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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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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亭旭在黑暗中迷迷糊糊的转醒,还未睁眼耳边就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哽咽声。声音的主人似乎哭了很久,声音嘶哑晦涩,让人光是听着就忍不住心疼一番。这是谁在哭?杨亭旭听着忍不住睁开眼想要好看看对方。却不想无论怎么用力就是睁不开眼,眼皮沉重的就像是有千斤。杨亭旭试了又试,心里正要放弃时,就听那人含着害怕,担忧,渴望等好几种情绪的尝试着喊了声:“爹爹!”随后身上一重,被压着的杨亭旭就感觉一阵难忍的酸痛袭来,身体就像是被人拆过一样。
耐不住痛的杨亭旭猛地睁开眼,就看见一个粉嫩嫩的娃娃脸冲到自己眼前露出灿烂的笑容。顿时,心里因为听到那声爹爹而起的惊疑便飞的烟消云散。双眼忍不住细细的打量一番眼前的娃儿。
多可爱的娃啊!杨亭旭心里赞叹,同时忍不住伸手摸摸娃娃的脸颊,确定一下自己眼前没有出现幻觉。嗯,暖暖嫩嫩的脸颊,挺翘的小鼻子下,樱粉色的唇瓣正因为开心而咧开着,露出白而整洁的牙齿。娃娃的眼睛正睁的大大的,是漂亮的猫眼。黑黑的瞳仁内有着盛不住的兴奋和开心。眉宇间透露着男孩子的英气,眉角正因为此时主人的兴奋心情而微微扬着,显得整个脸都神采飞扬了起来。
被摸着脸颊的娃娃笑眯着眼,脸颊用力蹭了蹭杨亭旭的手。然后发出嫩嫩的声音:“爹爹,您醒啦!”
“嗯……”杨亭旭下意识的应了声,然后才发现娃娃对自己的称呼是爹爹!于是猛地睁大眼,
“等等,你叫我什么?”
“爹爹啊。”娃娃歪头疑惑的看着杨亭旭,不明白自家爹爹为什么会问这样傻乎乎的问题。
杨亭旭闻言,脱口而出的反驳:“我不是你爹爹!”等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将心里想的说了出来,而且还用了非常差的语气。刚想着自己的话有可能弄哭这个可爱的娃娃。
立刻的,娃娃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睁大着泪汪汪的大眼看着自己:“爹爹……您不记得娃娃了吗?”
“额……”看着娃娃欲掉不掉的泪眼,杨亭旭刚想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识,只是自己的记忆力完全没有自己生过孩子这个事实的时候,就看到娃娃手脚利索的爬下了床,抹着眼泪就朝外冲去,嘴里还不顾嗓子痛的喊着:“张大伯快来看看。爹爹不记得娃儿拉!呜呜……”
杨亭旭呆呆的看着娃娃下床,保持着伸手想要抓住娃儿的动作,就被娃娃身后披散的长发以及穿着只有古装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短褂这一事实给怔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自己只是在连熬了几天夜后补了一次眠,怎么睁开眼就改变了这么多……
就在杨亭旭想不明白的当口,刚出去没多久的娃儿泪汪汪的拉着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看起来像是老中医的老人边抽泣着,边快步走了进来。两个大大眼睛就像被水浸泡着一样,还不停的掉下一两颗滚圆的泪珠。嘴里还嘟囔着:“张大伯快点,爹爹不认识娃儿了,您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亭旭看着老人颤颤巍巍的动作,顾不得疑惑老人为什么也是一身布衣模样,就对着娃娃脱口而出了声:“娃儿慢点,扶着张老哥。”刚说出口,杨亭旭就怔愣住了。因为他感觉自己对于这句话十分的熟悉,就像是以前常常说的。而他的记忆里却是不可能出现这句话的。难道这是这具身体的记忆……
