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日常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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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地过着，随着汪婉清的消失，电影院的案子也暂时画上句号。然而那件案子给方沁留下了太多的疑惑，本想专心伏在电脑前写作的她，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大脑里的思绪是是零乱的，零乱得甚至有些焦躁。手中的香烟缓缓燃烧着，轻轻在烟灰缸旁敲下碎屑，凝视那白色灰烬中的火红之光，那段奇怪的文字在脑海中反复浮现。
“火红的鸟即将在悲叹之夜里发出哀嚎。”
这究竟是代表什么意思呢？
咚咚咚——
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方沁，你又把门反锁着干嘛，快点打开，我有重要事情要和你讲！”门外传来了梁子珊的御姐音。
“不好意思，惯性锁门……”方沁一边拧开门把，一边平淡说道：“有什么重要事情？”
“我们今天查到了林天翔的网络账号，他的空间里有一道加密的代码。不过陈曦很快就破译出来了，你猜猜是什么？”梁子珊挑着弯眉，一脸喜悦。
“你直接说吧，这我哪猜得出来，我又不是神仙。”方沁幽幽开口，看来面前这女人是有什么好消息。
“那串代码指向了国内的某个大型暗网。经顾局许可后，我们在暗网上发现林天翔与一个叫‘Megan’的ID互动频繁，两人交流的内容居然是如何优雅而艺术地杀人，这次电影院的案子，作案手法和目标，全部都是出自Megan的想法。因为顾局没给我们太多时间，我也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但是我注意到10月2日，Megan说要寄给林天翔一幅油画。然后我们在快递公司那边查到，当天富春街的站点确实有个女人寄件，并且寄件地址就是雅苑里。”
“Megan？看来这是汪婉清的ID。”方沁喃喃道。
“虽然Megan的IP很隐蔽，陈曦追查不出来，但监控不会说假话，我们抽调了10月2日富春街的监控，晚点8点半，我们确实看到汪婉清抱了一个大包裹往快递站点的方向走去。”
“嗯，那毫无疑问了。只不过这线索对案子来说意义不大，毕竟汪婉清已经消失了。”
方沁的话语让梁子珊眉头紧蹙，“唉，也真是奇了怪了，你说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不见了？那天我们可是翻遍了所有监控，大楼内压根就没有汪婉清进出的影子，后面怕那女人使诈，还挨家挨户地搜了……”
方沁抿了抿嘴：“这点我也想了很久，我猜她并没有从大楼门口离开，而是从天上……”
“天上？难不成她会飞？”梁子珊一脸惊诧。
听到梁子珊这不着边际的猜测，方沁顿时噗嗤一笑，“我说的是直升机！傻了你，在想什么呢！”
梁子珊瞬间尴尬，忍不住对着面前的女人娇哼道：“拜托方小姐，你能讲话别只讲一半么，你要知道我们这种普通人的小脑袋是跟不上你们这些天才的节奏的！”
听到天才二字，方沁忽然脸色一僵，“我根本就不是天才，莫文慧这种才是。”
“但莫文慧是个疯子啊！”
“疯子？”方沁眯起眼睛冷哼道，“呵，天才和疯子之间并没有明显界线。虽然那些凶手最后都被我们抓到了，但他们并没有落入法网，而是死于自裁。这两件案子，归根结底，莫文慧还是赢的。莫文慧一直都想凌驾在法律之上，那次和她视频聊天，她还跟我说她很快就能获得自由。我觉得不是随口说的，而是她真的能从牢里出去。现在汪婉清消失了，警方只能再结案一句畏罪自杀，你说可笑不可笑。”
方沁的一番话，让梁子珊陷入沉思。
“不过要是你们继续追查那个Megan，说不定还会有新的线索。那个女人能从大楼消失的唯一办法，就是有人驾驶着直升机在天台接走了她。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汪婉清的背景可能并不像资料上那么简单。往最坏的方向思考，她背后说不定还有一个神秘组织。”方沁继续问道。
“唉！”梁子珊沉重地叹了口气，一脸无奈，“我也想追查Megan，但顾局要我别插手，暗网属于中央调查局的范畴，我们这地区性的小警局没那个权限。”
“那好吧……”听到梁子珊话语，方沁一脸郁闷。
“方沁啊，我在想，催眠真的有那么神奇么？真的能让一个人乖乖听你话去杀人又自杀吗？”
“常理来讲，不可能。”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也太邪乎了吧！”
方沁瘪瘪嘴没有继续应声，因为这个问题她想了五年，都没想通。多年来，也没有人能从莫文慧那个女人口中套出答案。
许久之后，两人辗转来到客厅，此时餐桌上早就摆满了梁子珊亲手烧制的菜肴。还没方沁走近，饭桌上那热腾腾的香气就开始勾引起方沁，肚子不争气地打了个咕噜，其实在房里困了一天的她早就饥饿难耐了。然而缓缓走至桌前，端正地坐下，方沁并没有急着拿起筷子。等到梁子珊在面前坐定时，她才轻轻拿起筷子夹上一小片肉放到嘴里，细细地咀嚼。
美味，方沁心里默默地赞叹着，并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一眼梁子珊。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和梁子珊的手艺比起来，那些外卖简直就是重口味的猪食！
