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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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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杯
似乎是因这种气氛感到好笑或是不安,身边的人震了下,发出些声响。
“啾~”
“?”敏锐地捕捉到这声细响,泽田挑眉,迟迟没有动作。这种声音,好耳熟……
良久的无声和寂静似是让新娘觉得困扰,本来细微的震动渐渐加大了幅度变为方位的移动,又等了一段时间,终是不耐烦地自行掀起了面纱:“啾~~”乳黄色的绒毛,黑润的大大水眸,橘色的喙——生着这副面孔的新娘兴高采烈地鸣叫着,还不忘挥动着掩映在婚纱中的羽翼——泽田这才发觉——不知在表达何种感情。
这这这是——!!
“啊啊啊云豆,怎么会是你!!”泽田慌忙后撤,直退到撞上神坛。过度欣喜反弹而成的惊恐蚕食了他的警惕性,待到脖颈上贴合到铁器的冰凉,他才觉察到后方出现的家伙。战战兢兢地转头,泽田放大的瞳孔印出熟悉的人影。
“本神父命令你,草食动物,必须和云豆结为夫妇,成为他的丈夫,违者咬杀。”云雀轻佻地持拐勾住泽田的颈,一手把玩着圣经,身着神父的金边黑袍,倒是神情肃穆,道出不容反抗的话。
泽田狂暴地摇头。
云雀随手扔掉圣经,纤长的手指滑过前襟,拂去袍子上沾到的不存在的灰尘,“哦,不愿意?那或者,你可以选择成为……”
最后的几个字轻的犹如耳语,暧昧的低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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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纲吉这下是真的醒了。
他猛然翻身坐起,大口大口喘着空气。冷汗随着胸口的起伏流落脸颊,心脏剧烈鼓动的声响如同雷鸣,好似要击穿耳膜。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自己那是好不容易才从云雀学长家脱身的。
泽田无力地蹂躏着头发,哀嚎着不幸,简直要发出可悲的呻吟。
不对,与其说是脱身,不如说是云雀学长定下了所有以约会【和云豆】为主要形式增进感情的计划后将自己赶出来更为恰当。在384式草壁学长的带领下。
就是这样,没什么惊心动魄。
可是,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那样的场景,那样的新娘,和,那样的云雀学长……
泽田默默注视着撒在床铺上的幽亮月光,缓缓地将头一点点深埋入臂弯中,伸长手臂包裹住双肩,像是塑造出一个小小的堡垒,守护着自己时而坚强时而脆弱的内心。这是他的房间,是可以安心的地方,亦是可以倾诉的地方。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第三次喃喃吞吐出相同的问句,低低略带沙哑的嗓音轻轻在室内回旋,将这向来温暖的屋子都萦绕地孤寂起来。
为什么会梦到这样的云雀学长……泽田似是带些哭音地自问道,曲起双腿,收紧了臂膀。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可以任他自由地抒发一切感想。
明明,就是只会批评我……
明明,就是只会咬杀我……
明明,就是只会命令我……
明明,明明——他兀地咬住下唇,似乎是想在出口前将话吞咽回去,可是羞耻地失败了——明明就已经拒绝了我,为什么要那么说??为什么还要那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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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或者,你可以选择成为……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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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这么说,云雀学长……即使是在梦里……即使是在……在现实中被你拒绝的我的梦里……
泽田缩紧了身子,褐发完全阻隔了探视亦是抚慰的月光,他就这般维持着姿势,许久,一动不动。静默中,只有刻意压抑的声音在昏暗的室内盘旋,不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请不要这样,云雀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