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两不厌》吃货

5、第五章

　　因为皇家总是也在街市，所以百姓是不允许在街上乘轿骑马的。没办法，清晓只得和清野以及胖管家走回去了。夜风习习，走出了繁华的街市，在万家灯火的夜里，踏在古老的青石街道上，寂寂的脚步声越发衬得夜空安静。
　　终于走到家，揉揉自己酸酸的膝盖，这麽远走的很累的。
　　到清夫人那里问安，没等着侍女上前打帘子，清晓已自行走进了屋里。屋里烛光摇曳，暖炉熏出暖暖的春色，暖炉里丢进去了几只朱红色的橘子，在炭火里埋得久了，此时正散发出一阵阵清香。清夫人还没睡，一袭宝蓝色盘锦绣绫裙，披着件家常镜花绫披帛，安然的坐在暖炕上绣着一方手帕，帕子只绣到了一半，一枝梅花疏影横斜，却也看得出绣得精细。清夫人并不算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但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的温婉和蔼的气质令人如沐春风。看到女儿来了，她才抬起头，微微眯着眼，笑道：“回来啦，冷不冷？到暖炕上来坐。”
　　清晓未说什么，默默地坐过去。清夫人待她很好，可这毕竟是因为她以为她仍旧是她女儿，殊不知这具身体早已有了另外一缕灵魂，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唤作清晓的女子不论是名称还是样貌都同自己一样一样的。在清晓的世界里，她有爱她的父母，是以无论如何再对着另外的人叫一声娘，即使是清夫人至少现在不会。
　　清晓一直努力的尽量避免被发觉到这种细节，幸好至少清夫人没发觉到这点，仍旧慈爱的拉着她的手，“好玩吗？你小时候最喜欢上元节了，你说的，又是上元，又是生辰，一下子过两个节日，比别人赚到了。”
　　“挺好玩的，街上很热闹，大家放烟花猜灯谜，很多的人。”
　　清晓承认，在这里的这五个月里，她就没见多这麽多的人，连离她最近的烟屏都每天一副严肃谨慎的样子。天天宅在家里发出霉了都。虽然清家院落大，庭院深深深几许，可偌大的花园就只有我一个人，逛得久了也就索然无味，在这样下去自己也会化身为那些怨妇泪眼问花花不语的。不过还好有清野隔三差五的跑来说说话，才减少了烦闷之意。
　　清夫人没再说甚么，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才开口说道，“娘知道这样子也委屈了你，你一个女孩家，整日里又见不到几个人，也没个姐妹，太久时间关在家里没人陪你说说话，又不能像你三弟那样，可生于这样的家庭，你爹爹他，唉......”
　　看着她欲言又止，无限疼惜的样子，清晓心里一暖，可她话里有话又不想再说，这让人生出一种感觉好像有什么事将要发生，然而自己的第六感又常常不准且经常作用于以前每次考试的选择题上，因此这时侯也就不再多想，只是轻轻地抱着她，静静地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轻轻地嗅着她那带有母性的馨香。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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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早上清晓见到清大将军了。虽然已是仨孩儿的爹了，可还是被那气场镇住了。哎，基因好就是好啊，清晓想起了自己的老爸，心里替他感叹，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清将军一袭赭色长袍，玉带束腰，以白玉扁方束发，坐在正厅里的紫檀雕花太师椅上，右手持着一盏青瓷斗彩茶盏，低着头悠然的啜着，当真有闲庭细步的风范。虽是个武将出身，但长年的书香教养以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以前在边疆漠北风霜历练的痕迹，就只是一个略带儒雅的手握兵权的太子军师。
　　清晓由婢女带着走到他面前，不情不怨地叫了声爹。他抬起头来，微笑着叫了一声晓晓，挥手叫下人退出正厅，站起来说“爹爹晓晓你身体一向不大好，你师父早已修书一封，今日书信传到命你早日回去，传你一些休养身体之道。”
　　啥？身体不好？这借口说得也忒没点说服力了吧。师傅？哪里的师傅？
　　“晓晓，爹知道你对爹不是没有句怨言，可谁叫你生在我清家呢？爹有时候也想要是你不是我清家的女儿，是不是会幸福些。你是爹的女儿爹怎会不疼你？爹常常想见到你，却又不敢见你，怕会止不住自己会后悔。”走到前面来，他深深地看着清晓的眼，有她读不懂得深意。尽管刻意压抑着，清晓的双眸还是闪着光，似是满腔热情的在等待着一个大秘密浮出水面。
　　“你师父说尽早回去，这是你师父的亲笔信，你打点一下，过几天就走吧，这几天多陪陪你娘。”
　　“是，女儿回房了。”清晓接过清大将军递过来的书信，放到衣袋里收好。
　　将将在她一只脚踏出门槛迎接早上的大好阳光时，身后又传来清大人的意味不明的警告声音“晓晓，听说你这一阵子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不过别忘了你答应过爹的。”
　　“天哪，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这个清大人对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使得自己会对女儿愧疚？这都是怎麽回事哇？清晓你答应过你老爹什么事啊，要我替你背黑锅？太诡异了吧，还有这个哪里冒出来的什么师傅？”
　　回到自己的房间，清晓拿出那封什么师傅的书信展开来看。只见一张澄心堂的信纸上，洋洋洒洒的几行字，“清晓吾儿，自圣元二十七年上元佳节，逝者如斯，一别三年，不胜思量。念及你自幼体弱，为师以为仍需传道授业以助你调养，虽父母不得晤面，尽孝于膝下，吾亦担此责矣。”最后的署名是东华山人。几行字倒写得峻拔苍劲，大得欧阳询楷书的精髓。
　　看着这封信，一时心里不知有何想法。突然来了这麽多的事，完全打乱了自己的米虫生活，前途漫漫险恶未知，清晓心里变得踌躇起来。
　　可是没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清晓一向是乐观的很，没脑子的很，阿q的很说不定不小心gameover了还能再穿回去，也说不定那个什么东华派东华山上还有我的男主呢，而且还能再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想到这里清晓就又开始洒狗血了。可是没办法啊，谁还没有电阿Q精神呢，而且她也很愿意赌一赌。说不定东华派比这里还要好呢？
　　在这平静的清家生活的五个多月里，想想自己还能保持对社会的一片赤诚以及好奇之心，真是难得哈。
　　思来想去，也就去东华派是一条很好的路。清晓愿迎接我的新生活！
　　而清夫人似乎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一样，当清晓委婉地向她转述这件事的时候竟一点也未表示震惊。难道当事人清晓她自己才是被蒙在鼓里刚刚知道的吗？
　　清夫人只是默默地陪她坐着，说一些有的没的话，会议一些小时候的事，清晓在一旁听着，间或发表一些模棱两可的观点以使她的独白不会显得那么孤单，并能增强她的叙述兴趣。其实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要插嘴也无从下口啊！好在这些回忆填补了清晓对自己以及那个什么东华派的认知空白。清晓细细的记忆着这些信息，以备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