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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故地重游(五) ...
章①⑥
王家不愧是名副其实的暴发户,府内无不一处不是雕梁画栋、假山流水,且占地极大,大得根本无法让人在短时间内精准找到账房所在。
若不是先前踩过几次点,纵是我,也决计不能如此迅速地翻墙入内,一路直奔目的地。
夜深了,账房先生刚刚算完帐,我蹲在屋前老树上观察了半晌,拖着下巴看老人家合上本吹了灯,捶着肩头迈步而出,谨慎仔细地关好门后在其上上了三道锁。
一道锁,一声响,三声响后先生他伸手拍了拍腰间的钥匙,另一手习惯性一一拉了个遍,在确保万无一失后,这才踏实地转身离去。
离去的一小段路程里老人家已经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我看着他疲惫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心道这年头挣个钱实在不容易。
施姑娘我不也哈欠连天地陪着蹲点蹲了大半夜?
轻轻一跃,落到屋前,我悄步走近,手托起铜锁,迎着月色看了看锁眼,不禁失笑。
开一道是开,开三道就不是开了?
片刻后轻松落了锁,推开房门,就着一条缝的空隙我如滑鱼般贴着门利索溜了进去,站定后又赶紧反手将屋门合好。
做贼的招子通常都亮,我夜视能力还算不错,于屋内环视一周后发现账房本身并没多大,四面壁上嵌的全是书架,架子上堆满成摞的账本,有股很浓的纸张气味,似墨非墨,而正东这一面的书柜后,正是王家一处藏宝阁所在。
将宝贝分散来放,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至少若一处遭贼,还有二处、三处得宝安全。
只不过施姑娘我眼下只想筹点钱过生活,辛苦盗出宝贝还要在风口浪尖托人转手,委实费事,不如直接偷银票来得方便。
呃,偷银票不太好听,那就说取银票吧。
说起这取银票,那也有它的技巧——面额大的不能拿,面额小的不划算,只有中不溜的,在钱庄兑换时才不容易引起怀疑。
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就算是做贼,尤其是上上贼,也是需要修炼的。
我前前后后在密室内翻捣了一阵,翻到钱匣子后故技重施将锁头撬开,就着夜明珠的光亮点了一沓子面值不大不小的,整齐折好塞到前襟里。
余下只要成功退离,今次夜行就算大功告成!
谁知我揣着得意前脚刚踏出密室,一抬头,就与一人面对面撞了个正着。
好在我二人都够上道,电光火石瞬间各自弹开一步后开始互相打量,在看到彼此黑不溜秋蒙了全身、唯独只露了一双眼睛的装扮后,就知道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来人一双媚眼生得水汪汪,乍看妖娆,实藏凌厉。
刚才随意索罗的那一番也够我师徒二人用一段日子了,至于那打京城来的绝世宝贝,我实在兴致寥寥。基于对这一点的正确认识,我想自己和面前黑衣女贼的利益并无冲突。
有道是多条朋友多条路,既不知对方底细,对着道上人,还是客气一点为好。
我压低声音,主动表明立场:“我先走了,里面还有多多的,您——慢来。”
对方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但碍于我铁了心一言不发向外走,她也就自动错开了身让出道来。
行到门前,突然忆起账房先生佝偻的背影,我抿了抿嘴,嘱咐同行道,“门外有三道锁,走的时候您记得给锁好,就此别过,后会无期。”说着,我对那人拱手让了一礼。
细说起来,此次之所以会选择王家下手,自然不光是看在王家有钱,另一个主要原因,便是听官大哥说有惯犯发了帖,高调宣称王家新得手的宝贝迟早会是她的囊中物。
既然有行家要下手夺宝,和绝世宝贝相比,掉在我手上这笔钱便是九牛一毛了,谁还会去在意?
故此,我心满意足拍了拍胸前鼓鼓囊囊的银票,出了账房,合上房门,思索着若是现在赶回客栈的话,还够时候美美睡上一觉。
正欲转身,蓦然见小院内亮起冲天火光!
