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拜见师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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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骊的府邸是一栋两层小楼，简单朴素，却书一匾额曰：未名华居。踏入小楼之内，才知道其“华”在哪里。虽然没有多少摆设，但屋内所有东西都散发着浓郁灵气，连地板都是能很好凝聚灵气的白玉铺成的，真是极端奢侈。杨戬环视一周，去没发现阿兰的存在，心下有些疑惑：“仙子，阿兰并没在吗？”
镜骊抿嘴笑了笑，打趣道：“怎么，刚几天的功夫就想妹妹了？放心，我只是打发她到今夕那里去了。今天要炼制些东西，需要安静。”今夕是她的另一个徒弟。
三人进入炼器室，镜骊劈头就扔了一堆画符的用具给杨戬：“出去画，不会就照着书上学。五百张神行符，五百张护甲符，五百张烈火符，画完为止。”说完转向白行，一指八卦炉，“你给我催着火，一刻不能停。”白行向杨戬投去可怜兮兮的目光，杨戬只是郁闷的抬了抬抱着东西的手臂。我也自身难保啊，兄弟，你求多福吧。
等到杨戬真正开始画的时候才明白这有多难。稍有不连贯整个符就都废了，他现在画十张，能有一张成功的就不错了。一直保持着神识的输出，他的脑仁都开始一跳一跳的疼。体内的法力一边消耗一边补充，真是折磨的人（插）欲（插）仙（插）欲（插）死。杨戬面无表情的揉揉太阳穴，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白行一提到帮镜骊的忙就开始鬼哭狼嚎了。
就这样不眠不休的画了不知道多少天，杨戬的手都僵了，炼器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从里面扔出一个破破烂烂的东西来，仔细一看竟然是白行。杨戬很想起身去帮忙啊，但只要他一动就浑身嘎吱嘎吱的响，所以，真是对不住了……
镜骊那脚尖踢了踢他，笑道：“这样就不行了，还是欠历练啊。”
说完又走到杨戬面前，翻了翻他画的符：“还差多少张？”
“神行符、护甲符各差三百张，烈火符差了三百八十张。”开玩笑，短短时间内画完一千五百张符，本就不是他现在的实力能达到的。杨戬都懒得深想镜骊此举有何意味，干干脆脆的把笔一扔，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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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也是可以做噩梦的，现在杨戬就身处于梦魇之中。加上之前的三天，他已经连续画了六天的符，没吃没喝没睡，要不是此间灵气不间断的滋润身体，他早就挂了。
这种冲击极限的神识应用几乎要把他折磨的疯了，不仅脑袋跟用小锯子锯一样的疼，还要对抗渐渐蔓延出来的那些深藏在识海中的恐怖情绪。自从那次从识海里面的荒芜空间出来之后，杨戬就再没进去过了。那里实在是很危险，呆的久了甚至会被同化，他可不想一出来就变成反人类反社会的恐怖分子。但是现在，那些情绪却被神识带了出来！
神识神识，就是神化了的意识，连意识上都染上了那些黑色，杨戬他能好过吗。现在他就感觉自己好像得了精神分裂了似的。一个意识拼命地喊停下来，不能够再继续这样被同化下去；另一个意识却在冷眼旁观，仿佛世间万物不入其眼，但就是这样的意识在一直逼迫着自己继续下去。旁边的镜骊仙子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准备一有停笔的迹象就来一鞭子。杨戬心中苦笑，就算您不拿鞭子逼着，我也停不下来了。
镜骊看着他身边越堆越高的符山，满意的点点头。
这是一个意志坚定的孩子，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虽然有白行那小子的推荐，可她也不是什么样的人都收的。这孩子瞒着他的妹妹在自己面前整整跪了两天两夜，这种对妹妹的爱护之情着实让人感慨。
接下来的几年世间将有大乱，连修仙界都会被卷入。依照他现在的程度，恐怕无法自保，所以自己就勉为其难的帮他锻炼一下喽。镜骊眼睛笑得弯弯的，手指头在鞭子上滑来滑去，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想看这俩小子累的跟死狗似的模样。
