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书》锦衣染

7、第 7 章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目前，苏家一家大小正在为过年做最后的努力。
　　到了腊月三十，家里的一切琐事基本上都解决了。这天早上，苏锦鸿和苏锦书两兄妹很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因为苏昊天和柳云琴决定趁着这一年中最后一个赶集日带着两个大孩子去街上逛逛。
　　柳云琴把最小的苏锦琳托付给隔壁的王大嫂照看，就带着儿女和丈夫一起去上街。
　　集市离苏家所在的村子并不远，走路大概需要二十分钟。苏家只有一辆自行车，而柳云琴根本不会骑，所以，夫妻俩决定走路去赶集。
　　柳云琴和苏昊天一人牵着一个孩子，到了集市上，发现人比前几天要少一些，估计大多数人的年货赶在前几天都办好了。
　　苏家四口人来到一家理发店剪头发，里面的人不算太多。等了一会儿，终于轮到他们。
　　柳云琴的头发又黑又亮，发质很好，长度刚刚过肩，用一个橡皮筋简单的扎成一个马尾，看起来很清爽。她没打算剪头发。苏昊天和苏锦鸿剪得发型都一样，板寸头，看起来很精神。父子俩本来长相就相似，剪了相同的发型后，更是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父子，很喜感。
　　苏锦书羡慕的看着哥哥清爽的发型，嫌弃的拉扯着自己有些泛黄的柔软细发，决定也要剪短发。
　　本来以为柳云琴不会同意，没想到柳云琴压根没怎么犹豫，爽快的答应了。理发师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儿乐了，刷刷刷，飞快的舞动着剪刀，没多久，苏家的小美女变成了小帅哥。
　　苏锦书的外貌跟父母相似度不大，据柳云琴说更像她的姑奶奶，就是苏锦书爷爷的三妹。苏昊天的这个唯一的姑姑年轻时，不仅长相靓丽，还很精明能干，后来嫁给了一个铁路院的工程师，现在定居在省城，很多年都没回过老家。苏锦书在前世也没见过这位据说和自己很像的姑奶奶，因此对她并不清楚。
　　苏锦书长相肖似这个未曾谋面的姑奶奶，皮肤很好，五官也很精致，从外貌上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农村小孩。小孩子没有定型，漂亮的小孩儿更是有点雌雄莫辩，大多是从衣服头发上区分男女。如今苏锦书理了一个男孩头，虽然头发比苏锦鸿的稍微长一点，但外人看来，也只会认为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小男孩罢了。
　　结果，一出理发店的大门，柳云琴和苏昊天就不时听到这样的对话，“啊，好一对漂亮的男孩子啊！”“哟，确实，你看那长相，真好看！那父母可是有福气的，生了两个这么漂亮的儿子！”“是啊，是啊，俩个儿子都这么好看，我要是有一个就谢天谢地了！”
　　苏昊天、柳云琴和苏锦鸿忍笑忍得面皮直抽搐，而苏锦书则一头黑线，催着爸爸妈妈把要买的东西都买了就赶紧回家。
　　回家的途中碰到村里人，不少人都问苏氏夫妇哪来这么个漂亮的侄子，苏昊天一行人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结果回家后苏锦书去王大婶家接妹妹，平时一见苏锦书就笑着扑过来的小家伙，竟然歪着脑袋盯着苏锦书看了好一会儿，就在苏锦书快要抓狂的时候，小家伙似乎才确认了苏锦书身份一般，扬着大大的笑脸向苏锦书扑过去，惹得跟来看热闹的苏锦鸿大笑不已。苏锦书则无奈的向天翻了个白眼。
