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邂逅 ...
-
不知道十三是怎么和四贝勒沟通的，总之没再听到十三和我提这码事。当然我这枚无缝蛋做得也不错，按时起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连十三的书房都不去，以我这些年的看文经验，邂逅总是JQ发生的前奏，在离开十三阿哥府之前我要避免与四贝勒邂逅。
有了盼头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七月二十五。
一早十三来到我的院子，小顺子跟随其后手里拿着两个包袱。十三递了个眼色小顺子上前将一个包袱递给我，我打开一看是一套小太监的服饰。
十三道：“宫中没有奉召是不能随意出入的，你就换上太监的衣服跟我进宫吧。”
“好，我这就去换，稍等片刻。”
十三点点头。我进里间换了衣服，改梳一条大辫子带上帽子，收拾停当随十三出府门，上马车，直奔紫禁城。
进了午门走在高高的宫墙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故宫我来过很多次，这可是第一次不用买票就进来了。我觉得仿佛听到熙熙攘攘的游客在说笑，拍照，环顾四周却空空荡荡，只是偶尔有侍卫巡逻经过。七月是北京最热的季节，艳阳高照，阳光经明亮光滑的明黄色琉璃反射到身上火辣辣的灼热，居住于这空旷孤寂的皇宫里的主子们可能想到几百年后这里成了普通人的观光胜地？抚摸这红色的宫墙，红漆的大门，金色的门钉好像在抚摸沧桑的岁月。
急着赶路的十三看我一副观光客的样子笑着催促我快点儿。
我“唉”了一声，追上他问道：“你出宫前住在哪儿？”
“小时候住在永和宫，进学后就搬到阿哥所。”
“这紫禁城这么大，房间这么多，又见不到人，住在这里怕不怕呀？”
十三一敲我的帽子，道：“人少？你当这里是街市，宫女太监没事都可以到处闲逛呀。”
“哦，人家不知道嘛。”
“那你先别走，我多带你进来玩几次。”
“算了，这里再好也不是我呆的地方，我呀还是去找属于我的地方吧。”
十三一指右边一片院落，“那边就是阿哥所。”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们是去永和宫吗？”我问。
“对，先去永和宫给德额娘请安，然后再去建福宫祭奠额娘。”
“敏妃娘娘不住在永和宫吗？”
“先前额娘是居永和宫侧殿，后来额娘惹恼了皇阿玛，皇阿玛就下旨让额娘迁到建福宫居住。”十三说到这儿神色暗了下来。
在我的印象里建福宫是位于后宫西侧，应是距康熙起居的乾清宫最远的一处后妃宫殿，敏妃后期实是被康熙打入了冷宫。但是依康熙对十三的宠爱程度，及对敏妃身后追加哀荣，甚至三阿哥胤祉还因敏妃发丧期间剃头而丢了郡王爵位来看康熙心里还是有敏妃的。只是帝王的尊严和骄傲不允许他放下身份与敏妃和好，帝王之爱的确不是常人可以理解和承受的。
十三带着我和小顺子七拐八拐的向前走，这紫禁城实在是太大了，我已经晕头转向了。
“十三，还有多远？能不能歇会儿？天儿太热了。”
“快到了，看你累的，前面的大门再向东拐，过了承乾宫就到了。这样吧，你直走前面是御花园，那里树多凉快，这时候应该没什么后宫主子出来逛，你就在万春亭等我和小顺子吧。我请完安就去找你。”
一听可以歇会儿我急忙点头，道：“好，我在那儿等你们，你可要快点儿。”
“嗯，我知道。你也聪明点儿，如遇后宫主子就早点儿磕头请安，帽子戴好，别摘下来。”我连连称是。
十三和小顺子在一大门处向右拐匆匆向远处行去，我不紧不慢的来到御花园。松柏苍翠，古树参天，遮荫蔽日，果是凉快不少。虽已是盛夏季节大多数花已过了花期，但在这皇帝家的园子里却奇花异草争芳斗艳，开得正热闹。这个时辰康熙应该是和大臣商讨议事，没时间逛园子，后宫妃嫔自然也很少在这时出来，妃嫔们总要选皇帝容易出没的时段来游园增加与皇帝邂逅的机率。