她在这边偷着乐，殊不知这样的做法竟将杨戬推的离那个死寂的深渊又近了点。
白行一直在外边等着，甚至把杨戬的哮天犬都带了过来。今天已经距离他们进去后八天了，他使劲的挠了挠头，自己虽然经常被仙子压榨，但从来没有过这么长的时间啊。心里着急，手上就开始无意识的乱拔东西。正好摸到哮天犬背上，就耗了一手毛下来，疼的可怜的狗嗷了一嗓子，背上秃了好大一块。这时候大门突然间打开了，从里面踉踉跄跄的跌出一个面色似鬼的人来。
两眼发直，脸色苍白，憔悴的脸颊都凹下去了，浑身抖啊抖的，都这模样了还要努力站直维持形象，可不就是杨戬吗。白行愣愣的看着他，一张嘴张得都能塞下西瓜了，就算是刚见面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狼狈过啊，仙子您这也太狠了吧。站在那感慨了半天，忽觉有小锥子往自己身上戳，回过神来就看见杨戬正拖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朝自己“嗖嗖嗖”放冷箭。
“嘶，真言天尊保佑，杨戬你怎么成这模样了！！”
白行瞪大了眼睛，窜到杨戬身边，想要扶他坐下。没想到刚到他身边，眼前这人一句话没说，就跟块木头似的压了下来，死沉死沉的。
“杨戬？杨戬！”白行用肩膀架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眼睛紧闭，呼吸还算平稳……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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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未名居前。
阿兰望着远方的天空，泪湿了了脸颊，今夕扶上她的肩膀，柔美的脸上满是担忧。
“呼，都说好不哭的了……”阿兰低头呢喃道，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却又如泉涌一般夺眶而出。
就在刚刚，哥哥走了……天知道她尽了多大的努力才制止了自己想要迈出去的双脚。情形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自己刚刚拜了镜骊为师，怎么能跟着哥哥一走了之呢。况且自己留下来好好修行，是哥哥的愿望。
一条手帕递到眼前，是今夕师姐。她温柔的双眼中充满了关切：“擦擦眼泪吧。”
阿兰接过手帕，想扯出一个笑来，但最终还是没能成功：“谢谢师姐，我没事，咱们找师傅去吧。”
“师傅说今天可以暂时休息一天……”今夕看着阿兰哭的红肿的双眼，拍了一下手，微微俯下身子笑眯眯道：“不如兰兰陪我到明湖去一趟吧，就是杨公子曾经住过的那个地方，我想摘两朵荷。”
哥哥住过的地方？阿兰眼睛亮了一亮、
“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阿兰待在明湖水榭静静想着自己的心事的时候，杨戬正和白行坐在飞行中的船型法器上聊修仙界的事。
“这回山真人招你回去，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山真人便是白行的师傅，
杨戬和白行走的时候，镜骊塞给了他们一堆法器和道符，正是他们两个这些天拼死拼活的完成的。而在这个时候收到山真人的急召，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不知道啊，师傅没在信里写，没准以前告诉过我，不过我一定记不住，哈哈。”白行哈哈一笑，好像并不怎么把山真人召他回去的目的当回事。
杨戬不顾形象的翻了一个白眼，手底下敲了敲哮天犬的狗头，这算是很有自知之明吗。
抛开这个问题，再问个别的：“你们这一脉似乎和镜骊仙子的上善一脉关系甚厚啊。”厚到镜骊能把白行这个山真人的大弟子当奴隶使唤。
白行眨了眨眼，脸上还是挂着招牌傻笑：“那当然，我们两脉同属于真言天尊座下。万法老祖知道吧？”
“在书上看到过，传说天下万法皆出于老祖之手，所以称其为万法老祖。”镜骊仙子可是给了他不少书来看，现在他可不像以前一样对修仙界一无所知。不过这种传说杨戬并不是很相信，如果这个老祖能想出那么多法门，那他岂不是比老天爷还要厉害。关键是在祭拜天地的时候修仙者只会拜真言和苦渡两位天尊，根本没这位老祖什么事，可见修仙之人也是不信的。
