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月之天下唯双》浮**梦

24、第二十三章 疑云将起正相亲

　　第二天一大早，无尘有些清醒了，刚小心地动了下，准备起身，“嗯……”永月随着挪了下身，再滚进无尘怀里，像个过冬的小刺猬，缩成一团，似乎睡得很香甜，无尘终于安心了些。
　　看来昨夜折腾得累了。无尘心想着，不禁心疼，低头吻了下永月的额头，想着昨夜的事。
　　男女之事，无尘从哪些书上知道，但并未尝试过，此刻一触碰道永月，便如同着魔一般放肆地贪婪着，如同饥渴太久的狼，攫取着香甜的芬芳甘露……
　　“等等。”永月突然软软地推了下无尘。
　　无尘克制住了欲念，笑道，“师父怕了？”
　　永月摇头，“本来就是我想要你的。”永月说完痛苦地蹙起眉头，“可是……我的背……好痛——”
　　“师父怎么了？”无尘让永月转过身去，见刚刚还白皙如雪的美背上，遍布着暗红色的痕迹，斑驳如同干涸大地的裂痕，又似乎是一张图画……“师父，这是什么？是刚刚的药的问题吗？”
　　“不是！抱紧我，如卿。”永月道。
　　“好。”无尘抱紧永月，“师父，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我猜得不错，我背上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师父痛的话，就别说话了。我带你回屋休息。”无尘抱起永月离开了浴池，自己披了一件衣服，再用干净衣服裹住永月抱回了屋内。
　　无尘让永月背面朝上，趴睡在床上。屋内的灯火比浴池光亮，接着灯火，无尘看清了永月背上的红色纹路，好像是血脉突然显现出来的，宛如巨大的血色花朵，斑驳的肌肤上冒出了一颗颗汗珠，缓缓滑落。
　　“师父，有什么办法能让你不痛？”无尘问道，多希望自己替她痛。
　　永月勉强笑了笑，“抱着我就好。”
　　“好。”无尘抱起永月，紧紧地压在怀中，“师父，还很痛吗？我去找大夫——”
　　“别！”永月抓住无尘，“别去。没用。别离开！”
　　“好，我不会离开。”无尘保证道。
　　“我死前，不要丢下我，永远站在我身边，好吗？”永月颤声哀求道，“不会很久。”
　　“别说傻话。”无尘心头揪痛不已，“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生也好死也好。”
　　永月满足地微微笑了笑，“傻孩子。”闭上眼却似乎眼角有些湿润。
　　无尘点了点头，这样一直抱着永月到天明，永月才昏昏沉沉地睡着，无尘也躺下小憩了一会儿，这会儿刚刚醒。
　　无尘小心翼翼地起身……
　　“娘，念儿饿了……”屋外的哭声突如其来地打破了寂静。
　　永月蓦然睁开了眼，无尘惊了一下，有些心疼，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师父——再睡会儿吧。”无尘劝道。“我去做饭。”
　　永月点了点头，似乎是昨夜真的太累了，闭上眼又睡了。
　　无尘穿上衣服，是昨晚永月准备的，在无尘身上真的一分不差，似乎就是给他做的，料子和手工都精细上等。无尘实在想不出怎么那么巧，衣服到底是给所谓的如卿还是谁的，无尘没多想。
　　开门见莫念蹲在地上，用一根小棍在画着什么图。无尘关上门，走近莫念身边，蹲下身道，“念儿饿了？我去给你做饭，好吗？”
　　“娘呢？”莫念转头问，小嘴撅得老高。
　　无尘轻声道，“你娘身体不舒服，让她睡会儿，别打搅她，知道吗？”
　　“知道，爹。”莫念绽开笑容。
　　这时候，朔夜背着背篓走进院子，显然是从外面出来的。
　　“朔夜哥哥。”莫念忙跑了上去。
　　无尘也赶忙接过背篓，生怕累着朔夜。朔夜顺从地取下了背带，无尘见背篓里面是些食材，不禁愈加对朔夜刮目相看，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会这么早就买菜回来！无尘伸手摸了摸朔夜，“带妹妹去别处玩吧，我去做饭。别打搅你娘。”
　　“是。朔夜明白了。”朔夜很顺从。
　　“念儿要陪爹。”莫念抓着无尘的手，一副耍赖的模样。
　　无尘揉揉莫念的小脑袋，才发觉自己很喜欢这两个孩子，虽然性格不同，但都惹人喜欢。无尘另一只手把朔夜拉过来，抱了抱，“乖，你俩去玩会儿。然后准备好碗筷，等你娘醒了，我们一家一起用早饭了。”
　　莫念还想撒娇，朔夜一把抓住莫念，道，“我们这就去。”朔夜盯了一眼莫念，莫念乖乖地收手了。
　　无尘做好简单的早饭，端上了桌，见永月已经穿着一身白衣坐在两个孩子中间，脸色苍白得骇人，冰冰冷冷的，仿佛不是人间的人。无尘心不由得一痛。
　　莫念似乎饿得不行了，吃得很急，朔夜眼，道，“小心噎着。”
　　莫念顿了一下，嘻嘻一笑，稍稍慢了些。无尘这是第一次注意到莫念吃饭的模样相当男孩子，或许是饿了，饭量也很大，别人还没动手，她已经一碗见底了。而旁边的朔夜却是不紧不慢，显得很有教养和情致。
