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我心》不说话的鱼

10、子谋

　　我照着师父指的方向，从洛阳出发，坐马车到京城。我这次的目标是红尘楼主，林珏。

　　听说林珏才二十岁，竟然都当上了江湖第一楼的楼主，真不知道该是多么有手段，而且他会有什么病要我治。

　　被马车颠了一路，我躺在京城的某个客栈的大床上，一睡不醒。醒来时都是第二天晚上了。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因为太饿，吃了很多东西。吃撑着了，又去睡，只有这么糜烂了。

　　第三天才想起我的任务，去找林珏。红尘楼名气很大，据点却没人知道。只有一家也叫红尘楼的酒楼，我决定去碰碰运气。我入座点了几道小菜，吃得正欢。前面却开始吵杂了。中国人骨子里爱看热闹的基因作祟，我跑去围着看热闹。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我拉拉旁边人的袖子。
　　“这个公子啊，吃完饭没带钱，愿意抵押佩剑，隔日再用钱换回来。这老板不依，两人正在吵架呢。”
　　“哦，不知这红尘楼有没有什么来头？”
　　“红尘楼可是有天下第一楼的后台，你这都不知道。”那大哥的语气像在跟小白说话。
　　我多年不出山，更何况这还是我第一次到京城，还何况我又不是你们这的人，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我不屑的甩了他一眼。
　　只听那老板正怒目对这一美少年，还念念叨叨的。我的侠义心顿起，拨开人群，大吼一声：“我来替他付。”反正师父每次诊费都出奇的高，钱是带了很多。
　　那少年喜出望外，连道多谢。我的虚荣心大大的满足。

　　付过帐后，我们一起离去。
　　后来他拉着我一直感谢，还说他叫什么林子谋。
　　回到客栈又痛苦地发现，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到。只期望那林珏不要病死了。
　　第二天，小二说有人找。下楼发现是林子谋，那张美美的脸正吸引着周围所有磁性，我感觉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才接近了他。为了不再接受这些眼神荼毒，我决定带他去我房间。
　　“有什么事吗？”我以为我们不会再相遇了。
　　“昨天多谢陆小姐，在下特地来还钱的。”说着递给我一个钱袋。
　　我连忙说“不用了，我们算是朋友吧，就当我请朋友吃饭好了。＂那林子谋也不多说，把钱袋收回了去。一点也没觉得要女人请有什么不妥，我更不可能想到了。
　　“姑娘真是直爽之人，很少有女子不那般娇柔做作。听陆小姐口音，是外地人吧？”
　　我思忖着要不要打听林珏的事，还是开口：“我是来找人的。我想找红尘楼主林珏。”
　　“那姑娘所为何事找他？”林子谋充满着疑惑。
　　“他好像生病了，我受师父所托来救他。”
　　林子谋更惊奇了：“江湖传言林珏最近被下毒，遍寻名医，却没找到根治的方法，只是把身子养着。不知令师是谁，竟能治好林公子。”
　　我随口回答：“华生。”
　　哪知对方长久沉默，才道：“原来是神医弟子，竟如此年轻，实是意想不到啊！”
　　师父竟有这么大名气，还真看不出来。
　　“那你知道林珏在哪吗？”我满脸期待。
　　“在下也要去拜访林公子，姑娘如不嫌弃，不妨一起。”林子谋这张脸真是越看越帅了。

　　第二天，我就和林子谋一起去找林珏，竟就在京城郊外。
　　那是一座很典雅的宅子，看上去也很大气，却没有奢侈之感，一切恰到好处。
　　我一下子对林珏的好感猛增。
　　走进宅子，下人很少，林子谋像是很熟悉的样子带我左穿右荡。到了大厅立刻有侍女奉茶。可是我没听错吧，他们居然叫林子谋少爷。
　　我一脸不可思议。
　　林子谋一脸歉意的说：“在下姓林，名珏，字子谋。”

