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突发异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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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纪晓牧又是晚归，看着他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样子，就好像是一件漂亮的工艺品。我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他，突然脑袋一热，鬼使神差地将头俯下，嘴唇在他唇上轻轻一点。他的嘴唇软软的，带着好看的弧度，像是有感觉一般动了动。见状，我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磕上了书桌。他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翻了一个身，又接着睡去。我腿下一软，倚着桌子慢慢地下滑，跪坐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我吻了他……我吻了他……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吻，我突然想起之前韩岚那个颇有恶作剧性质的吻。那一次我觉得被戏弄了而气愤，而这次我却满脸发烫，心好像要跳出来一般。这种感觉……我记得这种感觉，是纪晓牧曾经告诉过我的，喜欢的感觉……
喜欢？我？喜欢纪晓牧？喜欢？脑海里蹦出不着边际的词语，我不禁哑然失笑，这真是可笑啊，胸口一阵钝痛，憋得自己无法呼吸。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想要逃走一般慢慢陷进地下，在钢筋水泥中缓缓下降。全身虚化，我索性闭起眼睛，任由自己在各个楼层中穿梭着，想借由冰冷来缓解自己全身几乎要暴走的血液。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夜风把我吹醒，我才恍然惊觉发觉自己像游魂一样在学校边缘的树林里徘徊着。远远望去，灯火通明的宿舍楼已经暗淡了下去，仅有的灯火也在缓缓消散，这一切在我的眼里是那么的虚幻。
想起纪晓牧，那个眉眼间带着阳光味道的人类，那个我幻化成人形后第一个见到的人类，那个教会了我人类情感的人类……在我有限的作为“人”来生活的时间里，他几乎填满了我所有的时间，是因为太过接近吗，所以我就自然而然地认为我们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心好痛……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心可以这样痛……我以为我是怜惜他，以一个活了许多年的妖的身份怜惜他，可结果居然是我喜欢他，以一个“人”的身份去喜欢他！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得躺在草地上打滚，笑得连肚子都抽筋了，全然不顾那些正在修行中的草木精灵们好奇的眼光。小草啊小草，你醒醒吧，你是妖，他是人，自古以来喜欢上人类的妖有哪一个有好结果？从来都是妖努力了，争取了，最后还不是被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打回原形永世不得超生？那流泪的鲛人，那产子的灵狐还有那痴情的白蛇……就算侥幸得以相伴，那也不过是数十载光阴，人类可以往生轮回前尘旧事忘得一干二净，而妖呢？守着喜欢之人的坟墓、抱着那些清晰的回忆不生不长不老不死不忘，如此漫长。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指尖轻轻地触碰着唇，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初见时毫不避讳的笑容，平日里略带痞气的神情，悲伤时那脆弱凄凉的泪水，开心时那犹如向日葵盛开般的爽朗……全是他，全是他，全是他！我无法抑制地去想他……我突然有些明白那些犹如飞蛾扑火般喜欢上人类的妖了，甚至有些羡慕他们。是啊，徘徊千年又怎么样呢？至少曾经喜欢的人相伴身旁，可我连那都是奢望。且不说人妖殊途，就算他不介意我是妖，我和他同为男子，更何况我这副皮囊？我凄凉地笑，通身漆黑的我有什么，我能有什么比得上犹如玫瑰般的柯晓敏？就算我要争取，我从何争取？
忽然间，一阵细微的响声传到我的耳中，那不同于人类走路的声音，反倒像是什么在青石小路上拖着走一般。已经深夜了，这声音诡异到让我觉得浑身发麻，很快，那人影边从路旁渐渐显现出来。
柯晓敏！我心下一惊，可是这时的柯晓敏双眼无神，四肢有些僵硬，那走路的姿势完全是一副刚学会走路的小孩的样子，全然没有了那一日痛打我的神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叫她的时候，她却转过头来，无神的双眼直直地盯着我，唇边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在这种地方还能见到草木妖精，真是难得。今天我心情好，放你一马。”柯晓敏用一种尖锐的声音对目瞪口呆的我说到。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突发异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