在现代来过故宫几次，每回都是沿中轴线从南至北走一遭，很多宫殿都是不开放的，只记得坤宁宫北边是御花园，我倒是很清楚万春亭的位置。因为御花园中万春亭和千秋亭遥相对应，一东一西，外部形状构造完全相同，只是内部藻井彩画有细微差别。整个御花园静悄悄，看不到一个人。我进到万春亭，亭内天花板绘双凤，藻井内置贴金雕盘龙，口衔宝珠，这紫禁城里何处不是雕龙画凤，看多了也没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我仔细观察一番这园林古代建筑，又感无聊，只得坐在背阴一侧的汉白玉石阶上。正东想西想忽听一阵脚步声，一朝服男子和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朝这边过来，记起十三的叮嘱我连忙跪下磕头。
“奴才给主子请安。”
原本行进中的人在我前面停了下来。
“你是哪个宫的。”还母的呢，我哪儿的都不是。
“嗯，奴才是，是……”我琢磨着说那个宫殿好，别碰到正主再穿帮就不美了。我还没想好就听那人又说：“抬头！”
我抬起头，是四贝勒，立刻心中打鼓。他也一惊，一手摘下我的帽子，确认是我，又急忙把帽子扣到我头上。
“你怎么在这里？”
“奴婢随十三爷进宫祭奠敏妃娘娘。”
“十三呢？
“十三爷去给德妃娘娘请安去了，奴婢走得累了，十三爷让奴婢在此歇会儿，等他。”
“胡闹，十三私自带你进宫也不好好看着你，万一让别人看到，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这不没事吗。”我嘴里嘟囔着。
“你以为你穿着太监衣服就没人看出来了？不说话还好，一张嘴我就听出你的声音了。”对呀，刚才我要是把声音放粗点儿，憋着嗓子说话可能四贝勒就听不出来了，刚刚我请安的声音的确是不象男人。我正胡思乱想也不回应他的话。就听他气道：“你好自为之吧，爷走了！“
脚步声又匆匆离我而去。见他走远我才站起来，一屁股坐到台阶上。说得那么严重，这么半天我都没见到一个人，能有什么危险？
今天起得早，又过了一会儿，我的瞌睡就上来了，闭上眼睛，靠着白玉栏杆上打盹。
“喂！小太监，你怎么躲在这儿偷懒！”有人推了我一把，我一惊睁眼见是两个宫女模样的女孩，穿着相同的浅粉色宫装，十五六的样子，一个手里端着个托盘，另一个正盛气凌人地指着我问话。我该说什么？十三只说遇到主子要请安那遇到奴才询问我该怎么回答？我正思考，就听女孩又说道：“一看你就是新来的，打扫御花园的吧？真是不懂规矩，大白天的敢在御花园睡觉。”
我赶紧顺竿爬：“是，这位姐姐，奴才是新来的。”
“你叫什么？”
“张顺”就借用一下小顺子的名字好了。
“哦！张顺！你今天帮姐姐一个忙，姐姐就不告发你偷懒的事。”这个女孩有点儿没完没了了，得快点儿把她们打发走，十三你怎么还不来？
“姐姐请讲。”我道。
她从另一个女孩手里拿过托盘，对我道：“接着！”
我疑惑地接过来。
“你呢！替姐姐我跑个腿儿，这儿有几块布料，是寿康宫老贵人的份利，你送过去吧。”ｍｄ，原来是想巧使唤人，寿康宫，谁能告诉我寿康宫在哪儿？见我不动，女孩有些急了，“还不走！小心我告诉管事的公公打你三十大板。”
“姐姐，还是我们自己去吧，不就是远点儿吗？”另一个女孩说道。
“你傻呀！就让他去，我们回去玩儿。你怎么还不走！”
我正犯愁，就见刚才四贝勒跟班的小太监过来对女孩说：“这位姐姐，有什么事？我帮您好不好？”又冲我挤挤眼睛道：“四爷在前面找你问话，你还不快去！”我犹豫的举着托盘给他看，他接过来，“我替姐姐跑一趟，你快去见四爷！”
“哦！”我把托盘放到他手上，朝他指的方向跑过去。我一边跑一边想，真是小鬼难缠，跑了一百多米，绕过几株大树。前面是一大丛灌木，只是不见四贝勒的影子，我站在小径上张望，忽然有人把我拉到路傍的蔷薇架后面。我刚想张嘴喊出来，一只手捂住我的嘴，我回头看是四贝勒。我捂住胸口揉了揉道：“吓死我了！您就不能出个声？”
他放开我，掸了掸衣袖，道：“高无庸把那两个宫女打发了？”
“谢谢四贝勒，还说呢，她们非让我去寿康宫送东西，幸亏高公公赶到，我哪儿知道寿康宫在什么地方。”
“你呀！还有十三！让我说你们什么好！”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邂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