“怎么，这位万法老祖跟你们或是镜骊仙子一脉有关系？”
“恩，确实如此。”白行点了点头，收起笑容，正色以示尊敬：“我们一脉被称为九转，修行的便是九转玄功。据说这个功法是真言天尊……”
杨戬脸色登时就变了，九转玄功，那不是传说中二郎神所练的神功吗！二郎神……杨戬的……
眼神在狗脸上盘旋了一圈，手上摸着哮天犬的力气顿时加了一两分。杨戬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呵，这些东西未免和自己太贴近了吧，当时有些赌气似的给狗取的名字，现在看来还真是讽刺极了。问题似乎又跟自己刚来的时候衔接起来了，看来这个怪圈，自己是从来没逃出去过啊……
“九转玄功……我似乎知道啊，是不是还可以七十二变？”杨戬很罕见的无礼打断了别人的谈话，轻抚着狗头，神情很是漫不经心。
但看着这样的杨戬，白行没来由的就感觉到一阵发寒，真像野兽的直觉：“确实是可以七十二变……我、我还没学会！”看见对面射来的两道利箭，害得他一哆嗦声都拔高了三度。
“是吗，真可惜，我还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七十二变呢，多神奇啊。”杨戬挑了挑眉，貌似遗憾的摇了摇头：“继续说。据说这个功法怎么了，真言天尊传给你们的祖师爷的吗。”
白行的心理调整能力比光速还快，马上就把刚才怪异感觉抛到脑后去了：“没错，但……”
“那和万法老祖又有何关系。”杨戬再次打断他的话：“莫非其实这功法是这位老祖所创……不成。”
“是这样的……”
“呵，那这位老祖岂不是能和两位天尊平起平坐，真是了不起。”杨戬今天的情绪确实很不对劲，若在以前就算遇到相同的情况他绝对会相当生气，没准能把船帮子掰下一块来。但今天他的内心竟相当平静，甚至有些冷漠，还余下许些讽刺。至于为何突然霸道起来，竟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白行，你可知道何谓金仙？”杨戬曾经问过镜骊有关彭都的事，但她并不认识这个人。而他仅有的线索就只有变态老道口中的“金仙”二字了。这人不是曾经说过，他的结界，非金仙不可破，那么有很大的可能他自己就是一个金仙。所以他又向镜骊询问了有关金仙的事，但谁知她也不知道金仙为什么仙。至于现在问白行这个问题就只是想转移一下话题，杨戬其实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白行搓了搓下巴，闭上眼睛使劲想了想。等他下巴都要搓掉一层皮了，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抬起头来，看着杨戬满脸的歉意：“我不知道。”
果然，杨戬“恩”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却见白行凭空抓出一只笔一个本来，开始在上面写字。
“惭愧惭愧，我也知道自己记性不好，要想记住什么事，就要记在纸张上面。等回去后，我就去帮你问问师傅。”白行边写边说，只不过他似乎写的有点多，恐怕记下来的并不只金仙一回事。
杨戬现在正想着自己的心事，而且情绪正处在冷漠的时候，便没怎么在意。
这一路上，又如之前一次乘坐小舟时的情况一样。白行在这边喋喋不休的讲，杨戬在那边心不在焉的听，俩人之间的气氛竟还很和谐。
山真人的道场里镜骊仙子的住处并不算近，但小舟的速度是极快的，没用一个时辰便到了地方。
那是山中的一片竹海，碧色成浪，随着风的吹过，一波波荡起。空气中带着清爽的味道，让人的精神不禁为之一振。白行将小舟停在竹海中的一片空地，步行走上通向山真人的住处的小路上。
耳边便是天然的风铃之声，还有各种不知名的小鸟啼叫着飞过。这是另一种迥然不同的安详的平静，抚慰着灵魂，这种抚慰使得杨戬慢慢摆脱了那种死寂的冷漠之情。
一座散落着阳光的茅屋出现在小路的尽头，白行笑得跟朵花似的，神采飞扬，脚步顿时加快了三分。
“师傅！弟子回来啦！”说着话，直接开门冲进屋里了。
杨戬不能如此失利，他站在门外，恭恭敬敬的朝屋里作了个道揖：“晚辈杨戬见过山真人。”
“呵呵呵，小友快快请进，老道可期盼多时啦！”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这便是修仙界十几位绝顶高手之一，白行的师傅山真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 拜见师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