　　柳云琴回家后就开始准备年夜饭。在当地，年夜饭又叫团圆饭，就是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那时候分了家的兄弟也是要在一起吃饭的，图的就是一个热闹。
　　苏昊天只有一个弟弟，在邻县工作了好几年，早就在那儿娶妻生子，算是在那儿扎了根，难得回来一趟。这两年孩子还小，工作也正是忙碌的时候，回得就更少了。苏昊天有三个叔叔，二叔早几年全家搬到了县里；三叔是个大学生，毕业后娶了省城一个姑娘，在那儿定了居；四叔常年在外东奔西走，也很少回来。因此苏家在村子里没什么亲戚，吃年夜饭的还是平时那几个人，也就是菜比平时丰盛一些。
　　苏昊天没什么事做，就在厨房里帮妻子洗菜、烧火。柳云琴动作麻利，很快就烧了一大桌子菜，有用白萝卜、炸豆腐和猪肉炖的汤，有鲜香可口的清蒸鱼，有香嫩的红烧鸡块，有酸酸甜甜的清炒藕片，还有肉末胡萝卜丝和清炒小白菜。
　　菜一上桌，就惹得人食指大动。苏锦鸿和苏锦书一边快速吃饭，一边一个劲儿的夸妈妈烧的菜好吃，尽管知道是两个孩子的可以卖乖，柳云琴听了还是很高兴。
　　收拾了碗筷后，柳云琴把锅洗干净，烧了两大锅水，全家人都洗头洗澡，柳云琴又亲自动手给苏锦琳洗了澡，换了衣服。
　　等大家都弄好之后，柳云琴就着热水把他们换下来的衣服都洗了。农村的习俗，新年前三天是不能洗衣服的，不过后来这些习俗也慢慢被人们忽略了。
　　把衣服晾好后，时间也不早了，柳云琴把中午的剩菜放到锅里热了热，又炒了个青椒肉丝和一盘藕片。吃完晚饭，柳云琴在厨房洗碗，苏锦鸿帮着爸爸贴春联。苏锦书在房里陪妹妹玩。
　　那时候农村还没有通电，晚上都点煤油灯，更不用说什么看电视。所以忙完一切没多久，大家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苏锦书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甚至能隐约听到大家互相恭贺新年的声音，苏锦书没犹豫，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出了房间，看到大家都在院子里，苏昊天和柳云琴含笑看着苏锦书。苏锦书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笑着奔过去，大叫道：“爸爸妈妈，锦锦给你们拜年！恭喜发财！”
　　“嘻嘻，恭喜发财！”苏锦琳穿着新衣服，依偎在柳云琴怀里，听到姐姐的话，也笑呵呵的重复了一句。
　　“哈哈，小不点儿也知道‘恭喜发财’啊？”苏锦鸿宠溺的用手指轻点妹妹的小鼻子。
　　“恭喜发财！”苏锦琳也不恼，仍然笑嘻嘻的重复道，似乎觉得这个词特别有意思。这下，大家都乐了。
　　苏昊天给苏锦鸿和苏锦书一人发了一块钱的零花钱，又戏言锦琳还小，先帮她存着，以后等她长大了再一起给她。
　　吃完早饭，苏昊天抱着苏锦琳，苏锦鸿牵着苏锦书开始挨家挨户的拜年，柳云琴留在家里，招待前来拜年的邻居。
　　苏锦书乖乖跟着哥哥的步子，看着碰到的每个人脸上的笑容，听着他们乐此不疲的说着“新年好”，仿佛能感觉到空气中充满着快乐幸福的因子，不自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原来过年的感觉这么好啊！
　　当地习俗，正月初一给街坊邻居拜年，从正月初二才开始走亲访友。
　　正月初二是女婿给丈母娘拜年的日子。由于柳云琴嫁得远，家里孩子又多，基本上从嫁过来那年开始，就没有在正月回过娘家。事实上，柳苏两家的家境都不太好，两家又隔了县城，来回一趟转车都得两三趟，往来很少，这几年孩子都小，柳云琴已经三年没回过娘家了。说不想那是不可能的，可家里的情况就这样，哪儿抽得了身呢？所以，柳云琴也只能把思念埋在心里了。
　　苏昊天不用去拜访丈母娘，可他还有个出嫁的妹妹呢。所以初二这天早上，柳云琴还是早早起床准备，姑爷上门，总不能太怠慢了。
