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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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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孤山,罪孽谷,雪漫天漫地的飘扬而下,是罪孽深重,还是冤屈不鸣?
雪落朱颜在落雪的天地间张扬着灿烂的血色,卓约生姿。就像荒山雪原上飘泼的斑斑血痕,在潮湿的风中张牙舞爪。
自从记忆慢慢恢复,逝雪开始喜欢上在蓦天大雪里采摘雪落朱颜,一朵又一朵,但是她始终没有数到七十四朵便姗姗离去。
一日又一日,不记得过去了多久,时光的记忆渐渐变的模糊,吸血鬼的故事已经到了未声。颜歌在大孤山一战中为了终结吸血鬼一族的宿命,也为了她的爱人黄损在那惨烈的一战中设计害死了全族的蛰人。“黄损小师叔,我吸了这么多人的血,又害死了全族的蛰人,呵呵,像我这么坏,死后一定是下阿鼻地狱吧?”逝雪仿佛听见缺了只手指的颜歌死后那泠泠无助的声音,那么心酸。
她甚至觉得在断肠涯下吹来的声音就是她的哭泣,或者说是她的冗笑。
但是,逝雪的故事却远没有终结,其实,颜歌的故事也没有真正终结。
“雪儿,你完全恢复记忆了吗?”颜汐和逝雪在断肠涯边,看着大雪被暗涯吞噬得不着痕迹,逝雪将手里的七十三朵雪落朱颜顺理成章的仍下断肠涯:“没有,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村里人是怎么死的,而且村里明明有七十七个人,你又为何只下葬了七十四个尸体。”
逝雪的声音在断肠涯里渺渺远远,经久不息。
他们背后的血色花瓣像闪动的眼睛,摇曳在风雪中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每个大雪的日子,逝雪总会想起那个梦魇般的雪夜,那年她十三岁,父亲在两年前怀疑她母亲在外有奸情,每次喝醉了酒回来就殴打母亲,折磨了两年,母亲终于被活活打死。
逝雪在灵堂哭了一夜,就在那个夜里,黄道士偷偷摸进灵堂,用一种肮脏的眼神看着她,逝雪很讨厌那种眼神,隐隐有不安的感觉,正想叫他走开,想不到他发狂般的冲过来抱住逝雪,不停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她拼命的挣扎着,但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的力量微乎其微。
逝雪撕裂喉咙高喊着救命,可是风雪无情的淹没了她的呼唤。那时,她看到门口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是父亲!
逝雪的脸上扬起了一丝希望“父亲,救救我!”然而,她父亲就那样冰雕般封冻在那里,漠然的看着这一切,无动于衷;“你这个孽种!我不是你父亲!你不过是那臭娘们在外面偷生的畜生!”
逝雪的脸色霎时惨白,然后泛绿,她停止了挣扎,心跌到了谷底,就像一个绝望的溺水者,淹没在彻骨的寒冷和屈辱中。当命运的捉弄变成耻辱的亵渎,她的心已死,随着她母亲的死去和父亲的态度沉沉坠入怨煞的地狱。
一年后,同样是大雪纷纷扬扬,她生下了一个长了四只眼睛的孩子。黄道士说那是邪灵之子,邪中盛邪。便和逝雪父亲联手杀害了,还让逝雪将他的骨肉做成一个巨大的棕子,让全村人吃!那可是她和黄道士的孩子呀!
知道真相后,逝雪死寂了一年的心终于被命运玩弄的溃不成军。
她开始变的疯疯癫癫,整日整夜在罪孽村飘来飘去。这时村里人才发现她的轻功好的出奇,然而也只是惊讶而已,对一个疯子谁也不会过多的关注。
就这样游荡了几年,黄道士酒后吐言,说逝雪是她母亲在外面偷生的孽种这事完全是他胡扯骗她父亲的,因为他很想尝试允吸逝雪脸上的那两道交接的伤疤,那种味道让他疯狂。
然而那时的逝雪真的不在乎这些,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