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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老虎回来猴子就得上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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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两千块,邹凌明理直气壮的坐在出租后排就说要去交警队,只是那个尊容实在悲剧,主要女人的头发毁了,衣服脏了,甚至是脸破了相都还不叫丢脸,亲娘四舅老爷的,丝袜破了!这是什么级别的羞辱啊!堪称穿白裙子来月经,然后十分霸气的护翼侧漏……是,你没看错,在邹凌明心目里,这两种尴尬都号称是尴尬界的无冕之王。
邹凌明当时还算镇静,披头散发的姐妹抓着出租车后排的那个铁杆子,隔着缝隙对着开出租的老师傅就上了一句:“师傅,你光前面的路,别回头,也别看后视镜,等我一会儿。”
“怎么回事儿?”司机五十多岁头发见白,还算厚道,打着方向盘问了一句。
“我脱袜子。”邹凌明拧巴着就直接说了。
“袜子?就脱个袜子还怕老师傅看见了?你这小姑娘这么害羞啊?”司机还纳闷。
当时,邹凌明确实挺害羞的满心不好意思呵呵两声道:“我丝袜是连裤的不太好脱。”
彼时,老师傅楞半天,算理解了什么叫连裤的丝袜,脱起来是个什么样,邹姐姐的豪放直接把老头给震住了,吓的人司机伸手把后视镜掰一边,吭了一声道:“你脱吧,我,我不看你。”
是,她没有不好意思,把人司机给吓着了。
算了。不就丢个人吗,什么大不了,谁还没个丢人的时候。
邹凌明是多彪悍的主啊。出租车上蹬着腿就开始折腾。
司机开着车俩眼睛一直瞅着前头,憋着,实在憋不住了加了一句道:“我孙子今年四岁,满地跑了。”
“那好啊。儿孙满堂。”邹凌明脱了丝袜才看清,那下摔的不清,两个膝盖肿青紫,伸手碰一下疼的啊的低呼。倒霉到家了。
司机心往嗓子眼提,咽了口唾沫道:“我老婆跟我结婚三十五年了。她对我挺好的,我对她也挺好的,我是工厂退休没事儿干才开出租的,刚开一个周。”
“退休找点事儿做挺好的。”邹凌明还没反应过来。
司机嗨了一声,实在没憋住把后视镜调回去,看着邹大美儿还有点不好意思道:“姑娘你跟大爷直说吧,你做什么工作的?”
“我做总监。”邹凌明越听越奇怪。
“这事儿还是分总的,和单个的吗?”老司机一脸惊奇。
彼时,邹总监没有读懂老师傅的羞涩,还以为司机年纪大不懂张口就是:“呵呵,单个的他们先弄,关键时候我给把把关,免得我们客人不满意。”
“那你是头儿啊?”司机咳了一声。
“啊,也没,我上面不是还有老板吗?”邹凌明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她们财务,她也算公司里最牛的了。七八年打拼不容易。
司机吸口气道:“你们这都集团化了,现在的社会,真不得了。”
“唉,师父,那边停啊。我去交警队取车。”邹凌明指着路边喊停了,一边下车一边开始掏钱给师父:“一百整,没零钱,师父你找找。”
老师傅收了钱,看了一眼前边的交警队,想了想还算好心看着邹凌明道:“姑娘,不瞒你说我儿子就是当警察的,最近老跟我讲扫黄打黑的事儿,说咱们这儿都泛滥成灾了。不过我觉得这行干不得,犯法的。”
“啊?”邹凌明瞪着眼睛站路边有点不耐烦,你赶紧找钱啊,废话什么我管你儿子扫黄还是打黑,捉鬼还是挖煤,我着急有事儿呢。
司机伸手把钱塞给邹凌明,皱着眉头特别苦大仇深道:“年纪轻轻,别干什么……奸了,换个工作吧。”说完了踩了油门,开着BYD就走没人了。
我靠!!
