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夕》小蜗在线

12、第 12 章

　　“为什么……掉泪？” 晞温柔地拭去我脸上的泪痕。
　　因为你，我才掉泪，可是你却不知道，无论是喜或悲，我落泪的唯一原因是你。
　　“逃课？”我不答反问。
　　“呃……有个地方，想去。”他的双眸不禁黯淡，我能感觉到他在颤抖！“我……我，你能陪我去吗？”
　　那么晞……你的泪又是为了谁？我边擦着脸上滴落的泪珠边在心里发问。
　　墓陵园。
　　没想到今天是“我”的忌日，所以他的泪，因为我。
　　我却不知所措，你说我该喜该忧？
　　我明明近在眼前，却被人当死人般祭奠。
　　“……怎么会这样。” 晞半跪在被我砸坏的墓碑前，惊愕地说，“夕，夕的墓……”他边落泪边翻开碎石，似乎在找什么。
　　我无声地看着他落魄的样子。
　　“可恶，到底是谁……”
　　脚边，一朵红得妖艳的花朵，没有绿叶衬托的花。我轻轻地把它摘下。
　　“可恶，别让我找出凶手，不然我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晞不停地用手捶着那些碎石块，一朵朵暗红的血花染红了石块。
　　我蹲在他的面前，看着他脸上一串串珍珠般的泪，不禁伸手拭去那些刺目的泪痕，声音有些颤抖，“不要哭……”
　　曾几何时见过晞哭得如此伤心？！
　　“求求你，不要再哭了！”从未、从未见过晞哭得这么伤心，害我的心也跟着生痛。
　　他努力地吸了吸鼻子，猛地抓着我的手，低声说，“夕不见了，夕的照片不见了！九岁那年，我为她照的……她笑得好开心、好幸福。可万万没想到，我亲手为她照的唯一一张相片竟成了她的遗照……
　　“我好恨，好恨我自己！为什么夕离开的时候我没有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一个人多么孤单……他从未尝过孤寂的滋味，那时的她该有多害怕、多痛苦啊！？
　　“小时候，或许她很痛苦，也很孤寂，但她还有朝呀！夕和朝两个可以互相偎依，可在英国治疗，一直只有她一个人……我可以，我仿佛可以听、听见她的哭泣声，整夜、整夜地萦绕在我耳边……”
　　晞的每一句话都在冲击着我的心房，真的好痛，我的心真的好痛……
　　“不，不是这样的……”我反握住他那沾着鲜血的手，忍着心痛，道出我心声，“夕不是这样想的，因为你，她不再感到孤寂，就算你和朝不在夕的身边，夕仍坚信着你们的心陪在夕的身边，你们在衷心等待着夕的康复，所以她才能坚强地活了下来……
　　“一直、一直到那一天都是……”到那天那通电话、看到这个坟墓之前，夕是那样坚信着的！
　　“真的吗？”晞脸上的无助和绝望能让我说出这一切的真相吗？
　　我轻轻地点点头，泪早就布满我那苍白的脸蛋了。
　　就算不能让晞知道这一切，晞，你能给我一丝曙光吗？把我从这绝望而黑暗的深渊救出的曙光……
　　“你喜欢她吗？”我定定地看着他，不愿放过他一丝的表情。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始终没有回答，只是露出落寞的表情，一直在哭，泪从不曾停过。
　　我的心，坠入更加黑暗与绝望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