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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四爷教子 ...

  •   “这粘杆处也解散了这么多年,箫剑的情报你是从哪里来的?”
      “儿臣刚刚重建了粘杆处。”
      “早知现在要重建,当初又何必解散?你就是这么反复无常处事的?”想到自己得意的精英组织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地裁撤了,雍正爷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想掐死眼前的孽子了事。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即位之初为了缓解朝堂上的紧张气氛,尊皇父谕放出十叔、十四叔,还在乾隆二年暂时解散了监视群臣的粘杆处,以安臣子的心…”
      “朕教你解散粘杆处了吗?!朕只说为缓解朝堂上气氛,让你放出老十、十四,是因为八弟已逝,量他们也无法翻出多大风波,为了让你能新君立恩,才把这个赐恩的机会让给你。但朕记得朕亦说过,朝堂水深,诡谲难清,情报部分仍不可轻纵。你倒好,朕辛辛苦苦培养的粘杆处,你三两句话就裁撤了,难怪这几年朝政混乱,你却眼前一抹黑,只听些谀词便认为你有个清明的朝廷了!?”
      弘历知道他阿玛最不耐烦人家推托诿过,再加上他裁撤粘杆处的确有他自己的小心思在,只能跪地认错:“儿臣不孝!儿臣知错!”
      “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

      乾隆低头不语,其实他心底甚是不平,那个不知哪来的妖邪奸宄,冒充朕做了那么多恶事,现在居然要朕给他背黑锅?

      “怎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没关系,你胡涂了,朕还没胡涂呢!朕来说给你听。”早就被乾隆的事迹搅的一肚子火没地方去的雍正爷,终于忍不住站起来破口大骂:“弘历,你好啊你。喜欢广为施恩嘛,反正不是自己赚的银子不心疼是不是,大笔大笔就赏下去!数次巡游江南,一口气免去数个经过地方的赋税,妄图个‘仁君’的名声,居然敢说是学你皇玛法?!哼,朕看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朕和你叔王拼了命存的那些个银两倒是成了成就你这个败家子好名声的玩意,这才登基几年,竟将原本满满当当的国库败了大半。对于朝事,也是骄横专制,置国体律法而不顾,一味着心情处之;又好听谀辞,忠臣被排挤,整个朝廷上乌烟瘴气,尽剩下些阿谀谄媚,揣摩君心的小人。宠妾灭妻、纵容后妃,混淆皇室血脉,扰乱宫闱,你那‘还珠格格’你认下前仔细查过没?还真以为那没上没下、没规没矩的东西是爱新觉罗的血脉了?!更可气者,祭天时不思敬心反省,居然还敢带你的‘沧海遗珠’去,你置国家体面何在?置祖宗先贤何在?”

      胤禛气得发抖,脸色越来越白,吓得原本乖乖跪在地上认错的弘历赶忙站起来扶他坐下,急急忙忙替他拍背顺气:“皇阿玛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这事请容儿臣分说。这、说来也的确令人难以相信,儿臣是这几日才到这里的,之前十数年这身体这身份,不是儿臣在用。”

      弘历一边娓娓道出自己的经历,一边感受自己手下正拍着的纤瘦身形,和珅明明这几年当的都是肥缺,境遇应该不错啊,怎么吃得这般瘦?一定又是皇阿玛节俭过了头。小时候躺阿玛大腿午睡时明明觉得还蛮软蛮好躺的,十三叔得意地说那是他时时记得到了饭点就去逼阿玛吃饭,现在在乾隆朝,阿玛变瘦了,不就说朕对阿玛的照顾不如十三叔吗?不行,朕要赶快把阿玛养回来。嗯,到底要养回多少呢?待朕再感觉看看…

      ‘脑补帝’名不虚传,乾隆发散性思维再次启动,完全忘记这已经不是他家阿玛原本的身体了。他阿玛也不过来了三个月,又要忙着熟悉身份、认回兄弟、调查朝政、气愤儿子干的荒唐事,哪来时间养好身体?

