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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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拿到报酬，左银告别热情的村民踏上新的征程。
在渑池耽误时间太多，远远超出她的计划，只有那一颗敲打在胸膛里的心每时每刻提醒她，她是多么需要力量。那种似乎已深入骨髓的渴望时刻烧灼着她的五脏六腑，痛得仿佛天地间只有这才能入她的眼。
至于他———左银眼前闪过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那仿佛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不辞而别或许是最好的道别方式。
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他，胸口竟有种闷闷的疼，她烦躁的一把扯下披风，那如水般银发立刻飘散在空气中，洋洋洒洒好像远去的思绪。
银子忽然一怔，自己的情绪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大的起伏了。银亮的眸子黯淡下去又瞬间点亮。看着那个火红的身影在视野里渐渐清晰，一抹疏离的微笑爬上嘴角。
“凤舞姐姐，好久不见。”
空灵的声音荡在凤舞耳边，急切的目光紧随声音向左银看去。
银子唇若樱瓣，白皙的脸上交错着稚嫩和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老成，两种矛盾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却丝毫不显突兀。
“银子…你…”凤舞心下是有些迟疑的，按左银的本事，想要躲避日月的搜索易如反掌。可是她却把那一头惹眼的银发暴露出来，明显是想把她引来。
“姐姐不必下马了，银子只是想让姐姐给踏浪大哥带几句话而已。”左银伸手递出一个蓝色锦囊，墨色玄衣和着如雪银发随风起舞，一时鼻尖萦绕的竟都是她身上那股冷洌的清香。那颀长的身形荡在地面，映出一个华美的侧影。微仰的脸精美剔透，平静温和的黑眸溢出无波无澜的淡然。
凤舞看着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孔，眼中忽然闪过几丝绝望。有优秀如左银，在他眼中，其他人只是陪衬了吧。
“驾！”狠狠甩开马鞭，凤舞强压下心中那即将临界的爆炸，向着来路狂奔而去。
银子看着凤舞远去的背影，一声遥不可闻的叹息溢出红唇，在空气里荡漾出细小的波纹，转而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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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山踏浪背手站在窗前，眼睛透过庭院里的那棵海棠树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他手里紧紧抓住一个蓝色锦囊，因为太用力以致指节有些发白。这样的神情让站在他身侧的凤舞有些害怕。
屋子里弥漫的都是银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奇异清香，让他产生一种似乎她还在他身边的错觉。
“舞，她真的是这么说的？”踏浪静静的开口。
“恩。”凤舞躲开他怀疑的目光。
“那好，既然这是她希望的，我就如她所愿。”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踏浪缓缓踏出房间，离开这个充满她气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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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携着落叶潺潺流过，深秋的天气，却依然闷热无比。左银安静的坐在树下恢复呼吸。刚刚和熊妖战斗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不断闪现，对于她来说，她需要在每一次战斗中寻找自己的破绽，吸取经验。
身后的树林里传来一阵“唏唏簌簌”的声音，银子猛地睁开双眼，刺客天生的敏感使她从深深的冥思中回到现实。
下一秒，她消失在树下。
银子单手握剑，身形在树影之间快速穿梭着，寻找声音的来源。
突然一只修长的手从树干后伸出，把左银拉进树后的灌木从中。
左银没有挣扎，她知道这个人没有恶意，不然刚刚他只需一枚暗器就可要了她的命。
“安静一会儿，只一会。”喑哑的声音紧贴银的耳朵响起，湿热的呼吸吹的银子耳朵痒痒的。
熟悉的感觉像是海啸般瞬间把她吞没。那些刻意封存再最深处的记忆像是被狂风吹散的泛黄书本，哗啦啦一下子就飞了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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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爱一个人，比爱自己都爱，你会怎么办？”男子小心的拥着赖在他怀里昏昏欲睡的女孩，轻声问出口。
左银睁开迷蒙的眼睛，银色的眸子透着慵懒，她伸手抚上他那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轻启朱唇，“杀了他。”
“呵。”他嘴角弯起一抹完美的弧度。这种微笑，似乎能让看起来软软的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温柔在和她相仿的银眸中闪过，“然后就最爱自已了对吗？”
“恩…”银子甩开乱乱的银发，又向男子怀中钻了钻，“别扰我了。”
“好。”男子宠溺的拨开左银额前的碎发落下一个轻吻，“睡吧。”
夕阳把最后一丝温暖投向大地，金色阳光给两人身上披上一层霓裳，唯美的画面像是要延续到地老天荒。
“但是我会更用力的去爱她，因为她就是我的生命。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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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银僵直着身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可是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疯狂的呐喊———西门无殇、西门无殇…
阳光从密林的缝隙中泄下，把金辉撒了一地。丝丝缕缕的光线打在左银长长的眼睫上，从她精致的面孔上掏出一片阴影。
银子闭着眼睛迎风而立，仿佛被挟持的不是自己一般，静静的站着。只是那轻颤的睫毛下不时闪露的银芒，还有紧贴在身侧用力握剑的手，却泄露了她此时内心的慌乱。
不应该是他对吗？他已经死了不是吗…可是刚刚那熟悉的感觉…那么温暖那么温暖…温暖到…想让人落泪…
左银深吸一口气，伸出手轻拍那只捂在自己唇上的手，示意自己不会发出声音。
修长有力的指轻轻松开对银子的箝制，就在此时，左银突然回身抱住那个比她高出一头的男子，就势翻倒在地上。
直到一阵凌乱的脚步从他们身边的小路匆忙而过。男子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双银眸下闪动着一种耀眼的紫。他看着此时位于自己上方的左银，看着她那和他相仿的银色瞳孔里渐渐泛出激动。
猛然左银伏下身紧紧的抱住他，“无殇…无殇…竟然真的是你…呵…我的无殇呵。”
西门无殇从开始就一直观察着她，看到那双银眸时，他有些惊讶，直到自己错不及防被她抱住，视线才又回到她身上。
眼前的女孩美好的如同幻景。玄色劲装随风飘着，雪白的发丝反射出阳光般明媚的色泽。空灵的眸子闪烁着碎银般的光芒。像是里面有另外一个世界一样深深把他吸入其中。
蓦地他的身子变的僵硬，他瞪大眼睛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眉眼，温热的呼吸若即若离。接着，一股冷洌的梨花清香轻柔的触上他的唇。
一个无关情欲的吻。透过那薄如蝉翼的柔软，西门无殇似乎感觉到眼前女孩心中的无限哀愁。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痛随着她的泪从心底缓缓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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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后找不到我了不要着急，等着我来找你可好？”一身白衣如仙的她如是说。
“一个承诺在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兑现，那就是出卖，以后再兑现。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她嘴角淌着鲜血，用力拔出肩膀处的剑，轻轻呢喃。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永恒的。你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银发飞舞，再转身却是早已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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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西门无殇猛地推开仍在他身上的左银，一些零碎的片段闪过脑际，像是有什么渐渐
浮出水面。紧接着头部传来的剧痛使他一声长啸，“银—————！”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