转身看,红衣官兵如洪水涌入般顷刻占领小院的每一个角落,火把映照下,众兵丁各个面色乌沉,一副恨不能就地将我扒皮抽筋的表情,看样子为了捕我,同样是熬了半夜没睡,脾气自然好不了。
我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原本想将此次惹下的祸事转嫁到飞贼头上,殊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如果当下光是人多,大不了我拔腿就跑也不碍事,但对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弩兵和箭头上熊熊燃烧的油纸包,我本能地感到忧郁了。
阵仗不是一般的大。
领头的差役是个彪形大汉,一拍腰间佩刀,气沉丹田大吼,“飞天九尾!看你今日再何处遁形!”
“……”
现在有个很棘手的问题摆在我面前——飞天九尾这个名,我究竟认是不认?
认了,罪名坐实,官府早有埋伏,必然要与我拼个鱼死网破,被射成刺猬是小事,火烧刺猬可就不是好玩的了。
如果不认……我举目望去,对面的领头人目光如炬,满脸兴奋,怕是抓我回去领功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相信我的诡辩?
沉默僵持中,彪汉扬了手,一队弩兵手上的弓被拉得更满了。
“飞天九尾,我劝你切莫负隅顽抗,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对方看上去早已耗尽了耐心,那架势,保准只要我再挪动半步,就有火箭嗖嗖将我射得连方迤行都认不出来。
娘之,他们动真了。
我脚尖横擦,左脚划开半步,侧身,右手改抚腰间,正欲抽出缠在腰间软剑,又听对面传来整齐的铿锵拔刀声。
正值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我听身后屋内幽幽传来笑意吟吟的女音,由远至近,余光斜扫,竟是那黑衣女贼不顾眼下艰险,混不在意地推门大步而出。
“好妹妹不用好奇,官大哥们说的,是姐姐我的名讳!”
##
施姑娘我自小作奸犯科,数以百计,而真正亲临大牢,却是头一遭。
还别说,大牢里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啊……
没有潮湿的烂稻草,没有盛污水的破烂碗,亦没有吱吱乱叫眼发绿光的夜磨子,除了巨石砌墙以至于牢内通风不好,亦无光线,没有其他让人觉得憋屈的地方。
对于这一点,黑衣女贼很能与我达成共识。
“怎么样?姐姐没骗你吧,这里环境好得很!”她驾轻就熟,在稻草堆上鼓捣了一阵,拍拍蓬松后就地躺了下去,态度轻松得不得不让我怀疑她究竟带了何种目的束手就擒。
没错,正是束手就擒。
方才在王府惨中埋伏之时,捕头大哥并没有因为我不是“飞天九尾”本尊就好心放过我,更因女飞贼那一声甜得犹如浸了蜜糖的“好妹妹”,将我是同伙的罪名彻底坐实了。
初初我还想打算利用他们双方厮杀的空挡顺水摸鱼跑路,却不想女飞贼笑吟吟地出了门,身姿婀娜地撅臀扭腰至埋伏圈中,在众人屏息紧盯中,娇声坦言她早已久候多时,更不忍心让各位官大哥难做。
我看众人齐齐黑了脸,当时也懵了。
这飞天九尾是想害死我啊!
还不待我细想,已有兵丁垮着一张脸拿了麻绳过来要绑我,面上的理所应当似乎说着“当姐姐都束手就擒了,还有妹妹挣扎的份么?”
于是乎,我便如此稀里糊涂地开始了人生的第一顿“牢饭”。
当时因为太诧异而忘记反抗,事已至此再不做应对却是不行,我还得在天光大亮前赶回客栈呢,万一被方迤行发现其中诡秘,后果……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却不妨被人从后面一把大力扑上。
呃……极富弹性的女性娇体挤压着我的背,一双柔软玉臂绕到身前围住,女飞贼粘腻腻地探头在我耳旁吹了口气,声音一出口就让人身子酥了半面,“妹妹生气啦?怪姐姐我连累你啦?”
