜，总不能弃了师门去拜其他人为师吧。
白行也是摇了摇脑袋：“没错，无法苟同。”
山真人微微点头：“当然可以学，但要看学的是什么，如果你要学习人家的绝学当然是不行的。”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正统的绝学都是编写成道书的，九转玄功如此，上善若水如此，所有顶尖的功法都是如此，所以你拿到的也应该是道书。”
“师父，那道书是何物，我怎么从来没见过？”白行是个好学生，有不懂的就问。
结果他师父觉得他是一个坏学生，山真人瞪了他一眼道：“不学无术，教你的都扔到九重天外了！”
白行摸了摸后脑勺，吐了吐舌头，山真人看到了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睛。
“听着！道书就是将功法用道符记录下来。所谓的道符并非那些你们做的符纸，而是指一些记载了天地至理的符字，让所有看到的人都明白上面的道理，非大能者不能写出，连你师父我都不行。”山真人望着杨戬继续说道：“如果你能自学成才，只能说明你拿到的是道书，否则你根本就不能明白上面的道家术语。”
原来那些不认识却能看懂的怪字叫做道符，杨戬暗道，他一直以为是书上面自带的什么法术之类的。
“传承一脉的道书都落在了你手里，我还怎么能收你为弟子。”山真人解释完了，又恢复了之前仙风道骨的模样：“再者或许以后还会有你们这一脉的长辈来寻你，若是我收了你为徒，该将他置于何地？”
杨戬语塞，想起那个奇葩彭都，不用以后，之前就找来过了。他皱了皱眉头，暗暗咬唇，如此说来山真人确实有难处，但是九转玄功他势在必得，大不了就废了身上的这个被逼而练的功法！
想到此处，杨戬咬了咬牙，“梆梆梆”又是磕了结结实实的三个头：“杨戬开始修炼这个功法实乃被逼无奈，之后也因为某些事情不得不练下去。若是真人因此拒收杨戬，杨戬……愿放弃这个功法，只求真人能够传我九转玄功！”
山真人看着深深叩首的杨戬，笑得像个老狐狸，欺负杨戬看不见，故意用淡淡的语气说话：“想学九转玄功，当然可以。”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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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瀑高悬，落水积蓄了几十米高的冲击力，直及潭底，激起“隆隆”的轰鸣声，大自然的威猛尽显无疑。然而就在这样轰鸣的瀑布底下，竟然站着一个青年！这人手握一把厚背钢刀，直面流水的巨大冲击力却纹丝不动，稳如脚下磐石。静立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开始动了。只见他提起刀来，一套刀法像电影慢动作一样缓缓使出，动作虽慢，但丝毫不受水流的影响，而且步法招式一应俱全！一套完整的刀法自然既有手上功夫又要有脚下步法。若是在陆地上，自然不难配合，但这是在瀑布的冲击之下，坐着都有可能被冲到潭底，就不用说抬脚走动了，这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可见其功夫之深。慢慢的他的身上开始蒙上一层金光，甚至刀锋过处都有条条金痕划出。若是有修行中人看到一定会啧啧称奇，一个刚刚引气入体的小子竟能引出护体罡气，甚至刀气外放。这种修炼持续了一个时辰才结束，青年跳下水潭游向岸边，水潭边上的一只黑狗早早的迎上去了，满眼冒光，尾巴摆的跟风车似的等着他主人上来。这一人一狗可不就是杨戬和哮天犬。
杨戬爬上岸，第一时间运起法力将身上烘干。外界还是二月份，天气寒冷，虽说山真人庇护之处温暖如春，但是从外界来的水还是冰冷刺骨。理了理衣服，将头发扎好，接下来还要连上一个时辰的刀，这是他两个月来整个一上午的功课。
哮天犬见他都收拾利索了，一头就要往他身上扑。杨戬那肯让两天没洗澡的臭狗狗沾上他，斜跨一步躲开哮天犬的突然袭击：“刚玩完泥巴还敢过来，洗干净去！”冤枉啊！！要是哮天犬会说话他一定嚎出来了，人家哪有玩泥巴了！委委屈屈的狗眼一碰上自家主人那不可违抗的眼神立马缩了，强权拗不得啊，只得灰溜溜往水里扎，若是他这是回头，一定能看见自家主人眼里蕴含的笑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神兽同名也沾上了点仙气，寒冷的水并没有把这条凡狗冻得抽筋，人家扑腾的很快活的，这也是杨戬放心让他下水的原因。哮天犬自从跟着他，除了聪明灵气一点也没表现出什么不凡来，如今露了这么这么一手杨戬也没在意。笑话，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任你出什么幺蛾子还是我的，霸气小哥如是说。
杨戬抱着膀子含笑瞅着哮天犬狗刨，正要拔刀再练，忽听身旁有人叫他。
“杨戬！杨戬！”
他竟然没能察觉身边来了人，虽说这里还是山真人的地盘他还是绷紧了心弦。刀尖一部分插在土里，身体看似放松，满是破绽，但要是有人异动，杨戬就会用类似拔刀术的原理发出雷霆一击，把冒犯者劈成两半。
“猜猜我是谁？”这声音又尖又细，不似人声。这让杨戬想起小时候嬷嬷们给小朋友讲故事，扮演小动物时的说话声，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搞笑起来。
……
杨戬额上的青筋差点爆出来，能出入山真人的洞府，还有脸皮干出这种幼稚事的人，除了那个骗完人之后无耻的逃了两个月的骗子还能有谁。
如今杨戬的神眼已经大成，不需运功就能发动。他环视四周，并未发现有人，也没有发现幻境。这时左近的一只白鸟引起了他的注意，有鸽子那么大小，品种却看不出来。
《窥天》的这门功法杨戬现在是甩都甩不掉了，如同本能一样不用练都自行增长修为，而且速度相当快。杨戬虽然对这种不能自主的现象相当厌烦，但也不能否认这门功法给他带来了相当大的便利。功法的第三层“通玄”已然大圆满，最近又有了突破的迹象，而新的技能也早早的显露出来了。
第四层为“人理”，从这一层就已经和前面迥然不同，开始涉及到玄而又玄的“命”之一说。不同于依靠天道推算命理运数之法，修炼《窥天》之人能够直接看到“命”的存在。至于这个“命”长什么样，杨戬虽然还没练到那么深，端倪还是能看出一点的。世间万物自有其生存存在的道理，一生所走道路也各不相同，所表现出的“命”当然是不同的。但同类生物特性也有类似，所以杨戬也将他已经看到的不同的命大致分了四类，“人”“动物”“植物”“死物”。
人思想复杂，行为多变，“命”也是最驳杂的。动物一生只为食物繁衍奔波劳碌，比人思想单纯，“命”就简单一点。相比之下植物就更简单了，只是勃勃不息之意远胜于前两者。至于死物，类似于石头那些东西，若没有大机缘，漫长的时间里他就只能是石头，“命”几乎就不会有变数。
这四种“命”就如同葡萄和椰子似的那么大的区别，如今这一只鸟身上却带着人的“命”，装的再像也逃不过杨戬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并非师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