　　林珏一脸歉意，我倒无所谓，他又不是我什么重要的人，干嘛要为他费心。可是我不解的是，他看起来很健康啊，除了皮肤像雪花一样白。
　　“不过，陆姑娘你要如何向我证明你真的是华生的弟子？”原来他都不相信我，好感度又降。
　　我把师父写给他的信给他，顺便白了他一眼。
　　待他看完只淡淡说了一句：“姑娘，你先去休息吧，明天再为我治病。”
　　我都懒得看他了。
　　林珏给我安排的房间很漂亮，但在这宅子里找到不漂亮的房间，恐怕只有茅房了。不过事实证明了我错的多离谱，我站在这辉煌的茅厕前，大叹腐败。

　　旦日。
　　我刚起床，门口就传来丫头的声音：“姑娘我打了热水，洗漱一下吧。”
　　“请进来吧。”然后一个的娇小的女孩端着水颦颦婷婷地走了进来。这然我想起了刚来这里，在花府，那时候花零还是“女”的，我的生活有些懵懵懂懂，对一切都很不适应，夏涵还以为我是落水了受了惊吓，每天都很照顾我。两年了，她还好吗？

　　“姑娘，姑娘？”丫鬟见我出神，不由叫了我几声。
　　我对她笑笑，结果她说中的帕子，洗漱完后，她又去呈早餐。我闲得无聊只好和她聊天。
　　“你叫什么名字啊？”
　　“奴婢叫音儿。”
　　她一开口我就着不住，一口一个奴婢的。我只好说：“音儿，你带我去找林珏吧。他不是生病了吗，我得去给他治病。”只不过，不一定治得好。
　　“少爷说，您随时可以去找他。”
　　那愣着干什么，我任务多着呢。

　　找到林珏，他正在喝茶，飘飘欲仙的样子。不过美人我看得多了，免疫力大大增强。
　　“我们开始吧。”说完就拉他的说把脉。

　　然后我不可思议的问他：“你以前看过病吗？那些医生怎么说。”
　　林珏学着大夫口吻：“‘恕在下束手无策，此病只有神医华生可治。’然后就走了。”
　　就这样啊。怪不得林珏看上去可以打老虎，师父却说他身怀重病。
　　“这种毒，平日里根本看不出来，只是每隔七天，心脏便会绞痛一次。”
　　“果然是神医弟子，不同凡响。”林珏一本正经的拍我马屁，盯得我鸡皮疙瘩起了又起。
　　我想只有师父可以治是因为师父培育的玫瑰花吧，其他地方根本没有。如果要解这种毒，必须用玫瑰花做药引。

　　我立刻开了一副方子，对着管家说：“你按这个方子去煎药，第一次要过掉。然后端给我。”
　　林珏问我：“你这么快就想到方法了？”
　　“我可是布衣门弟子，神医的弟子，常人怎么可以比得上。”其实这个病在师父给我的一本解毒医书上有记载，脉象如何，怎么解我都背的到，都不用经过大脑。听师父说，这本医书是专门解｜毒医圣华的毒。难道是圣华给林珏下的毒，不过我也不关心。

　　治完病走人，我脚还没踏出门槛，手腕就被林珏抓住了。
　　我转过头瞪他，他笑得温文儒雅，但我总想到狐狸。
　　“我们出去逛逛吧。”一听这话，我心里都开出花了。不过还是故作担心的问：“你发病了怎么办？”
　　“前天才犯过，还有几天。”说到这个他眼底闪过一丝疲惫。我虽然没经历过，但我明白这个的毒发时的痛，仅管他笑得一脸风轻云淡。
　　我只有点点头：“有我在，你不会再痛苦了。”说完他一脸惊异地看着我。我才觉得说的有些歧义，忙补充：“我是说你的毒我会帮你解的。”然后一脸讪笑。

　　林珏只是微微笑着看着我，半响，还是他先开口：“我们出去吧。”然后一步当先，走了出去。
　　我舒了一口气，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