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一笑嫣然(44)》春风晓

57、漂亮的小女孩

　　整理完账目，快近中午，回到钱府吃过午饭，本想睡午觉，偏生巧巧这小丫头闹哄着不让我睡觉，非要带她出门到街上玩儿。

　　出去这一个多月，小丫头是玩儿疯了，回来两天就直嚷嚷家里没意思，不好玩，实在被她磨不过，只得答应出去。冬梅要跟着，我制止了，她已经有了五个多月的身孕，连去苏杭都没跟去，要她好生在家呆着。冬梅不放心，见春生从外公那儿过来，便问他下午有事没有，春生说没事就是过来看看她，就让他跟着我和巧巧出去。我不忍拂了冬梅的意思，关键还是巧巧太顽皮，就我一个人看她还真不一定能看住，多个人多双眼睛也好。

　　出了门，巧巧就成了脱缰的野马，甩开我的手自己向左手边跑去。穿过几条街再过了前面的石桥就是扬州城最繁华的街道。自从来过两回，巧巧便记住了道路，这条街上商铺林立，街边做小生意的人也很多每天都人来人往。巧巧独自跑上桥看不见了，就听前面桥上“哇哇！“的哭声传来，我和春生忙紧跑上桥，在桥顶巧巧正大哭，旁边一个绿衣小姑娘拿着手帕给她抹着眼泪。

　　“小妹妹，别哭了，摔倒很疼是不是？姐姐给你揉揉好不好？”

　　我上前只见巧巧坐在地上哭，想来是刚才她跑得急被桥上的石阶绊倒，小孩子摔跤总是免不了的，也没受伤，只是出门才换的衣服脏了。见巧巧要用脏手抹眼睛，小姑娘忙拿下她的小手，一边用手绢擦着巧巧手上的泥一边说：“小妹妹，不能用脏手擦眼睛，姐姐给你把手擦干净。”

　　好善良的小姑娘，我上前在巧巧跟前蹲下。

　　“好了，巧巧不许哭了，摔一跤有什么大不了的，让娘看看受伤没有。”

　　我仔细检查一遍，没什么大碍，只是膝盖有点红，轻轻的给她揉了两下。巧巧又“嗷嗷”地哭着喊疼。明明没什么事儿，小孩子就是这样，你越娇她，她就越上脸。本来我来之前她哭得并不大声，见到我，就哭得比先前厉害起来。

　　“巧巧自己起来，娘知道你没事，你坐在路中间很好看是不是？”我平时教训小丫头的语气一直都很严厉。

　　“姑姑，小妹妹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不抱她起来？”我侧头见是早上在店里见到的小姑娘，她已站起身，站到一旁，眨着大眼睛问我。

　　“她没有摔坏，我是不会抱她的。”

　　“可你是她娘亲那，做娘的难道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吗？”小脸上满是问号。

　　我笑道：“我就是心疼她才不抱她，她以后还会摔跤，我不可能每次都在她身边，她要学会自己站起来，还要学会少摔跤。”

　　小女孩不屑的摇摇头：“你可真狠，小妹妹真可怜，有你这样的娘亲。”

　　巧巧见我不抱她语气加重，早就抽泣着自己站起来，拉拉我的手。

　　“娘，是巧巧不好，跑得太快了。”

　　经过多次摔跤，小丫头早就知道不流血是很难在我面前博得同情的，只要见我脸一沉她自会乖乖起来，顺带反省自己的行为过失。

　　我摸摸她的脸，抹抹脸上的泪痕道：“知道就好。”

　　一旁的小姑娘一脸惊讶的看看我，看看巧巧，“小妹妹你没事了吗？”

　　“没事！”巧巧一扬脖子，“谢谢姐姐，姐姐好好看！”

　　小姑娘听巧巧夸她，一脸娇羞，“没有。”

　　“巧巧说得没错儿，小姐姐就是好看，长大一定是大美人。对不对？”

　　“对，娘说得对！”小孩转眼就忘记伤痛，拉起小姑娘的手，“好看的姐姐，我们去看捏糖人。”

　　桥头常年有个老人在捏糖人，刚才定是巧巧着急去看才摔跤的。

　　老人正在捏西游记里的人物，个个栩栩如生，两个小姑娘蹲在老人左右，看得十分入神，不停的指指点点。反正小孩子都喜欢这个，巧巧每回能在这儿站一个时辰，走时再把老人捏的全部都买走。一时也走不了，我便让春生在这儿看着，我独自去前面逛逛。

　　逛了几家成衣，玉器，首饰店也没买什么东西，只是随便看看走到一个丁字路口，在街口的地方又个书画摊子，仔细一看竟认识，正是扬州八怪之一的汪士慎，自从三年前认识他我就经常光顾他的摊子，买了他好几幅字画，渐渐熟络，去年他回安徽老家，想不到今年又回到扬州。

　　见是我，汪先生很高兴，热情的招呼我，“钱小姐，今天有空出来。”

　　“汪先生何时回的扬州，怎不到我店里坐坐？”

　　“刚回到扬州没几日。”

　　“先生不是说想在家乡开学孰，怎么回来了？”

　　“这两年不是涝就是旱，人都跑得差不多了，不如扬州好过活。”

　　“也是，先生的字画也只有在这富庶的地方才会有人赏识。”

　　忽然心头一念闪过，问道：“先生这次回来是打算长期在扬州呆下去吗？”

　　汪先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知道，还要看生意好不好。”