“怎么样，好吃么？”梁子珊忽然笑意盈盈地开口一句。
“还行。”方沁嘴里嘟囔着不诚实的句子，目光有些闪烁。
“又是还行，你这家伙可真小气。”梁子珊心中颇为不爽，难得亲手下厨，花了好几个小时功夫才做出这么一桌，眼前这女人都不来句赞美，真是吝啬至极。
方沁没作声，只是继续慢慢用筷子夹着饭菜。她知道，要是她说这饭菜很好吃，梁子珊肯定会很开心，说不定还会天天给她下厨。对于别人来说，那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但她并不敢想象这样的日子。习惯的可怕，她已经深深领略过了。梅太的话语曾经让她的心有过些许动摇，但是如果莫文慧真的回来了，她不确信自己守护得了一切，对她来说，假若幸福总有一天会失去，倒不如一直没有这种东西。
“方小姐，你最近是不是都没更小说呀？”梁子珊忽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方沁停顿下夹菜的动作，面上有些惊讶。
“你看你上一章发表的时间还是11月23号，现在都12月7号了，留言板上可是一大堆人催更呐~”梁子珊挑着眉，笑眯眯地望着面前的女人。
方沁顿时白了梁子珊一眼，“你不是不看我写得小说么？”
“我那还不是想看看你这女人的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什么东西。”梁子珊撇撇嘴。
“噢？那你看出什么来了？”方沁微微一笑。
梁子珊思忖了一会儿，幽幽开口：“几部书里压根就没有我，亏我还耐着性子一直追。”
“额……小说都是虚构的。”
“但是有徐芊芊啊！你怎么不把我也加进去！好歹我也是SOI队长……”梁子珊一脸怨念。
方沁一边强忍着笑意，一边故意敷衍：“把你加进来，会影响小说整体的构架！”
“切，你就扯吧你！”梁子珊娇哼道。
两人闲聊半晌，饭局落地。看到正在收拾碗筷的梁子珊，方沁本想顺手帮个忙，但是内心一阵纠结后，还是默默走回房中，继续将房门反锁起来……
面对空荡的写作簿，方沁硬是敲不出来一个字儿。忽然间出现又忽然间消失的汪婉清，只留下了一段难解的谜语，纵使想破脑袋，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破解，这一刻心中的烦闷升到了极点。
不知何时，门外又响起了梁子珊那女人的敲门声。
“又反锁门？你这家伙有必要把我防得这么紧么？我又不是什么狼。”
“都说了，惯性锁门，习惯了，抱歉！”方沁带着丝焦躁大声应道。
“打开，我有个事儿要和你商量！”门外的梁子珊很强硬。
方沁缓缓走到门前，不耐烦地将门拧开，“什么事？”
见方沁开了门，梁子珊的声音便轻柔起来，“顾局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他想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加入SOI。”
“加入SOI？算了吧，我还得码字呢，哪有时间一直查案子。”方沁不假思索地回绝一句。
“哎呀，我看你这十几天都不更新小说的，肯定是被汪婉清给扰到了吧？现在也指不定什么案子就和她扯上关系，你难道不想抓到她么？”梁子珊一语戳中方沁的心思，“而且我们SOI的待遇也是局里中上水准，你一个月能到手的钱绝对比你写小说挣得多，逢年过节还有各种福利……”
方沁瞥了一眼电脑桌上那干瘪的钱包，然后用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梁子珊：“肯定是你在顾局面前提的建议吧？”
“哪有！这还用我去建议，顾局一听说是你帮忙破了电影院那案子，他就高兴得不得了。再说，你当年一声不吭地离开警局，他可是很惋惜你这个人才的。”梁子珊一本正经地说道。
“呵，你要是没有在顾局耳边吹风，我可不信！”
“我梁子珊对天发誓，这绝对是顾局的意思，骗你，我是小狗！”发完誓的梁子珊看见面前女人一副纠结的神态，又继续呛声，“你这小气的女人，难道连顾局的面子都不卖一个么？”
方沁沉默了一会儿，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加入SOI的确是最正确的选择。五年前的离开，自己也有些太任性……
“那行吧，但是我不能断更小说，还有和汪婉清无关的案子，我不会插手。”方沁提出条件。
梁子珊眼神一转，“这样吧，你就在我们SOI做个挂名的犯罪侧写员吧，工资虽然没有全职高，但也总比外面的一般工作强。你想更新小说的话，可以带着电脑就在我的办公室里更新，这个和顾局申请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平时那些我自己能解决的小case呢，就不劳您大驾了。怎么样？”
“嗯，成交。”方沁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关上房门。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梁子珊一把抵住门，“明天跟我一起去报道！千万别把门反锁，知道没有？”
“好啦，知道了！”
听见方沁的回应，梁子珊顿时乐开了花。虽然门还是被关上了，但是她成功了！
此时，方沁并没发觉，门外这个叫梁子珊的女人手里正偷偷比着个胜利之姿……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日常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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