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月之天下唯双》浮**梦

64、第六十三章 论端倪

　　些许因为师芸姬那一刀的伤，之后又帮沙绮娅运功疗伤真的累了，也或许只是因为一夜没睡的缘故，无尘闭上眼一会儿真的有些迷糊地入睡了。
　　“你是什么人？”一声惊呼传来，哐当一声……无尘被惊醒，本来就是小憩而已，忙起了身。
　　“放开沙姑娘。”……
　　无尘一拉开门就感觉一个人一闪而过，无尘凭着听见的声音出掌挥去。
　　那黑影一只手抱着沙绮娅，一只手和无尘交手，被震退几步。无尘见是一个从头到脚除了眼睛几乎都蒙在黑衣中的人。
　　“我不想和你交手。”那人出声，声音沙哑得不可思议。
　　“凤大哥……”沙绮娅似乎醒了。
　　无尘直觉男人些诡异的声音听过，但想到沙绮娅在他手上，不得不出手想逼迫，“放下沙姑娘！”
　　那人闪过无尘的掌力，目光扫了无尘一眼，接着一闪身就不见了身影，显然轻功很好，好得当世无人可出其左右也不一定，好得让无尘熟悉，无尘听得风声而去，不禁微微错愕。
　　“少宫主……”青瑶才扶着那个是这儿大夫的少妇追了出来，“沙姑娘呢”
　　“我这就去追！”无尘一跃如同白鹤展翅，飞出了医馆，青瑶已经来不及说什么了。
　　出了医馆，无尘已经不知道要追往哪个方向，何况他看不见。却突然有暗器飞来，无尘衣袖一摆，将之弹开，接着听到衣摆浮动的声音。
　　“什么人？”无尘问道。
　　对方没有出声，接着又有数枚暗器飞来。无尘皆数挡下，但目光却没有顺着暗器的方向去。
　　咚咚的脚步声，一个声音响起，“师姐姐……”
　　无尘愕了一阵子，“师父？师父你……”她是试探自己的眼睛。“对不起。”
　　哗啦一声，无尘知道是师芸姬出手，但还是打算避开，只是看不见的情况下还是被缠住了，接着白绫一拉，无尘被拖到一个可以闻到清冷幽香的距离。
　　无尘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师芸姬的靠近，温热平静的呼吸轻扫在无尘的脖子下，有一双冰冷的手摸上自己的眼角。
　　“师父……”
　　师芸姬依旧没有出声，无尘知道再隐瞒也没用了，反而贪恋这一刻的温存，轻轻地拥了一下师芸姬，师芸姬也没拒绝，但无尘也只是拥了一下就放开了，“对不起，师父，无尘还有事要办。”
　　“黑白无常没帮你治吗？”师芸姬望着不似以往那般映着自己，温柔而尊敬，爱慕而倔强的眸子。不知为何，师芸姬反而喜欢这样，失去光彩的眼眸，不再那么灼伤自己的坚持。
　　“正在治。”无尘只得道，黑白无常不可能放弃他的眼睛。无尘想逃开，不愿意残缺的自己站在太过完美，太过耀眼伤人的她面前……“无尘先去办事。”
　　“你不必去了。”师芸姬收回手，语气波动了一丝，但很快又变得冷漠如常，“沙家小丫头没事。”
　　师父怎么知道？无尘有些怀疑。那个声音，对了，无尘想起来了，就是在师芸姬屋外听到的声音，“是师父让人带走她的？师父要做对她什么？”
　　“你担心她？”
　　“是！”
　　“你不相信我的话？”
　　“不是。”
　　“……”师芸姬退开了几步，“那就放心，她很快会回来。”说完师芸姬没有丝毫迟疑地转身离去。
　　“师父，你去哪儿？”无尘问道，追上去抓住师芸姬的手将师芸姬拉转回来，面对着自己。师芸姬良久默然，无尘放弃等待答案，道，“保护好自己。”
　　师芸姬无言地挣开手，眸光安静，笑不及眼，道“对了，阎罗宗主，听闻你有藏宝图？”
　　“……”无尘听这语气，她是与自己的身份交谈，无尘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反问，“你也想要吗？”
　　师芸姬轻笑，“这个世上从来没有人得到过真正的藏宝图。”说完，师芸姬拂袖而去。
　　水碧绿看了眼无尘，“你瞎了？”
　　“……是。”无尘并不喜欢水碧绿，没理由地不喜欢。
　　水碧绿拍着巴掌，“老天有眼，你该报应！活该！哼！”说完，水碧绿急急忙忙地追上去，“师姐姐，等等我。”
　　无尘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一时间茫然地站在雪地中。
　　“少宫主，少宫主……”青瑶因为担心而追了出来。
　　无尘转向青瑶来的方向，客气有礼地称呼，“青瑶姑娘。”虽然青瑶坚持让无尘叫她名字就好，无尘还是选择加上姑娘二字，以示尊重。
　　“少宫主，你看不见，根本没办法去找人。”青瑶看了眼无尘，明显担心不已。
　　“虽然我相信沙姑娘没事，但没见到她，我还是不能放心。”
　　“那……”青瑶想了一会儿，突然指着前方湖泊道，“我们先去昨晚的梨花凹看看！因为昨晚的事，一大早肯定会有很多人来打探情况，那样的话，可以让镇上的人帮忙找。”
　　“好……”
　　无尘和青瑶到了梨花凹，也就是昨晚品酒会的地方。无尘看不见，只能听见一些搬动的声音，以及凭嗅觉，闻到了烧焦的气味和灰土飞扬的气味。
