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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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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照这一次确实喝了不少,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不过因为被苏乔喂了醒酒汤,所以这一觉睡下来倒也没有头疼什么的不适,就是嘴干的厉害。
“醒了?是不是难受?”一杯温水和苏乔的声音一起过来。
顾景章轻轻摇了摇头就着苏乔手中的杯子喝了一整杯水才开口:“累乔乔照顾我了。”
“累倒是说不上,相公即便喝醉了也甚是乖巧。”苏乔又给他倒了一杯水,笑着斜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收敛起笑意有些严肃地接着道,“只是相公以后莫要如此畅饮,实在伤身。”
过了年也才十八岁,就喝成这样,这可不行!
“是为夫的不是,定没有下回,让乔乔忧心了。”顾景昭也知道这次是喝的有些多了,除了族人长辈多之外,也是因为今年成婚他高兴,不少人祝贺他新婚,然后他就喝的有些多了。
“相公知道便好。”苏乔得了保证便罢,没有再唠叨,“相公快些起来吧,晚饭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差相公洗漱换衣了。”
一家子这时候全部都洗完澡换上了过年的新衣服,连顾兰早些时候都起来收拾好了,就差睡了一下午的顾景昭了。
“这就起来。”顾景昭中午光喝酒了也没吃什么菜,此时小腹里憋的难受,从炕上起来后就披了大衣出去解放自己。
苏乔则跟着出门招呼莺歌和富贵,一个给顾景昭提洗澡水,另外一个进来收拾整理房间。
半个时辰后一家人就坐到了一起,先是屠氏,顾景昭,苏乔和顾兰举杯向老太太袁氏敬酒,然后就是小夫妻和顾兰向做母亲的屠氏敬酒,接着是顾兰朝哥哥嫂嫂敬酒,最后便是家里的下人们向五个主家敬酒。
除夕宴会一共开了两桌,一桌在堂屋就是顾家的五个主人,另外一桌在厨房就是跟来的下人。
厨房里热气腾腾,莺歌和富贵年轻力壮,便时不时去堂屋将冷掉的菜端回来上蒸笼,然后把重新热好的菜端回去。
一顿饭吃得慢悠悠的,也不知道前前后后换了几回才终于吃完。
然后上了年纪的陈婆就陪着老太太袁氏回屋里去睡了,其他人都聚集到堂屋里,收拾好炕桌就拿出零食棋子各种小东西,一边打发时间一边守岁。
小小炕桌苏乔和顾景昭面对面而坐,桌子上摆着黑白棋子,此时苏乔脸上已经贴了三张纸条了,顾景昭抿着唇又伸手给她贴上了一条。
苏乔知道自己棋艺很烂,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么烂!
要知道比起其他棋,围棋是真的非常耗时间的,以往在伯府她和别人下一盘棋怎么也要半个时辰,加上也看了这么多的棋谱,她觉得她怎么也不该是个青铜啊!
结果……短短一个时辰不到她就被顾景昭灭了四局,还是在他让子的情况下。
简直奇耻大辱!
“再来!我还不信了!”苏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红枣茶,撸了撸袖子,她还就不信了!
结果是苏乔手肘撑着炕桌捂脸,这一局居然还不到半刻钟她就被杀得片甲不留,棋盘上的局面简直是惨不忍睹!
“……我信了。”苏乔顶着五张纸条生无可恋。
顾景昭没忍住噗呲笑了出来,屠氏和顾兰也在另外一边捂着嘴笑。
莺歌和富贵不敢笑但是憋的肩膀直抖。
“我们玩别的!”苏乔觉得拼脑子实在拼不过顾景昭,于是决定拼运气,转头对莺歌道,“莺歌,上燕回巢。”
“奶奶,奴婢早就准备好了。”莺歌知道除夕是要打发时间的,怎么能没有燕回巢呢?
“燕回巢?是什么?”顾景昭看苏乔抬手撸掉了脸上的纸条笑着问道。
“一种纯靠运气的棋。”其实就是变了模样的飞行棋。
苏乔在伯府十六年可以说一直很谨慎,就算苏出啥东西都捂着没有传开,就是这个棋子她都只在自己院子里和莺歌翠翠玩过,也让她们不要传出去。
刻着燕子和燕窝的木盒,盒子里放着四色的木雕燕子,一张交错四色的棋盘图,再加一个骰子就是全部。
苏乔招呼婆婆屠氏和顾兰一起,讲了一下规则就开始玩掷骰子来决先后。
结果苏乔的运气不算最烂,但比起顾景昭的一骑绝尘还是差的太远了。
苏乔:原来是欧皇,失敬!告辞!