杨亭旭不自觉的猜想,脑子里全是偶尔工作下班后,上网打发时间时所看到的穿越小说。他会不会穿越了?越想,杨亭旭越觉得这个猜测是正确的。毕竟,这里的所有都不是他所熟悉的……
就在杨亭旭惊疑间,老人就甩甩没有被拉住的右手:“唉唉,杨小弟,别这么喊娃儿,娃儿这也是着急你的病。老头子我身子骨硬朗着呢,拉着没事儿。”话音刚落,老人就被带到了床旁,娃儿就迅速的从一旁拖来一张木椅让老人坐下,杨亭旭看了眼就发现那说是张木椅其实也就是用几根木条子拼成的,看着就不怎么安全。刚想开口让娃儿去重新找张木椅给老人坐。老人就眯着眼缓缓坐下,一手朝着杨亭旭伸来。
看着伸来的手,杨亭旭刚到口的话咕噜着转了个圈,就重新滚回了杨亭旭的肚子里。发不出声的杨亭旭张口结舌的看着老人稳稳的坐在那张,在杨亭旭眼里标识着大红色高危字样的椅子上,傻傻的一时不知如何动作。
倒是老人掀了掀眼皮,挑着白花花的眉毛看了眼杨亭旭慢慢说:“伸手。”杨亭旭乖乖的伸出右手。老人再次挑眉,“左手。”杨亭旭立刻脸红的缩右手,伸左手。老人抓住杨亭旭的左手,两指轻搭脉门再次眯着眼,空着的手抚着胡须就沉吟着不语。
被老人抓着手的杨亭旭看了眼老人严肃的表情,就忍不住好奇到处打量起这间自他睁开眼还未看过的房间。顿时忍不住暗暗惊奇起来,这房子是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茅草屋,当然这房间要比电视剧里的要破烂些,一些书被凌乱的叠放在墙角,一张布帘子刚好将房间进出用的门给挡着,看来是被当作门板来用。一旁的墙壁上开着一张口算是窗户的用着,充沛的阳光就从那扇简陋的窗户从外朝里的直直照射进来,将房子照得亮堂堂的。窗户的下面堆放着几块木板也不知道用来做什么。
而房间内里就连桌子也没有,只有几张破旧的和老人屁股下一样的椅子,除了这些,估计也就只有自己身下的床可以算作家具。不过大概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至少现在,他的身体就因为睡这个床而显得腰酸背痛。之前被小娃儿压上来会这么痛,估计也是这床的缘故。
想了想杨亭旭的脑海里就出现了一贫如洗这四个字的总结。这让不算怎么富裕,但是至少生活舒适惯了的杨婷连心里有了不小的落差。视线也跟着垂下,闭上眼想当做这只是自己的某个梦境。却不想视线在下移的过程中对上娃儿泪汪汪的大眼睛。顿时,杨亭旭逃避的心理被一阵疼惜的情绪给淹没。叹了口气的对着仍旧掉着金豆子的娃儿拍了拍床缘的被子,轻声道:“娃儿,上来。”
含泪的娃儿立刻爬上了床,整个上半身靠着杨亭旭,轻轻抽泣。
再次叹口气,杨亭旭抬手略显僵硬的摸着娃儿的脑袋。这才发现娃儿的头发有些枯黄,有的地方也打着结。而且娃儿的身子很瘦,躺在杨亭旭怀里的身体也有点烙人。杨亭旭轻拍着娃儿的背,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掌下背脊上根根肋骨。
被拍的舒服的娃儿仰起头,含着泪朝着杨亭旭绽开一抹笑容。虽然看起来可爱,但是杨亭旭这次却只看到娃儿略显青白的脸色,以及稍嫌暗淡的嘴唇。这幅样子虽然比不上杨亭旭曾经在电视上看到的非洲难民,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且娃儿身上的短褂在杨亭旭的细看下感觉像是由大人的衣服改制而成的,显得不那么合身,那短褂上也是打满了新旧补丁,新的还有颜色,旧的已经同短褂一样洗的发白。
看着娃儿,杨亭旭就忍不住对比了一下自己的童年,虽然说自己童年过的不是太好。但是至少衣食无忧,物质生活过的还算完美。
假如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娃儿……杨亭旭忍不住将自己带入这个想法,想着想着便沉入思绪中,两耳一闭,再也听不到外面一丝一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