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情这么殇》岑寂颜

3、第二章

　　哈尼低着头不敢看他，他身上陡升的冷漠气息让她害怕，更不知从何说起。她是世人眼中的灰姑娘，但也有着灰姑娘的骄傲抑或说是自卑。潜意识里她是不想在经济上完全依赖夫家，尤其是丈夫还是学生。她心中的家自然是有公公婆婆的，而最为核心的还是白胜祖，没有独立经济的小家让她从心底里不愿向公婆求援。当然，如果这时候的吴哈尼知道她的丈夫因为将论文和协助导师做项目的薪资投入股市，因为其精准的眼光而有一笔数额不小的存款，她或许就不会如此纠结了。

　　沉默半响，白胜祖似乎对她失去了耐性，松开她的手，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吴哈尼，你学习不用脑子，没想到说谎话倒是学得不错。以后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他说完后不再看她，转身上楼。

　　哈尼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眼泪哗啦啦的涌出来。他果然还是嫌弃她的，即使再怎么安慰自己都无济于事。那一晚，她看着他的背睁着眼到天亮。

　　想到这些她的鼻子又酸酸的了，连带着今天晚上没有完成工作，她委屈的吸吸鼻子把眼泪逼回去，不觉抱怨出声，“白胜祖，大坏蛋！”

　　“不去躲雨，站在这嘀咕什么呢！”一把伞突然出现在她头顶，熟悉的声音让哈尼吃惊的退了一步，抬起头看向来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

　　白胜祖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其实这几天每天他都会来。

　　哈尼仍然每天回来的很晚，因为那晚的不愉快，他们除了在早餐桌上在父母面前装装样子说两句话外，就没说过其他的话。她开始还会追着他欲言又止，到后来就安静的在他背后抽泣。

　　他不是不心疼的，那句话只是他一时气恼说的气话。这些事前前后后太复杂，他并不想让单纯的她了解那么多，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对，还是让她受到伤害了，他果然还是学不会怎么表达感情。

　　她的晚归让他极为担心，所以在下课后偷偷尾随她，其实也说不上偷偷的，吴哈尼的粗神经根本没注意到他一直跟在身后五米的位置。所以他知道了她在做兼职，只是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她很需要钱吗？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一直站在对面的街角看着这个小女人笑着给每一个路过的人递传单，快速讲解这张银行卡的业务，到后来冻得讲话都不利索。看着她冷的跳脚，一整晚都眉尖紧蹙，他有些心疼，却别扭的不知道走过去要说什么。

　　白胜祖想要不是突然下起雨，他都找不到好的借口去打破这个僵局。伸手自然的接过她手上的传单，把伞倾斜到她那一边，“回家吧。”

　　哈尼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胜祖啊，你怎么来了？你不生气了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晚归是在做兼职？”

　　“我，我没想好怎么说。”哈尼老实承认，雨越来越大，她怕传单被淋湿，从他手上接过来放进包里。白胜祖空出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她腰间，将她拉的离自己更近，避免淋雨。哈尼并没习惯和他如此亲昵，实际上他们从未在家以外的地方表现出夫妻的恩爱样子。她努力的跟上他的步伐。

　　“为什么要做兼职，需要钱做什么吗？”下雨天很难拦到出租车，他们在站牌下静静依偎，雨滴在伞上欢快的跳跃着。

　　胜祖如此放低身段来求和，哈尼心里满满的感动和幸福，她想她现在应该可以告诉他她不是故意撒谎的，“胜祖啊，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想上护士培训班，所以才会出来做兼职挣学费。”

　　“为什么不向我要。”他难以理解她的纠结心思。

　　“你也在上学，我不想加重你的负担。再说做这个也不辛苦啊。”哈尼撕扯着手套上的毛绒，不敢抬头看他。

　　白胜祖没想到她是因为这个原因，平静的心起了丝波澜，“以后做这些先和我商量一下再决定，别把时间浪费在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哦。”

　　冬天的雨水来得急，不一会已经是瓢泼之势，大街上已经看不到车影。白胜祖几乎将小妻子裹在大衣里。

　　回到家后，两人已经全身湿透了，哈尼冻的嘴唇青紫，不停的发抖。

　　“你先去洗澡。”白胜祖把卧室的暖气打到最大，将湿衣服脱下来，露出精壮的上身。

　　“嗯，那你怎么办？”哈尼脱下大衣，里面穿了一件黑色的棉绒连衣裙，裙脚还在滴水，地板上湿漉漉的。

　　“先把衣服换上吧，别感冒了。”她在衣橱里找出胜祖的衣服走过去递给他，转身时脚下一滑，她惊呼一声向后倒去。一步之遥的白胜祖急忙伸手过去拉住她，但是下降的姿势已老，他只来的及将她往侧一带倒在床上。

　　他们四目相对，他的手还和她紧握，哈尼扑扇着睫毛，眼睛如淋过雨般晶亮，他们交换着彼此的呼吸，随着每一次吸进呼出，她的胸膛起伏着擦过他裸着的胸口，每一次摩擦都让他心里的那股小火花更加闪亮，汇聚成小簇火焰越来越热。

　　哈尼似乎感觉到不对劲，脸刷一下子红到耳根，顿时觉得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口干舌燥。她伸出小舌润润干涸的唇，艾艾的说，“胜祖……”。这一声似邀约一般让他再也难以忍耐渐渐升起的体温，她是他的妻，琴瑟之好需要忍耐吗？不需要，那还犹豫什么。

　　于是吻下去，气息浓了，衣服解了，人儿醉了……

　　青年夫妇，新婚燕尔，初试云雨。她的身体不论何时在他看来都有让他难以按捺的冲动，如难以餍足的兽。欢好之间，明知她难以承受，也知道要怜惜，然而下手时总有一股毁灭的欲望。蓬勃的气息施加在她身上，看她婉转求饶，泪染鬓角，进出的动作却变本加厉。

　　“疼啊。”她的指甲掐进他背里，吴哈尼觉得白胜祖有着双面人格般，白天理性自律，晚上强势征伐，她难以招架。

　　“快了，就快了。”他的手和她的黑发纠缠，唇贴在她小巧的耳垂下，他知道怎样能让她颤抖。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她昏昏欲睡，却还不忘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你？”

　　因为他早已听到那些不好的言语，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对这些向来是不在意的，可是他知道他敏感的小妻子会难过，所以他不让她来。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而他一直不愿承认。她坐在他身边，她身上时有时无飘过来的香味会让他想起前一晚他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印记，想起她在他怀里的媚眼如丝，心思杂乱自然就无心上课，他想这就是红颜祸水吧。

　　“不要总围着我转，好好学你的护理知识。”他给了一个折中的回答，搂过她沉沉睡去。

　　结婚第一年的生日，丈夫的礼物是：护士专业参考资料大全。他利用午休的时间去国立图书馆查找资料和询问老师的辑录。

　　新婚=甜蜜or摩擦？或许是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