　　“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永月问道，端起一碗清粥。
　　“我只记得这三年的事情。”无尘道。“跟墨轩学的。”
　　永月慢慢地吃着，“味道还是一样好。快点吃吧，我今天还有事要办。”
　　无尘夹菜给永月，“比较清淡，师父可以多吃点。”
　　“我也要。”莫念突然抬头叫道。
　　“好。”无尘给莫念夹菜，“念儿慢慢吃。”莫念欢快地点了好几下头。之后无尘又给朔夜夹，“朔夜多吃点……”朔夜闷闷地点了一下头。
　　早饭后，永月让莫念和朔夜先一边去玩了，和无尘收拾了碗筷后，永月道，“我有点事要出去办。莫念和朔夜就交给你了。”
　　“我不放心师父你一个人。”
　　“你现在不方便。而且，那你放心朔夜和莫念两个孩子？”永月笑得很淡然，无尘一时间有点难以抉择，永月双手握住无尘的手，问道，“你喜欢莫念和朔夜吗？”
　　“很喜欢。”无尘实话实说。说实话，无尘很少和孩子亲近，之前接触过乔玉蝶的儿子乔展，无尘也喜欢展儿，因为展儿很孝顺、懂事。而对朔夜和莫念的喜欢，无尘不想要有原因，就只是喜欢这两个孩子，即便两个孩子性格各异。
　　“那就好。”永月松开无尘的手，很满足地笑着，“我放心了。”
　　永月很快就下山了，无尘有些闲来无事，就拿出了温隽清送的哪个包裹，打开，里面乱七八糟的不少东西，倒是三个卷轴吸引了无尘，三个卷轴的颜色一个比一个稍深发黄，看来有些时间差。
　　无尘记得温隽清是画痴，所以觉得，这三个装裱好的该就是画，无尘却不明白温隽清要送自己什么画？是那天那张永月的吗？那另外两张又是什么？
　　无尘在桌上展开了其中最深的一张，画卷展开，是一个睡卧在月光云彩中的幼女，似乎很安详，大概七八岁，和莫念差不多大。画工还算精致，但似乎有些不足。
　　想起莫念，无尘看这画，隐约觉得眉目像莫念。无尘不禁好奇这画中的幼女是谁？看画上的题字。
　　“花开无寿，永月无疆。婵娟犹在，人世几巡？秦襄三十五年中秋月圆之期，祭永月公主。”无尘疑惑不已，秦襄三十五年，那不是前朝吗？算算是差不多七八十年前，正值十王之乱前夕。落款的印章已经有些不够鲜红，但明显名字是温隽清。
　　永月公主？公主？无尘记得温隽清叫永月就是永月公主。而且这么一想，无尘再看这画，这画中分明是小孩模样的永月。而且这幅画说祭，那么这个女孩已经死了，无尘不由得觉得可惜。
　　印章落款是温隽清，是这个温隽清吗？可那时候，何来的温隽清？或者是温隽清有意这么题字的？但这张画的墨迹和纸张来看，确实有不少年月。是同样姓名的人？
　　无尘觉得疑惑重重，打开了另外一张最新的画，是那晚，无尘见过的那张蒙面的永月，不过现在加上了题字。
　　“花开无寿，永月无疆。婵娟犹在，偏落沟渠！燕明六年朔夜除夕，逢故人。”无尘仔细对照了一遍，之前的比，如今永月这张更见传神、笔法老练，题字也是愈加飘逸流畅，比之前多了几分沉淀和超脱那般。
　　无尘两张画放在一起，对比下来，无尘越来越觉得那名幼女就是永月小时候得模样。无尘盯着两张画，突然定住。伸手摸上幼女那张，有一点红色，无尘起初以为是发髻上的红色流苏，所以没注意，现在来看，那根本是一点血泪。同样，无尘也在永月的画像中找到了一小块奇怪的色彩，在月亮之中，多出了一个深色的点。永月用指甲刮了一线，闻了下，不是颜料，无尘沾了点水，很快发觉这一小块是真的血。无尘转过画，发现背面对应的地方也有深色的印记，从形状来看，似乎是滴落下来的，之后这幅画就立刻被卷起来了，可能温隽清自己没注意到。
　　无尘突然想起那天，温隽清手臂上的白布，难道是那晚他受了伤，之后在装裱这幅画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的？可是他怎么会受伤的？无尘也理不出头绪，转而继续对比两幅画。
　　画上的题句，只有最后一句不同。人世几巡？和偏落沟渠？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但纵观而言，都有各自的意思，都是哀叹，前者是对时光和自己，后者呢？
　　无尘不明不白，随手展开了最后一张画，无尘登时眼前一晃……画中是一名俊逸非凡的美男子，配得上温文如玉这几个字，却又似乎有些隐藏的与世隔绝。由这张画，可见温隽清的画风已经稳定了，和之后永月那张一模一样了。
　　题词为“凤飞从容留香住，倾城有貌云深处。真君如君独行路，切莫春花蝶相慕！燕承三十年清明，遇鬼。”
　　无尘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那男子的容貌，无尘找不到镜子，断了一盆水，水中的自己和那幅画，除了额头上的印记，竟然几乎不出二致。
　　这个人明显不是无尘自己，那么是巧合吗？无尘记得温隽清没见过自己，那么是巧合？这三张画，温隽清又是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