　　刚吃过早饭不久，宋明亮就骑着自行车过来了。一进门就笑着给大哥大嫂拜年。柳云琴赶紧接过宋明亮带来的饼干点心，随手放在桌子上。倒了杯热水递给他，“先坐会儿啊，你大哥刚刚出去，很快就回来了。”
　　宋明亮赶紧站起来，双手接过柳云琴手里的水杯，连声说着“诶，诶，嫂子你别忙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柳云琴摆摆手，让他坐下，又问道，“吃早饭了没？我给你做点，菜都是早上洗好的，很容易。”
　　“不用了，谢谢大嫂，我早上吃过饭过来的。”
　　正说着话，苏昊天走了进来，宋明亮赶紧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三年前，苏昊天的大妹妹苏明经人介绍嫁给了在村办小学当老师的宋明亮，两人感情还不错。苏昊天作为老大，对自己的弟弟妹妹都很疼爱，爱屋及乌对这个妹夫也很不错。
　　宋明亮也是读了高中的，跟苏昊天比较谈得来，不过他为人太老实，不会转弯，不然凭他的学历和教学成绩，也不会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小小的老师。
　　苏昊天也隐晦的提点过他几次，可他就是不懂。苏昊天想着，老实人也有老实人的好，起码顾家，因此也就没再说什么。
　　柳云琴见苏昊天回来了，就让他陪着姑爷聊天，自己回房间叫孩子们起床了。客人都来了，再睡就不像话了。
　　苏锦鸿和苏锦书洗漱完了，跑到厨房把锅里热着的饭菜几口吃掉，就去客厅见姑父。
　　宋明亮看着两个漂亮的小孩儿好一顿夸，又听说苏锦鸿已经上学了成绩还不错特别高兴，做老师的就喜欢成绩好的小孩。
　　说到孩子，苏昊天想起自家妹妹好像就快生第二胎了，关心的问道：“明明要生了吧？”
　　提起这个，宋明亮显得很兴奋，虽然已经有了一个两岁的女儿，但农村汉子根深蒂固的思想作祟，都希望有个儿子传宗接代，所以宋明亮迫切希望这胎能生个儿子。
　　“嗯，就在这个月了吧。”宋明亮看着聪慧的苏锦鸿，希望自己也能有这么个聪明儿子。
　　苏昊天自己对生男生女没什么想法，但也能理解宋明亮的心思，毕竟大多数农村人都是这样的思想。不过，他也不太担心，虽然宋明亮想要儿子，但对女儿也不错。这时候，苏昊天反而比较担心自己的妹妹，“哦，那明明身体怎么样？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
　　“她身体挺好的，大哥别担心。我出门的时候让我妈去照看她了。”
　　“那青青呢？”青青是宋明亮的长女，比苏锦书小一岁多。
　　“她姑妈接去住了，说是等第二个出生了再送回来。”
　　苏昊天点点头，“那样也不错，照顾小孩子还是挺费心思的。”
　　之后，两个人就开始聊别的话题。
　　苏锦鸿和苏锦书听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跟大人打了声招呼就出去玩了。
　　中午吃晚饭没多久，宋明亮就准备回去，说是老婆一个人在家不放心，想回去看着，苏昊天和柳云琴知道这不是小事，所以也没留他，只说好等孩子出生捎个信过来。
　　接下来几天，苏昊天很少在家，每天都忙着去拜年。苏家虽然正经亲戚不多，但苏昊天的朋友多，这些年一直有来往，过年的时候是一定要去拜年的。苏锦鸿已经六岁了，不算太小，偶尔也跟着苏昊天一起去，苏锦书不喜欢去陌生人家里玩，所以当苏昊天询问她要不要跟去玩的时候，总是一口拒绝。
　　很快，这个月就过了大半。正月二十三早上，宋明亮托人给苏昊天带了口信，说是孩子昨天晚上生了，是个女孩。
　　苏昊天接到消息，心里叹了口气，估计宋明亮有些失望吧。不管怎么样，生了孩子总是喜事，于是赶紧跟柳云琴商量着准备满月礼。