      “你说,你也才过来到这里?那之前的‘乾隆’又是谁?” 挥了挥手,胤禛表示自己无事,要儿子站到跟前继续问话,声气倒是平和了些。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也不知。儿臣记得那时是乾隆四年的中秋,儿臣宴毕大臣后觉得有些累,便睡下了,醒来就发现来到这里,坐在养心殿里批奏折。”先扶着皇父确定其坐好后,弘历才回答。说罢,还转头端了一盏茶放到雍正手边。
      “好了好了。朕也不用你献这点儿殷勤。你赶快收拾了这朝局,为国为民好好做事,理好你的后宫,别再让宗室看笑话,就算是你的孝心了。”

      弘昼做这些事,您都会用宠溺的笑眼看着他。为何对我却…
      压下心中的难受,乾隆躬身回道:“儿臣遵旨。”

      敏锐察觉儿子心情突然低落,胤禛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有些不知其然,只当他是想到那混成一团的朝政和后宫。原本他进宫来是抱着收拾儿子的怒火,现在知道这小子其实还算无辜,又见他苦恼,不免心疼起来。将弘历拉过身边,拍了拍他的手:“愁什么?我雍正的儿子岂是连处理这点子事都没能力的人?朕相信你能做好的。”

      我的好阿玛,儿子岂是在为这个发愁?罢了,总不能让皇阿玛失望。看了看正拉着自己手的那一双手纤细而修长,又含着温暖的力道,跟年少记忆中一样,在自己仓皇无措时给予坚定的支持、在自己哭泣闹别扭时给予温柔又带点不知所措的抚慰,隐讳地勾起一抹笑意,弘历顺从地点点头。

      虽然隐约觉得弘历的情绪转变太快,但也知道一时半刻难问出所以然来,再说儿子大了,不能总一直扶着他走路,遇事还是该学着自己解决的,雍正便换了话题:“对了,你之前问了箫剑,你对‘箫剑’查到了多少?”
      “皇阿玛,这箫剑真是天地会的反贼,您还是让和琳离他远点吧,儿臣怕他会对你们不利。”
      “胡说什么呢!那箫剑是你十四叔,和琳是你十三叔。”
      “啊?!”弘历吃惊地合不拢嘴,怎么两位叔叔也穿来了?十三叔这辈子居然跟阿玛变成亲兄弟,想必更亲密得蜜里调油了;十四叔看来这辈子跟阿玛关系也是不错,毕竟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哪来隔夜仇。也不知来了多少时日了,这么说,朕、朕又不知慢了多少步了吗?弘历内心的小人咬着块儿小手绢在哭,凄凄切切、纠结满面的,貌似比窦娥还冤吶。
      胤禛看到弘历兀自发呆,就知道自家的这个儿子又抽上了。“啊什么?嘴巴张这么大做什,还有没有一点天家威仪?你也别发楞,把粘杆处的情报拿来朕瞧。”

      看着弘历送上来的情报资料,嗯,虽然不全面,但能调查到这些,也算是不错了,没有枉费朕从前的教诲。

      “弘历,你五弟也来了?”
      “是,弘昼也来了。皇阿玛是怎么知道的?”
      “朕还不了解你们?从这份情报的细致程度和对后续的分析,就可知道该是天申所为。你擅长掌握全局,谋定而后动,不动则已,一动惊人;这本是极好,但喜欢连表面功夫也要做的漂漂亮亮,便拖延了时效。弘时手段倒是雷厉风行,目光准确,见血封喉,只是喜欢出奇谋,让人猜不到他的心思,这般标新立异刁钻好巧,反而容易忽视细节。而天申在宏观局面上虽不如你,却是明睿通透,观察入微,外加心思敏捷,行动迅速利落,所以朕从这份情报的细节和效率便知,定是天申的手笔。回头你叫他找机会私下来见我。”

      谈话已告一段落,怕和珅在养心殿待太久引人怀疑,胤禛也准备离开。
      在踏出养心殿门口之前,回头浅浅一笑,雍正爷的不凡风仪加上和珅的美好皮相,勾得弘历是晕头转向,只见薄唇微启,吐出几个字:“对了,弘历,朕刚刚忘了说,虽然那些浑事并不是你做的,但未来要如何解决,总要有个交代,今个将奉先殿打开,向列祖列宗好好说说吧。”叫你刚刚让朕给你行礼!朕现在的身分当不起你这个天子的跪,祖宗们总当得起吧,就给朕好好跪奉先殿反省去!

      四爷你还在记恨这个啊?难怪人人都说你心眼儿不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四爷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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