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痕的誓约》圣血

14、儿子？女儿？儿媳妇？

　　我在哪？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第一眼便看到邢俊一脸关切的样子，第二眼，居然看到的是……
　　妈妈。
　　是妈妈！！
　　我高兴得不由自主流下了眼泪，还叫了一句“妈……”
　　这句话一出口，我发现妈妈的脸色一变。立刻惊觉现在我已经不是叶晓，忙说：“对不起，我觉得你很亲切，好像我妈妈，不由就喊出声了。”
　　“这孩子。”妈妈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失血比较多，还到处跑。”
　　“什么？失血？好在阿姨是医生，我才知道你是失血才晕的。你什么时候失血的？”邢俊有点不高兴。
　　“昨天体检，我抽了血，抽得比较多。所以……”
　　“孩子，你的体检报告呢？能给我看看吗？”妈妈询问我。
　　“在那个包里。”
　　妈妈取出报告，走到一旁看。我也环顾了一下周围。
　　这是我家，我正躺在家里客厅的软皮长沙发上，旁边是熟悉的大玻璃茶几，前面还有四十二寸的液晶电视。家里还是老样子，古典式装修。这里无时不刻透出一种家的温馨。
　　家？我苦笑着，也不知是不是最后一次在这了。
　　“邢队长，你要走啊？不吃个便饭？”我听出那是爸的声音，吃力地将自己撑坐起来。
　　我看到邢队长，便喊了他一声：“邢队长。你要走啊？”
　　邢俊见我起来了，忙走过来，扶着我：“干嘛起来，再休息一会儿。局里有事儿，我还要赶回去。你先在这休息，别担心，关于你的事我已经和叶晓的父母讲过了，他们同意你留宿一晚。如果明天要走，就打我电话。”说着，抄了一个号码塞给我。
　　望着他离去，心里似乎觉得少了一个依靠。一个人要面对被家里是否抛离的抉择，是多么的痛苦……天啊！为什么要我面对这样的情况？
　　“姑娘，你今天先住这，一会儿晚饭就好了。”爸笑着对我说。我看得出他笑得很勉强，也许我当时的失踪，给他们带来的打击很大。
　　“谢谢。”我满怀心事地回答了一声。
　　晚饭。
　　以前，总是嫌弃爸做的饭菜不好吃，味道不够咸，但这次为什么觉得那么可口？吃着爸做的菜，看着爸的两鬓已经泛白，心里就觉得难受。这都是我害的！不知不觉眼泪已经落下。
　　“孩子，孩子？”妈妈在轻声地呼唤着我，“你怎么了？”
　　我摘掉了眼镜，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对我真好。”
　　刚想戴回眼镜，妈妈用手阻止了我。摸摸我的脸：“孩子，你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邢队长已经将你的事情和我们说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容易，容易受欺负。”
　　我回想着那些可恶的医生们，不由认同地点点头。
　　“你和叶晓好吗？”妈妈突然问了一句。
　　“叶晓，他很好啊！他很爱帮助人，人又很正直，没有什么坏习惯。”我红着脸低着头应着。汗啊！这夸自己的话还真不好意思说。
　　“你喜欢他吗？”
　　我点点头：“喜欢，我很想他快点回来。”我好快点变回自己。……咦？怎么感觉听妈妈的口气好像不对劲……
　　我瞄了一下，妈妈忽然不说话了，往椅背上靠了靠，和爸递了一个眼神。
　　爸开腔了：“姑娘啊。你和我家叶晓接触过，叶晓有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没有说具体时间，只对我说他一定会回来的。”我当然坚信我一定会换回身体。
　　“你会一直等他吗？”
　　“会，我会一直等他回来，不论等多久。”不等他回来我怎么换得回身体？……呃？爸的口气怎么好像也不对劲……
　　爸也不说话了。
　　三个人闷着头吃饭。
　　他们……他们怎么了？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我在冲凉。
　　大镜子映着我美丽的胴体，但我一点欣赏的心情也没有。用了很短的时间便冲完，穿上自己买的衣服，走回客厅。
　　爸妈已经坐在那等着我，我低着头，很小心地坐在了旁边。
　　妈妈出声了：“孩子，你真的是失忆了吗？你记不记有什么你最挂念的人？”
　　失忆是我应付那帮警察的说法。不过现在还是要圆谎的。
　　“我是失忆了，但我现在最挂念的是叶晓，很想见到他。”
　　我偷看到妈妈对这个回答还比较满意。
　　“如果叶晓回不来了呢？你怎么办？”提到叶晓，妈妈的眼睛似乎有点湿润。
　　啊？如果叶晓的身体回不来，我也就一直是女孩子了，要和男人那个，还会结婚，生子……这……这……怎么叫我接受啊！
　　妈妈看着的眼神似乎很期待我的回答。
　　我咬咬牙，“我会一直等他。”如果最终是女孩的话，我宁可终身不嫁。
　　妈妈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走了过来，抱着我：“我认你做我女儿，好不？”
　　吓？我睁着大眼睛看着妈妈。
　　“怎么？你不愿意？”妈妈吃惊地看着我。
　　“我愿意！”
　　高兴的泪水在我的眼睛里激淌，心里说不出的激动。我紧紧地抱着妈妈，“妈，妈”地叫个不停。在一旁的爸也露出不常见的笑容。
　　“乖女儿，我知道你很爱我们家叶晓，相信叶晓也喜欢你这个漂亮的女孩。等他一回来，我就让他和你订婚。”妈妈高兴地说了一堆。
　　定婚？我是你儿子，又是你女儿，还是你儿媳妇？
　　不管了！只要家里人还要我，做什么都行！
　　结婚？这么快就定了婚事了？这也太快了，不知妈是不是怕我找不到对象，急的？我不禁脸红了，躲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妈~~！”