　　一个月之后，苏昊天全家人带着鸡蛋、红糖等东西去参加宋明亮二女儿的满月酒。苏锦书也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婴儿。
　　苏锦书重生的时候妹妹已经半岁了，跟一个月的婴儿大相比是有很大差别的。所以看到这么小的宝宝，苏锦书觉得很有意思，一直围着她转。
　　苏锦琳被妈妈抱在怀里，发现平时最喜欢自己的姐姐一直围着另一个小婴儿，不理自己，心里不高兴。挣扎着叫喊，“姐姐，姐姐，抱抱！”
　　苏锦琳如今十个月大了，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吐字很清楚，还会说一些简短的句子。前来道贺的众人原本就比较关注这一家的几个小孩，个个都长得很出挑，一脸聪明相。如今发现才十个月大的小娃娃说话这么清楚，都很好奇的看着她。
　　苏锦琳才不管这么多，她只知道姐姐听见自己喊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来抱自己，反而一直逗着那个小婴儿，感觉姐姐好像被抢走了，不再喜欢自己了，很是着急，挣扎的更加厉害。
　　柳云琴没办法，抱着她走到苏锦书身边。苏锦琳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想要把苏锦书的脸掰向自己，嘴里着急的嚷着，“姐姐看我，不要看他，他坏，小不点儿好看。”
　　这下周围的人全乐了。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不仅会说话，还知道“争宠”，童声稚语，实在是可爱。
　　苏锦书也乐了，没想到自家小妹妹还是个醋坛子呢！乐呵呵的亲亲妹妹的小脸蛋，“是啊，我家的小不点儿最好看！”
　　周围的人也都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道这是男孩还是女孩啊，知道不仅抱在怀里的是个女孩，连剪着短发的苏锦书也是个女孩的时候很是羡慕，觉得生女孩也不错啊，这么聪明可爱，再说了，不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吗！
　　来祝贺的都是亲戚和关系很好的朋友，自然也知道些主人家的心思。原本气氛稍稍有些低沉，这样一来，反而热闹了不少，听着众人的议论，本来对儿媳连生两个女儿很是不满的宋氏两老，脸色也缓和了不少。苏明看看围着大嫂的两个侄女，再看看襁褓里刚满月的小女儿，心里也多了期待。
　　总之，整个满月酒在非常欢乐的气氛中结束了。苏昊天和柳云琴这次来一是祝贺，二来也是想给妹妹撑腰，希望她不要太难过，没想到被小女儿这么一闹，反而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而这个笑谈对苏锦琳来说，意义非常重大，首先，奠定了以后她跟宋媛媛（宋明亮的二女儿）争锋相对的基础；其次，也是苏锦琳“姐控”倾向的第一次表露。
　　出了正月，苏昊天全家搬到了鱼塘边的房子里。
　　天气渐暖，村里人开始忙春耕，草变绿了，树上也开始抽新芽，到处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
　　苏昊天在前些时候一口气买进了十头猪崽，这些日子一心扑在这些猪身上，非常用心的饲养它们。虽然之前没有养猪的经验，但苏昊天买了很多相关的书籍，又跟村里养猪的人请教过，除了开始的时候有些焦头烂额，之后一直很顺利。
　　柳云琴见苏昊天已经熟悉了流程，不像开始那么忙碌了，就跟他商量了准备喂些鸡鸭。一来可以增加收入，二来现在住的地方很空旷，场地宽敞，不怕没地方放。而且周围草很多，养鸡鸭的话饲料钱都能省不少。
