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骑士》金坚

11、厄里斯魔镜

　　吃完最后的火红圣诞布丁后，我拿着一堆从彩色爆竹里炸出来的玻璃球、海军高帽等等回了公共休息室，然后跑去看格兰芬多的男孩子们打雪仗。后来韦斯莱的双胞胎合伙把雪球一个劲地往我身上砸，很快我就和他们打成一片了。
　　用过丰盛的晚餐后，我一个人往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走。在连接地下一层的一楼走廊入口，我惊讶地看见斯内普教授朝我走来，不由停住了脚步。
　　斯内普教授的步子很大，很快就站在我面前。他非常高大，又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站在那儿不发一言，给我一种紧促的压迫感。
　　果然，他还是让人更觉得畏惧，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说：“晚上好，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看到我脚边湿漉漉的袍子，讥讽道：“艾博小姐，看来你的堪比巨人的身体感受不到外面的寒冷啊，玩过雪后也不知道回去换件衣服。”
　　我缩了缩脖子，嘟哝地说：“我给自己施过温暖咒和快干咒了。”
　　“一个11岁的孩子施得咒语能有多大威力。看来你的脑子也没能摆脱赫奇帕奇的愚蠢。”
　　我被堵得说不出话。
　　斯内普也不说话了，气氛忽然有些沉闷。我偷眼看他，发现他正在纠结些什么。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忽然摸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我：“给你。”
　　我愣愣地接过。
　　“圣诞礼物的回礼。如果你这个学期就能把上面的咒语全部学会的话，我可以教你一些更深层次的……”斯内普皱着眉说道。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的脸。
　　“收起那副愚蠢的样子。”他恨恨道，“记着，别看它页数少，里面的许多咒语连成年巫师都不一定会。”
　　回过神来，我惊喜地说道：“谢谢，教授。”
　　他嘴角抽动，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我叫住他，微笑祝福，“那个，教授，圣诞节快乐！”
　　斯内普回首，点了点头，似乎整张脸都柔和下来，仿佛也没有让人觉得那么畏惧了。看着他淡出我的视线，我才回到公共休息室。

　　第二天午饭时，我听到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一直在不停地窃窃私语，偶尔传出什么“镜子”、“死人”的单词，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我边听他们的谈话，边仔细过滤了一遍剧情，终于记起哈利是看到厄里斯魔镜了。我不由得兴奋，那可是十八世纪中期巫师制作的极少能匹配妖精工艺技术的魔法工艺品，我一直希望能见识见识，只是被最近的一些事耽误了。
　　想法付诸于行动，当天下午我就开始寻找摆放厄里斯魔镜的废弃教室。我特别记过书中它摆放的位置，可是也花了我大半天的时间才找到那套高大的盔甲连着一间废弃的空教室。
　　厄里斯魔镜是一面非常华丽气派的镜子，它的高度直达天花板，用两只爪形的脚支撑着，金色的镜框上刻着一行字：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 阿伊特乌比卡弗鲁 阿伊特昂沃赫斯。
　　我迷恋地摸着镜框，可转到镜子前时，顿时苍白了脸。
　　镜子里出现了前世的家人，爸爸、妈妈、哥哥、姐姐，惟独没有我。他们一家其乐融融，仿佛从来没有我出现，也没有梦中的那件事发生。
　　过了几分钟，也或许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镜子忽然如同石子丢入了水中，泛起一层层漪涟。当归于平静后，我又看见了这一世的爸爸和妈妈幸福地相依偎，可依旧没有我。
　　我心里一抽一抽地疼，鼻头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却一直怔怔地看着他们，怎么也无法移开眼。
　　“你不该来的，艾博小姐。”
　　我一惊，往身后一看，是邓布利多校长。我擦着怎么也擦不干的眼睛，抽泣着说：“对不起，校长，我没有看见你。”
　　“是我没有提醒你我的到来。”邓布利多冰蓝的眼里流露着百年岁月的沧桑，仿佛一汪静谧的湖水，他轻轻地说，“孩子，你真的不该来的。”
　　我压下悲伤的心情，扯出一个笑容，问：“您怎么知道我会来，先生？”
　　“我看到你偷听波特先生和韦斯莱先生的谈话了。而且我从波莫娜那里听说你你对魔法工艺制作很感兴趣，便知道你一定猜到学校里藏有厄里斯魔镜了。”
　　我点头沉默。
　　邓布利多拍拍我的头，说道：“我记得波莫娜说过她接你时的情景，那很叫人伤心。我想，你在镜子里看见不好的东西了吧，可以告诉我吗？”
　　“……我、我看到了妈妈还活着，和爸爸一起……只是，没有我……”我心里又是一阵发酸，只能拼命压抑。
　　“孩子，你知道厄里斯魔镜代表的意思吧？”
　　“是的，先生。它能使我们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迫切、最强烈的渴望。”
　　“不错，内心深处的渴望。很多人在它面前都会看到荣誉和财富，或者是他们迫切想见的人。可是，孩子，你却从自己的内心中仅仅看到了悲伤，那是你渴望的东西吗？”
　　邓布利多走到厄里斯魔镜旁，摸着镜框说道，声音里透着怜爱：“昨天，所有教授都收到了你的礼物，我听到他们不停地夸赞你，说你表现得很出色，不仅学习优秀，还一直帮助身边的朋友……可是你太懂事了，有哪个11岁的孩子会知道米勒娃喜欢样式繁复的礼帽，有谁会发现波莫娜的衣服都是被树枝和叶子勾破才打了补丁，又有谁会顾及西弗勒斯身为斯莱特林院长的体面。可是孩子，你都看到了，记住了，这让人更加心疼……你还这么小，我希望你能更快乐一些，好好享受学校的生活。”
　　我终于忍不住，扑到邓布利多的怀里大哭，希望把心里所有的悲伤都痛痛快快地哭出来。邓布利多未再言语，只静静地拍着我的背脊。
　　哭声渐止，我不好意思地站起身，细声细气地说：“抱、抱歉，先生，我……我弄脏您的袍子了。”
　　“哦，我相信它一定很愿意接受一场滋养新芽的春雨。”邓布利多俏皮地眨眨眼睛。
　　我不由“扑哧”一笑，点头说道：“谢谢，先生，我觉得心里舒畅多了。”
　　“心里舒畅了，可肚子就不一定舒畅咯。”
　　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指指肚子说：“我想，我们肯定错过了晚饭。艾博小姐，你知道怎么去厨房吗？”
　　“知道，通向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走廊就连着厨房，而且，我还知道怎么进去。”我也学着他的样子俏皮地眨了眨眼。
　　邓布利多呵呵一笑，说：“看来好学生也常常去厨房偷东西吃呀。那么，我们一起去偷吃的吧。”
　　我从厄里斯魔镜面前走过，不经意瞥了一眼，镜子里只忠实地照出了现实存在的东西——摆在教室角落的旧桌椅，以及我——只有我。
　　停下脚步，我深深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快乐向邓布利多校长说道：“教授，我看到自己了。”
　　邓布利多点点头，笑着问：“是不是眼睛肿得像桃子？”
　　“天哪，我，我……这真是太丢人了。”我立刻给自己施了个忽视咒，跟着呵呵直笑的邓布利多离开了这间废弃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