我清了清嗓子,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有些吃惊罢了,姑娘你何故……自投罗网?”
女人身子像是软得没了骨头,从我背后溜了下去,又在地上滚了两滚,随即在草垛边摆出一副顶顶风骚的美人侧卧图。
“哎呦!妹妹你这就不知道了!”她笑嘻嘻地扯下蒙面布,露出张“媚”力十足的娇容,叹道,“当官的真真烦人,上头儿若是逼得紧,下面就受苦遭殃。我这个做飞贼还得不时替他们着想,如果不是每月偶尔进来呆上那么一两天,指不定有多少官大哥要为我受罪呢~哎呦!我于心不忍哪,所以就给他们几分薄面咯!”
说着,还挺了挺异常丰满的胸部,我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这女飞贼不光是身材好得令人喷血,面容更是妖娆多情,恐怕是一记媚眼一声娇呼就能让男人彻底缴械投降,我暗想,她还真不愧对“九尾”这个带狐媚属性的称号。
“方才累妹妹进来,姐姐我其实也没有恶意,进来后再寻人放我们出去便是,何苦当下非要跟那帮粗汉子硬碰硬?妹妹说是不是?”
我本未语,当下一听她说能出去,耳朵立马就竖了起来。
就地弹坐而起,朝女人窜了几步,主动握上她的手,我郑重其事拜托道,“姐姐,请一定带妹妹出去!”
听我认亲,女人乐得喜上眉梢,声调又明显高了几分,反抓着我的手摸来又摸去,“自然自然,约莫明个儿早上就成。可怜我的好妹妹花容月貌的,要委屈妹妹将就一晚了。”
我身子一震,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问,“姐姐你……说、说什么?”
“呃,委屈妹妹将就一晚……”
“不是不是,”我着急地摆了摆手,又往上指了指,“前面!前面那句!”
黑暗里一阵静谧,女人似乎是尝试回忆道,“妹妹……花容月貌?”
话音刚落,我惊喜地怪叫了一声,整个人直接冲她扑了过去,将女飞贼抱了满怀,喜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更是不由分说拽起她在石牢里跳舞。
说是跳舞,不过是二人手拉手转圈圈。
“真的吗?真的吗!第一次有人这般说我,实在叫人欢喜!姐姐你说,你说,我当真长得,还算、算好看的吗?”
女人楞是陪我转了好几个圈,“噗!”的一声后捧腹大笑起来,“妹妹真是有意思得紧!生得好样貌怎的还如此不自信?让姐姐猜猜……”女人抱肘而立,一指抵在我大脑门前,不轻不重点了点,意味深长地一字一顿道,“莫非是呆头情郎他……不——开——窍?”
我被女飞贼过于精确的猜测噎在原地。
于是乎,“姐俩好”旋即盘腿而坐,开始在牢房里讨论起情爱问题。
姗娘是女飞贼的闺名,她不光看上去是个韵味十足、风情万种的女人,对情爱和男人的高深见解,更是我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当下我不过掩了我和方迤行的师徒关系,光将二人这些年来的相处转变一一道给她听,姗娘便能轻松与我说个一二三四五出来。
不等我主动坦白,她已将我心底掖着藏着那点心思剖析得头头是道了,如此一来,姗娘对于方迤行的揣测,便更叫我不能不信。
好家伙,世上怎么还能有如此聪颖的女子?真对得起我那句亲热的“姐姐”。
满心钦佩同时,我又好生羡慕,只想自己若能生得姗娘那般七窍玲珑心,摆平方迤行,根本就是指日可待,又哪会像如今这般如对牛弹琴,何苦来哉……
对于我的丧气,姗娘十分不以为然,放柔了嗓子语重心长道,“妹妹且听我一言,只消知道‘口是心非’可不是女人的专长。那人,若妹妹认定了不松手,凭妹妹的本事,谅他是逃不出妹妹的五指山的……”
姗娘说得笃定,我却想不明白她究竟是从何处学到这令人羡慕的本事,故而不禁联想,她是否也曾与我一样为情而困,为情而苦。
姗娘意味深长地笑,伸手揪了揪我的脸蛋,“是了。姐姐我的那个人啊,若仅仅是像妹妹情郎那般咸淡不进也就算了,那人,才真是脾气怪得出了奇!什么事情到了他嘴里,他若说东,便定然是西,方才姐姐说的‘口是心非’,指的就是他!”