　　苏昊天觉得可行，跟柳云琴一起动手在离房子不太远的地方搭了两个棚子，又去街上买了鸡鸭各一百只开始喂养。
　　每天忙着这些鸡鸭猪的事，日子虽然忙碌，但心里有盼头，也不觉得累。
　　过完寒假苏锦鸿就去上学了。苏锦书每天在家里陪妹妹玩，教她走路，没事就给她讲故事，每天仍坚持练字，日子过得虽然单调，但也不寂寞。
　　清明节的时候，二叔全家带着奶奶一起回来了。
　　苏锦书看着眼前穿着讲究、一脸精明干练神情的二婶，心情很复杂。
　　前世因为爸爸的错误决策导致家里负债累累，生活很贫困，二叔二婶给了苏锦书一家很大的帮助。甚至直到苏锦书大学期间，二叔二婶还一直在接济她家。
　　二叔虽然是大学生，但除了会读书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不懂人情世故，后来能混到县里的局级干部，主要功劳在于他娶到了一个好妻子。
　　苏锦书的二婶方凤是个很精明的女人。她的家境很好，大哥是南城的书记，后来南城被开发成县城，他大哥虽然退了休，但在当地很有影响。上面三个姐姐都很疼她，其中三姐嫁了个商人，到苏锦书上高中那会儿资产已经过千万了。
　　方凤作为幺女，在家里很受宠，按理说当时一穷二白的苏昊云是不可能与她产生交集的，更不可能娶她为妻。
　　方凤虽然家境优越，从小被宠大，但是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她拒绝了很多提亲的人，其中每个人的家境都比苏昊云强很多。但最终选中仅偶尔见过几次的苏昊云，除了苏昊云斯文俊秀的长相外，方凤对他一流大学的大学生的身份很感兴趣。
　　在当时，大学生就是珍稀动物，很受优待，混得好很有前途。事实证明，高学历再加上方凤的从旁指点，苏昊云不到30岁就成了副局长，在当地很是少见。
　　方凤在嫁给苏昊云之前就知道他家条件很差，并没有说什么。也知道苏家兄弟之间的感情，因此从不吝啬对苏家给予帮助。
　　但是时间久了，态度上就发生了变化。也许是生活好了，也许是当了太久领导，也许是对方凤这么多年一直帮扶自己的哥哥和妹妹的感激，苏昊云对方凤偶尔斥责大哥大嫂等不礼貌行为视而不见，甚至他自己说话也带着上位者的口吻，总是用一种命令的语气。为此，苏锦书的爸爸妈妈受了很多委屈。
　　苏锦书很矛盾，一面感激二婶的帮助，一面又怨恨她说话的刻薄，甚至觉得她的帮助带着一种设施的成分。那时候苏锦书就想着以后一定要找份好工作，让爸爸妈妈不用再为了他们兄妹几个而受气。
　　现在再看看眼前的二婶，眉眼间还没有那种被阿谀奉承熏陶出来的势利，对爸爸妈妈说话言语间也很敬重。其实，除去说话刻薄，对苏锦书的爸爸妈妈态度不好以外，苏锦书对二婶是很敬佩的，因为她真的是个很能干的女人。
　　苏锦书在心里叹了口气，也许只是因为钱的原因吧。如果家里富有，二叔二婶不用倒贴，彼此间的感情也不会到那个地步吧。苏家兄弟姐妹之间一向是很和睦友爱的，如果不存在金钱上的问题，也许这种兄友弟恭、妯娌亲善能一直维持下去吧！
　　苏锦书想，也许自己的重生不仅是为了让家人过得幸福，也是为了弥补这种亲情的缺憾吧。那么，就忘掉二婶以前的作为，一切都重新开始吧！
　　方凤已经有好几年没跟苏昊云回老家了，前几年生孩子没时间，后来孩子太小走不开，没想到几年不见，老家变化还挺大。
　　早听苏昊云说过大哥家这两年又添了两个女儿，大女儿比自己儿子小半岁，小女儿刚满一岁，都长得很可爱。语气里隐隐有羡慕之意。
　　方凤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很是不以为然。本来家里就穷，孩子多了多难养啊！更何况，孩子多也很难伺候，自家一个儿子都照顾不过来呢。
　　可是，当真的看到苏锦书和苏锦琳的时候，方凤心里就只有羡慕了。两个孩子长得太可爱了！不仅漂亮，而且还很聪明。