梧桐村的铜罄在半夜响起,村子里的人有钱的买了镇上的爆竹来放,没钱的早早在院子里燃好了火堆,把砍好的竹节扔进去烧炸,也是噼里啪啦非常的热闹。
在爆竹声中,各家各户守夜的已经开始拜年。
苏乔和顾景昭给顾兰包了红包,也给下人们都发了红包,然后给屠氏拜年的时候也都得到了一个厚厚的红包,至于老太太袁氏则要等到明日一大早再去拜年了。
众人放好爆竹吃上一碗热腾腾的汤圆就回屋各自安睡,等到大年初一一大早又全部起床,先在家里拜一波年,然后屠氏和老太太就在家等着顾家族里的晚辈来拜年,而顾景昭则带着苏乔往顾家族里的长辈那去拜年。
顾家人……真多!
苏乔上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家族,这辈子的伯府也不属于什么人口繁荣的家族,所以第一次见到这种几乎一个村子都是不出五服的一家人的家族。
相当的叹为观止。
另外就是顾家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和状元街的画风很像,整个村子书味特别浓。
耳朵里听到的聊天话题十之八九都和读书有关,哪怕长得五大三粗,一脸黝黑,明显是下地劳作的农夫样子,人家一开口说话就立刻能和这个时代真的农夫区分开来。
苏乔一上午拜年下来,更加相信这顾家八成是什么隐世的耕读世家了。
年初一就在大家拜年之中度过了,年初二是媳妇儿回娘家的日子,苏乔这边早就约好年初二是回不去的,要等到他们回了府城再回伯府了。
屠氏和袁氏两位娘家也没人,于是年初二就一家子在一起。
过了年初三,家里就开始收拾准备回府城了。
一直到年初五启程,苏乔都没怎么跟顾景昭说上过话,他似乎一场的忙碌,每天早早就去了族里,总要等很晚才回来。
本来想在路上跟顾景昭说说话,但是晕车的苏乔不配思考这个高难度的事情,一路艰难回了府城,又歇了一天伯府来人了。
来人有两个目的,第一个是说姑奶奶可以回娘家了,家里都盼着呢,第二个就是到苏乔这里搬账本的。
苏乔问起,来人说往年都已经查清了现在就缺苏乔手里近一年的,今儿个搬回去弄明白了,明日里她回去也好给她个交代。
等到人走了,莺歌还来跟苏乔咬耳朵:“夫人管着伯府的产业,还有自己的嫁妆,铺子庄子那是海了去了,像这种小铺子往查账的管事手里塞上一点只要不过分就过去了。”
谁也没想到一个和夫人不亲的外嫁女还会回头告状的。
一般人家的庶女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觉得是嫡母故意搓磨,然后选择忍气吞声,更别说铺子里的人三月份就要走了,有些人家就是不走的都忍着。
苏乔这一顿操作猛如虎,刘氏确实恼怒苏乔这一封信打了她的脸,但是很显然她更恼恨下头人糊弄她。
刘氏也没有藏着掖着,苏乔朝她告状,她就跟丈夫儿子告状,这些个下人欺负她一个不出门只能看账本的妇道人家。
伯爷和世子的恼怒可想而知。
索性伯府也没有啥很重要的差事,父子几人索性开始准备把整个伯府的产业都从头撸一遍,一开始要解决的就是府城里的。
苏乔这个出嫁女的嫁妆就是伯府的脸面,于是首当其冲。
听了莺歌从来人身边的小丫头那听来的八卦,苏乔终于明白伯府这个速度了。
她说呢,大过年的,她都准备这事儿要拖到二月份的。
还有一件事情,大年初八是个黄道吉日,不但苏乔要回门,苏珍的未婚夫也要上伯府下聘了。
苏乔摸着下巴想不明白。
她对这个双胞胎的妹妹也算了解了,她可还记得她是怎么嫁给顾景昭的,苏珍那眼光绝对是抬得很高的,一门心思要往高门大户里钻,虽然后来退婚的时候态度变了,但苏乔觉得应该是那姓林的人品太烂,所以苏珍没看上。
结果……结果苏珍居然和一个寒门举人定亲了,初八都要下聘了!
“乔乔,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顾景昭放下书就看见苏乔仰躺着,双眼盯着炕盯绣花围布出神。
“……我在想读书人的魅力到底有多大?”苏乔决定明日好好瞄一眼苏珍的未婚夫,看看是什么绝世男神,让苏珍居然放弃了高门大户的宏大愿望,转而下嫁她一直不屑的寒门。
“合意?”顾景昭挑眉。
“我觉得读书的相公真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苏乔很肯定地点头。
顾景昭微微一愣耳根火烫,低头咳了咳,上炕把人抱进怀里:“乔乔莫要调皮,明日要回伯府,相公明晚再好好疼你。”
被迫x求不满的苏乔:……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