“我不是!”邹凌明张着嘴巴当时就凌乱了。
……
太没见识了,姐就坐你后座脱个丝袜……至于吗?难道没人在出租车上换丝袜吗?
……
这误会的。欲哭无泪啊。
……
算了,找TT要紧。
进了交警队,老远的院子里就看见自己的车了。激动的差点老泪纵横,扑上去喊着亲爱的,你还好不好?刚跟前,那边就有人喊了:“嘿,你干嘛的?”
“这是我的车。”邹凌明是从来没有这么激动想拉着人跟人家说这是我的车。
交警是个黝黑的小伙子,黄马甲穿的亮丽,当时打量了一眼邹凌明道:“就是你啊,好事不干违章停车,造成交通压力。我们交警多不容易才疏导的交通。”
天地良心,我真的错了,我拖了祖国交通的后腿!
“交警同志,我也是有原因的,我昨晚……”邹凌明还想装的可怜点博取同情,看着那个交警小哥,憋着,想讲,实在讲不出来,她是二半夜膀胱炎犯了被救护车拖走的……
“怎么了?什么情况。”交警看着她:“身份证,驾驶证带了吗?”
算了,有泪我往心里流,就不给党国添笑话了。邹凌明都急求着:“同志,还是赶紧让我把车门先开了吧,证件都车上呢。
“等会儿先把拖车费交了。”交警伸手就是一个单子。
华丽丽啊。500块的拖车费。厄,你们还能再坑爹点吗?
邹凌明当时深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爱车。
前面轮胎有点歪。车身还蹭有花。
“那你们强拖车造成车损坏,交警队赔付吗?”邹凌明表示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你堵塞交通,耽误那么多人的出行时间。你负责赔付吗?”交警携了她一眼。想了想道:“拖车费,罚款,还有在我们院子停车的停车费。交了再走。”
……
停车也交费……
这……
我就堵了一会儿交通,你们至于吗?
邹凌明算明白了,人家逮的就是你,谁让肉都长你身上了。认栽吧,出不了结果。等这帮人赔,赔到姥姥家了。乖乖的夹起尾巴做人,认真填东西,收发票,缴费。就一下,哗啦就是近一千块。罚款才四百,拖车交五百!停车还有50。
流泪啊。你拖的不是车啊,是钱啊。
折腾半天都弄完了,邹凌明才算能开车走人。钥匙刚插打着火,开出一条街就感觉汽车的声响有点不对。想往路边靠,一看,前面就一交警就往过来了,顿时浑身扎毛,还是走吧,惹不起咱躲着点,再发几张票子,咱果断就喝西北风了。
邹凌明一心的伤痛啊,开着车饶了路还是去了一趟4S店。一检修,好嘛,那师傅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BLALA就说了一堆。
这年月,逮着鸡就宰,不分肥瘦的。
“你就修吧。我认了。赶紧的。”邹凌明是捏着自己心口泪目着说完的。
“你这话说的。我又没坑你。”人师傅还不乐意了。
邹凌明当时是多伟大的果断闭嘴,没跟人吵了。主要她早累心累的一点力气没有。无语对长天了。
那师傅前脚走,邹凌明手机就响了。
“喂?”
车房声音有点吵。
邹凌明喊了一声没听清。
“ZOE是你吗?在哪儿呢?”
女人声音有点沙,着实好听。
跑远点,邹凌明才算听清,那个声音,顿时欣喜起来。
“邱卿,你提前回来了?!”
