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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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天已暮，二人一番商议，皆觉此阵庞杂，其蕴深邃，非一时之力可全解也。不若先回昨夜所居之处歇憩，翌日再做打算。当下归其屋，桌上饭食俱，其香郁郁，帘后香汤正热，水汽氤氲。
展昭白玉堂经白日奇阵，见此不复惊诧，只相对坐了，举箸而食。俄尔饭食毕，二人心神皆定，方忆昨夜之事，一时各具心思。
展昭开口：此阵得发，罪在展某，白兄当海涵之。
白玉堂心中虽早有所疑，见展昭承认，一时亦难接受，只不知该如何作答。思及往日种种，心知自己待展昭实不若一般，断不肯为此事伤了义气。只叹同为男子，何谈情爱，当下自嘲，白玉堂啊白玉堂，枉你言之凿凿，说甚么“当慕其心而无关其形”，却仍是拘于雌雄偏见，果真知其易，行之难，展昭其言，实得之矣。
一念至此，开口回道：“此事何来怪罪之说，展兄又何须介怀。此阵虽说难解，然堂堂锦毛鼠与御猫联手，何物能挡之？何不有酒且醉，以逍遥态视之，亦自得其乐尔。”言毕，邀展昭共坐，举觞而饮。
及至一壶见底，展昭将浴，起身往帘后走去。正自解衣，忽觉触手冰凉，暗疑一声，自怀间摸出一物，细打量了，面露惊喜之色，疾出，递与白玉堂，道：白兄请看。
白玉堂接过，定睛一看，亦是大喜，直道：“此物莫不是连公所赠？所遇既是幻境，为何此物独存？想必定是顶顶要紧之物，当真天无绝人之路。”
只见那玉佩通体晶莹，不过手掌大小，实是极好之物，面上仔细刻了阳文“卐”字，复有文字装饰若干。卐字中心向内凹陷一圆，径不过寸许，内刻蝇头小楷，乃是“居园”二字，恰为二人所居之处。围绕“卐”，正东方向曰“生”字，以下顺序为南“老”西“病”北“死”，窥而知为此阵地图。
白玉堂递还展昭，后者郑重收了，对视一眼，已知对方打算。白玉堂躬身一揖，道：“展兄有请。”面上笑意不减，想来兴致极佳。展昭心知地图既现，此阵当有迹可循，也怪不得此鼠喜形于色。微一颔首，提步朝正南方向迈去。一路连廊精巧，不在话下。
远远望见尽头厢房门上有金光闪，其色灼灼。白玉堂笑言：“犹记昨日之屋，门楣上烫金描了‘生亦何欢’四个大字，不知今日金光闪耀之处，会是如何言语。”及至门前立定，二人瞧得那“老无所倚”黑漆匾额，俱是沉思。
展昭言曰：“求生之苦尚得体味一二，及此‘老’，愧活二十余载，不能参透。门内如何境遇，实是无法可想。”白玉堂虽亦困惑，见展昭如此，仍是出言安慰：“只管兵来将挡便是。”嘎吱一声，推门而入。
一阵霉腐之气扑面，良久尘埃散，日光始透，余粒蹁跹。室内作卧房陈设，积尘甚厚，似是经年未动。
屋内一老翁，鹤发鸡皮，侧卧于榻，双目微阂而神色宁静。只呼噜之声震天，连绵不绝于耳，屋外竟毫无所查。二人对视一眼，各自按下千言，垂首以待。良久呼声渐消，藤席摩擦之声响，衣袂垂地之尘飞。终是眼神清明，端坐而笑问来者。
“庶子何来？”
展昭上前一步抱拳作揖，答曰：“吾二人山间迷路，误入此地，叨扰老先生之处，还忘海涵。”
老者挥手笑答：“无妨。此山颇多神妙，老朽居此数十余载，亦无从勘破。”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