　　我的店里现在已是扬州士绅的聚集之处，经常有文人聚会，店里也积攒不少文人墨宝，虽不见得是什么名流雅士的佳作，但也颇有些风雅之气。我正合计在店旁开一家画廊吸引更多人气，最好能有几位书画人士长期供应作品，反正我店里有钱的主顾多的是，只要书画质量好绝对不愁没人买。像汪先生这样的有实力但是没名气的文人正是我想吸引的对象，我帮他卖画，解决他的生计问题，他提供佳作提升画廊的品位正是两下受益的好事，想及此处，我便道：“汪先生若不嫌弃我店里简陋，我可以给您提供画室，您的画我帮您卖，您只需保证书画质量，卖画所得三七分成如何？”

　　汪先生一时没听懂我的意思，待我把我所想和他讲解一遍后，他颇有些心动。

　　我道：“汪先生可以再好好考虑一下，利润分成你若觉得不行还可以再商量，今日我还有事，你考虑好就到城西‘真味食轩’找我即可。”

　　汪先生连连称好。

　　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巧巧也该看够了，我就沿原路折回。回到桥畔，巧巧还再一边流口水，一边指点着糖人。我叫她，她恋恋不舍的站起来跑到我身边。

　　“娘—娘—”声音拉得长长的，简直要腻死我，我自是明白她的意思，让老人算算这些糖人一共多少钱，付了帐，一手攥着一把糖人巧巧笑眯了眼。

　　“娘我要把这个仙女的糖人送给漂亮的姐姐。”

　　“好，随你。”巧巧回头看时才发现那个小姑娘已经走了，春生在一旁好笑道：“那小姑娘早就走了，临走和巧巧小姐打招呼，她看得出神，根本就没听见。”

　　“唉！”巧巧学着大人的样子叹口气，“娘，小姐姐真好看，我有没有她好看？”

　　“噗”春生听到不禁喷笑出声。

　　我一敲小丫头的脑门，“屁大点儿的小孩什么好看不好看的，你是我生的你觉得你娘我好看你就好看。”

　　“哦，娘好看，但是没有小姐姐好看。”这孩子，说什么呢？我怎么说也是成熟女性和那没发育的小女孩有可比性吗？女大十八变，现在好看长大还不一定长成什么样儿呢？

　　巧巧拿着糖人，要求还要去买点心，既然出来了，总是要让她满意的，反正时间还早得很，不如再逛逛。买了点心，糖人就自然而然地转到我手里，巧巧手里拿着一块糕点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对春生道：“春生舅舅，给天明表舅的点心你要收好哦，他最爱吃酥饼了。”

　　巧巧想要的东西都买了，小丫头心满意足的建议可以回家了，我是巴不得她说这话，自然不会拂了小祖宗的旨意。便绕道往家走。

　　走到一条小巷身后马蹄声起，我护住巧巧站在路边一匹马疾驰过来，马上却是那漂亮的小姑娘，她一脸惊恐，显然她控制不住马了，身后有人大叫“小姐！小姐！”。春生见状丢下手里的东西，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在前方不远处抓住缰绳，那马突然被人制住收不住去势，就高高抬起马蹄长长的嘶鸣一声马身竖起了，小姑娘抱不住一下被甩了出去，春生丢了缰绳向女孩跌落的地方冲过去躺在地上，女孩重重的摔在他身上，马嘶叫着跑远了。

　　巧巧在一旁看傻了，我过去看春生呲牙咧嘴的把女孩轻放到地上，女孩已经晕过去了。想来刚才冲撞力量相当大，春生也被撞得不轻，女孩上身摔在他身上脑袋没事，腿直接磕到地上，应该是受了伤。后面刚才跟着的下人也上来，见女孩还没醒，吓得不知所措，要抱女孩走。

　　“你别动，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我道。

　　来人忙又放手，道：“这可怎么办？小姐要是有事情，爷回来要知道了，我还有命吗！”

　　我和春生也不理回他，春生抬手在女孩腿上捏了捏，道：“没骨折，只是摔得不轻，可以挪动。”

　　转过几条街就是我的酒店，我道：“哎，你把你家小姐抱起来，先到我店里休息一下吧。”

　　那人慌忙点头应是。我对春生道：“既然没有大事不如你先带巧巧回家，我带他们去店里歇会儿，你和外公说，今晚我就不回家了。”

　　“是。”

　　到了酒店，安排房间让小女孩进去休息，我守在她身边，好一会儿女孩才悠悠醒转，见到我坐起来扑到我身上呜呜哭起来。我好劝歹劝就是止不住哭泣，没办法，只好任她哭个够，直到她哭累了，都没力气哭为止。

　　哭声渐停，我才道：“好了，哭够没有？”

　　小女孩不好意思的退出我怀里，“谢谢姑姑，我就是害怕，才哭的，”

　　“都过去了，没事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刚才是你救我的吗？”

　　“不是，我可没那本事，是春生救的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看看你身上伤势如何？”

　　小女孩很配合的脱了衣服让我看，只是胳膊肘，大腿和膝盖有大片瘀青，我拿药油给她抹上，又给她穿好衣服。

　　“没什么了，不是很严重，把这药带上，回去按时抹药，有个四五天就好了，你家在哪儿？我派人用马车送你们回去。”

　　“我现在住在扬州绿营兵营里，谢谢姑姑，麻烦您了。”

　　真是和雍郡王一起的，这女孩是什么人？早上还来找他，晚上我定要问上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