“呵,这么高兴的。我刚下飞机。”对方还有一贯沉稳却不呆板的语调笑笑道:“你不是不喜欢我在吗?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那我就客套一下,你以为我真盼着你回来。”邹凌明掩饰不住的高兴:“巴不得你出差出个一年半载。我在形意快爽死了。”
“这像真心话。”邱卿一笑。
“你以为呢?赶紧别回来了。”邹凌明挺高兴的,她老板从香港谈生意回来了,估计又能拉个大案子。她正愁着呢,广告这玩意,有创意是一部分,关键你得有肯投资金拍广告的客户啊。你当那些大牌好广告是怎么出来的,白花花的都是银子堆的啊。这年头,客户都抠门的跟怂一样,就给那么点钱,还让你想破头。白累啊这是。她就等着邱卿多谈几个大客户,让她花钱也大手大脚点。
“你是在公司里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怕你老板我知道吧。”邱卿笑笑才道:“你在哪儿呢,那么吵。”
“别提了,倒霉催的,违章停车被交警强拖了,送检修还得排队等着明天才能提车。”邹凌明一提这事儿就各种的怨念各种的火。
“你也真不小心,那你回去怎么办,那店偏不好打车,要不要我过来接你”邱卿难的开腔了。
“别麻烦了。你也挺累的,你赶紧回去歇着吧,要想我了,明天就能见着。”邹凌明倒不好意思麻烦,主要邱卿出差也挺累,机场跟4S店也不那么顺路。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们邹总监学会跟我客气了。”邱卿还小惊讶了。邹凌明是什么主啊,敢给脸,就能把脸撑特别大,你说让她上车,她就敢跟你说你把车送我吧。反正邹凌明是特不把她这个老总当干部。
“那你不是刚回来吗?呵呵,不过你要不嫌累,那你多绕几公里路过来接我呗。我也愁怎么回去呢。”邹凌明这下乐了:“我还有点急事儿呢。”
“先别急了,我这次去那边和那个总公司谈的差不多了。下午还有几个老客户约着见面吃个饭,我的意思你也过来,就当给我接风了,再把你手上那个案子差不多跟人聊聊,行了你就把那个放了给小文他那组去做吧,马上有个更大的你前期准备准备。”邱卿在电话里张腔了。
“邱卿,你行啊,走半个月一回来就是工作啊,我快成你的挣钱机器了。”邹凌明是有点不满。
“啊,对了,也不止工作。有个事儿,你可能有点误会。我想跟你谈谈。”邱卿说的正式。
“我跟你有什么误会?别信那些流言蜚语的。”邹凌明笑的咯咯的。
“什么流言?”邱卿问开了。
“啊,你还不知道啊,不是老早就传了吗?我这么大岁数不结婚也不谈恋爱,就光顾着给你卖命,我其实是一心爱着你呢,我等你娶我啊邱卿。”邹凌明笑死。是,她今年二十九,邱卿三十一,大她两岁。她二十二岁进的邱卿公司,那时候还以为邱卿比她大十岁呢,要不是有回邱卿酒局上喝醉了让她往家里送,她偷看了一眼邱卿钱包的身份证,要不打死都不相信邱卿比她大两岁。这就是做人的差距啊,人邱卿二十五岁就敢带一群愣头青去跟4A公司叫板。这么多年,邱卿就跟谜一样,单不单身都没人知道。传什么的都有,什么19岁就被本城某宋思明一样的大叔包养啊,什么某地产老总的小三儿啊,最离谱,什么背后的金主其实是某港台知名男明星啊。说的都比真的还真,邹凌明跟着邱卿时间最久她也云里雾里,这人到底水多深没人知道。
她说的逗乐,邱卿也不介意只是一笑道:“你就没点正经,那你等吧,或许有那么一天,不过这会儿我先让司机绕道来接你。”
“邱卿,我能不去吃饭吗我这样见不了人……”邹凌明还想说,你们那种饭得吃什么时候搞不好就得喝的人仰马翻的,我还给人还钱呢。
结果她这儿也不知道是不是马路边吵的很,邱卿那边就留了一句:“我挂了。就这样吧。”
好吧,饭局是逃不掉了。关键是自己这尊容,一手伤,两个膝盖青着,衣服还是脏的,劈头散发的。别见了人,女鬼似的,先把人客户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