　　大嫂把孩子收拾的很干净，俩个孩子虽然穿得都是些款式很老土的旧衣服，但皮肤雪白雪白的，五官小巧精致，更突出的是眼睛，都水汪汪亮晶晶的很有神，比许多城里孩子都好看。方凤一见就疼得不得了，死抱着苏锦琳不撒手，又把苏锦书拉到身边坐着，逗她说话。见两个孩子虽然年龄小，但口齿伶俐，表情丰富可爱，更是喜欢得不行，恨不得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苏锦书乖乖的坐在二审身边，感受到她对自己和妹妹真切的喜欢，心里的疙瘩慢慢消失，也许一切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吧！
　　苏锦烨已经四岁，是个很调皮的小男孩，还带着独生子女的骄纵，说话做事有些霸道，对方凤哥哥姐姐家的孩子都很不客气。可是第一次回老家，见到自己的堂哥和两个堂妹就很是喜欢。
　　对堂哥纯粹是崇拜，没想到只比自己大一两岁的堂哥已经上学了，而且懂很多东西，两个堂妹都长得像洋娃娃，很可爱。四个孩子相处的很好，大人看到他们相亲相爱也很满意。
　　这两天两家人在一起过得很开心。苏昊天和苏昊云两兄弟很久没见面，自然有很多话讲。方凤虽然从小生长在城里，但也不是不能吃苦，做饭更是一把好手。妯娌两个聊着自家孩子，很谈得来。
　　苏锦书的奶奶也好几年没回老家了，自从二媳妇怀孕开始就被二儿子接去照顾媳妇了。毕竟二儿子和儿媳都有工作，儿媳又是城里姑娘，自然就偏心一些。
　　柳云琴在家里忙里忙外，还要照顾三个孩子，有时候也会向苏昊天抱怨他妈偏心，可一看到苏昊天愧疚的眼神，再想到婆婆的脾气，只好叹口气，自我安慰：就当嫁了个没妈的孩子吧！
　　苏奶奶虽然脾气急躁，又爱挑剔，很难相处，但有个很大的优点，不重男轻女。所以，回来看到大儿子家两个可爱的孙女，很是高兴，连带对柳云琴的态度也好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挑刺。对此，柳云琴在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再次感激自己的两个乖女儿，真是福星啊，人见人爱，连最难相处的婆婆都能煞住。
　　很快假期就结束了，苏昊云和方凤都得回单位上班。虽然很不舍，可工作更重要，只好强制性把哭闹不休不愿回家的苏锦烨带走。
　　苏奶奶也跟着回去照顾孙子，苏昊天有些不舍，柳云琴心里却很高兴。反正，婆婆再不好都不会为难儿子，儿媳就不同了，简直就是给婆婆出气的，还不能有怨言。婆婆去小叔家，虽然自己一个人累点，但心里舒坦。而且婆婆在家的话，不仅帮不上忙，估计净添乱了。
　　苏昊天心里也明白这些，更何况就算舍不得，二弟家也是离不开妈的。所以也没多做挽留，只叮嘱二弟放假的时候再回来玩。
　　方凤很想把苏锦书带回家住段时间。这两天的相处，让她很喜欢这个聪明漂亮的侄女，通过这两天的观察，她发现苏锦书虽然年纪比儿子小，但比儿子懂事多了，照顾起来也不费事，所以真的很想带回家住段时间。
　　可苏昊天和柳云琴都舍不得，更重要的是苏锦书自己不愿意。虽然已经决定了忘掉以前的一切，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放弃一切成见，更何况她也舍不得爸爸妈妈哥哥和妹妹。所以答应下次再去婶婶家玩。
　　方凤很遗憾地回去了，可自此就对苏锦书上了心，每次回老家都不忘给她单独带份礼物，或者是漂亮的衣服，或者是可爱的玩具，对她像亲生女儿一样。
　　苏昊云一家走后，日子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转眼又到了年底，苏锦书已经四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