　　“不是该有很多人在吗？”青瑶似乎有些奇怪地问道。青瑶扶着无尘拦下一个人问道，“闻伯。”
　　“青姑娘。”老人道，“你是来找沙丫头吧？你晚了一点，她被带回去休养了。”
　　“哦？那么沙姑娘没事？”
　　“是！有个大夫，说修养一段时间就没关系了。”
　　“那就好！”青瑶松了口气 ，又问“你们要把这里收拾好吗？”
　　“不是！”老人摇头，“沙丫头说祭台塌了无所谓，但里面有沙家大丫头的棺椁。”
　　“是沙姑娘姐姐的棺椁，怎么在这儿？”青瑶一脸不明白。
　　“无尘公子。”一个温和却忧虑的声音传来。
　　无尘转向声音的来源，青瑶也转过去，接着惊呼出声，“沁心姑姑，你……”
　　一身紫色布衣的沁心见到青瑶也是有些吃惊，似乎还有些害怕地退后了些，“宫主也来了吗？”
　　“没！”青瑶忙解释，“我也已经被逐出秋水宫。沁心姑姑还好吗？”其实很难相信那个样子的沁心还能活下来。
　　沁心眉头蹙得很紧，声音也不是很明显地因恐惧而颤抖着，“我还好。……你……你怎么会被逐出宫？”其实很奇怪，众所周知，师芸姬不可能那么仁慈。背叛秋水宫是死路一条，从不会例外。那为什么青瑶会被放出来？沁心不同，她被师芸姬放出是有目的的，沁心不由得看了眼无尘，眼中夹杂这恐惧和惶惶不安。
　　无尘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沁心的目光扫过来了一下，从刚刚的谈话也知道了来者身份，“宫先生，沁心姑姑。”
　　“我们是专程来看看状况的。”宫蠡道，目光精明地停留在无尘的眼睛上。
　　沁心点了点头，声音似乎还有些颤抖，“少宫主，昨晚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
　　“你的眼睛怎么了？”宫蠡问道。
　　“暂时看不到而已。”无尘看起来实在是云淡风轻。
　　“我需要找点东西。”宫蠡没多关心无尘的眼睛问题，走向坍塌的石台，从石块的碎片中寻找什么。
　　青瑶问道，“他是谁？”宫蠡看起来实在是像个教书先生，何况无尘也叫的是宫先生。
　　“百晓生宫蠡。”无尘道。
　　“百晓生？沁心姑姑怎么和百晓生在一起？”青瑶抽了口气，目光锁住沁心。要是沁心将秋水宫的秘密告诉宫蠡，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沁心是师芸姬的护法，地位仅仅在师芸姬之下，她知晓的秋水宫的秘密应该最多。
　　沁心似乎明白青瑶的意思，“他救了我！但我什么都没说。”她不敢。
　　无尘有些不懂两人的谈话，沁心又道，“少宫主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无尘不以为意，“沁心姑姑，宫先生要找什么？”
　　“我也不知道。”沁心望向宫蠡的身影，有些担心什么，显得极为不安。
　　青瑶看着沁心，又看向无尘，气氛极为古怪。
　　许久后，宫蠡拿着一块石头过来，“找到了，我们先回客栈。”之后就匆忙地走在前面。
　　青瑶扶着无尘跟上，沁心走在最后，神色依旧是惶惶不安。
　　到了客栈，宫蠡将无尘请进门，之后让沁心和青瑶守在门外。
　　“请坐！”宫蠡道。
　　无尘坐下，“宫先生有事可以直说。”
　　“无尘公子可还记得乔家庄之事？”
　　“乔家庄什么事？”无尘倒不是装糊涂，乔家庄的事不少。
　　“一夜被灭那件事。当时无尘公子还是秋水宫的少宫主，更是乔家庄的乘龙快婿。发生的时间还很巧合的是公子的新婚当夜。”
　　无尘淡淡地道，“以前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那件事和昨晚的事有关吗？”
　　“有关。这件事至关重要！比我能想象的还严重。”宫蠡的语气很认真，“在下希望无尘公子能帮忙。”
　　无尘依旧是平静，“宫先生如果要从我这儿问出什么，估计要让你失望了。”
　　“无尘公子现在身为鬼门宗主，听说过七星邀月阵吗？”宫蠡问道。
　　无尘想了想，“听过。”
　　“无尘公子该知道，七星邀月阵和宝藏其实相关的秘密。”
　　“……”无尘沉默了半晌，“你是说七星邀月阵，真的是开启宝藏的必然要求之一。按照所谓四方守护神，应该有四个地方才对。”
　　“东琼花岛，西乔家庄，南桃花谷，北沙雪镇。”
　　正好四个地方，已经齐全了。最开始是桃花谷被烧毁，桃花谷百余人无一生还，之后是乔家庄那一夜被灭，至少两百人身亡，很快琼花岛被水淹，不下一百人，现在是沙雪镇，昨夜也是不少人。原本以为是巧合的。

　　“莫非这些都是有人为了宝藏而做下血案？”无尘记得，江湖传言，琼花岛是被秋水宫内刚水淹的，难道这些都是秋水宫做下的。算来，除了桃花谷那一次因为突然，没有丝毫痕迹可循，其余的三个地方，都有秋水宫的人在。而且之前，她还提到藏宝图的事。无尘想到这个可能，不禁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