我自小没有闺中密友,上山学艺时成天泡在一群男人中,下山后接触的女人也少之又少,姗娘不仅胸怀“秘笈”万千,且为人不见半分矫揉造作,说话做事实在都是大大地对我胃口,当下不免让我一心认定她的教导,只怕自己记不全,还让她慢些说。
如此一来,竟也忘记了自己其实已经沦为阶下囚的事实。
这一夜相谈甚欢,我甚至没有注意到衙役是何时前来开牢锁的。
老旧沉重的锁链被拉着哗啦啦啦一阵动静,前一刻有说有笑的姗娘立马将蒙面布戴了回去,我稍感疑虑,却看她迅速系好了脑后的结,对我娇嗔,“这也是那人的怪脾气之一,没事就爱乱吃醋!”
我摸着下巴,长长的“喔”了一声。
这也对,我若是姗娘男人,也想天天将她锁在家中,不让别的男人白白占了便宜。
只是……既然这个男人如此独占姗娘,又怎会纵她出来行盗窃之事?莫非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但作为一家之主,他不去想法挣钱养家,反而让美娇娘夜盗王府,此种做法实在无法让人苟同。
我天马行空地想着姗娘的情郎,只道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呐……
我这边正想着,开锁的衙役已经扶着帽子弯腰钻了进来,对方横了我们一眼,没好气道,“快出来快出来!豫大人已经久等了!”而后一侧首,便对上了我。
意想不到的事情就那么发生了。
于我木讷的呆视中,衙役口风居然一转,出奇客气对我深深鞠了一躬道,“真人——昨夜多有得罪,还望真人包涵。请您跟小的出来,豫大人说要亲自给你赔不是。”
“……”
“……”
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跟着衙役身后慢吞吞走着,姗娘混不在意蒙着面跟在我身后,间或轻轻戳一戳我的脊背,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十足的狐狸样,似乎是在打趣“不等我寻人救你,便已有人来啦?”
石廊尽头,光影斑驳的墙面斜支着两根烧得正旺的火把,有二人立于其下。
衙役冲二人其中我不认识的高大男子见了礼,便弯腰退到一旁。
那人长手长脚,块头儿壮得惊人,五官阳刚有力,生得威武非凡,一身朱红衣袍穿在他身上,远远看去就像一团烧得正旺的火。
这气概,好家伙,莫说是做捕头了,我觉得他眼角再添道疤,完全够格去当山寨的山霸王!
我摸着鼻子想,这人无疑是衙役口中的豫大人,就样貌打扮气度判断,该是扬州官衙说一不二的金牌总捕。
至于墙下而立二人中的另一个……我一见丧气,二见心虚,撇开目光不再直视,却依旧能感到静静看我的那双桃花眼里,称得上灼热的情绪。
当贼的师父被抓要徒弟来赎人,我的压力真的好大啊……
衙役大哥,你还是把我押回去吧。
倒地不支………………………………师父,你还敢再悲催点不?
咦……不,我突然又悟了……
说起来……如果遵守运气守恒定律的,虽然师父现在很悲催,但将来RP爆发的时候就……
哇哈哈哈哈哈,不可限量!会爆棚爆棚的吧?!会心想事成的吧!所有WS都可以实现的吧!哈哈,哇哈哈哈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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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故地重游(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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