　　深夜。
　　妈妈把我安排在另一房间里休息，我睡不着，爬起来，走到了我以前的房间，忽然见到房间的门没锁，还亮着暗暗的台灯。
　　我轻轻地推开门，原来是妈妈在那，她还捧着叶晓的照片坐在窗前流泪。我看了看我自己原来的房间，一切都是老样子。妈妈将我的东西原封不动地保持着原样，一直在默默地等我回来……我现在才知道妈妈是多么的爱我。唉！鼻子有点酸了……
　　我好想立即跑过去告诉妈妈，我就是叶晓，我就是你的儿子！
　　可是现在这个样子，说出换魂这种天方夜谭的事，妈妈会相信吗？现在仍在流泪的她，肯定是天天坐在这里想着我，思想还没缓过来，如果我说出来的话，本来就有高血压的妈妈就算相信了也受不了那种异变的重大刺激……
　　唉，还是不要说了，连爸也不能透露，先隐瞒下来，过段时间再说吧。
　　对不起，妈妈，儿子就在你的身边，一直陪伴着你……虽然不是男儿身……
　　看着妈妈入神的样子，丝毫没有发现我。我轻轻的来到她的身边，看着妈妈，从后面抱住她，轻轻地在她耳边说：“叶晓他一定会回来的，妈妈，你不要想太多了。他一定会回来孝顺您的。”
　　我感觉到妈妈的身体一震，转过脸来，“是你啊。”我看到妈妈满脸泪花，忙将她的泪痕抹去。
　　妈妈笑了笑，抱住了我，擦去我脸上的泪：“傻孩子，你哭什么？妈妈是想他，想他早点回来，好给咱家添个孙。”
　　虽然知道妈妈是开个玩笑，但我的脸还是红了，“妈~~~~”
　　妈妈抚摸着我的脸：“孩子，你不记得名字吧？”
　　“嗯。”我伏在妈妈的怀里。
　　“妈给你取个名，好吗？”
　　“只要是妈取的名，都好。”
　　“傻女儿，叫叶晓涵，好吗？”
　　“嗯……”
　　那一夜，我哭了。有家人不能相认，还要作为女儿和儿媳妇的身份留了下来，心里不免有点失落。但是我又是那么的高兴，因为我知道妈妈对我的爱丝毫不减，就算是女儿或是儿媳妇，妈妈都是一样那么的爱，相信我因此睡觉都在笑。
　　……
　　第二天是星期六，妈妈一大早就出去了，只有爸在客厅里看报纸。
　　我睡得很晚才起来，在家的感觉真好，在哪都觉得舒服。我来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看自己。原来我的头发已经差不多到肩膀了，这长得也太快了。想想昨天的事，好像我摘掉眼镜就会变一个很漂亮的女孩，邢俊可是这样说的。摘掉试试！
　　上次没好好欣赏，这下可要欣赏个够！
　　哇！我差点喊出声。怪不得妈妈要留我做儿媳妇！
　　柔顺乌黑的秀发，柔润白皙的瓜子脸，无须修饰的弯弯柳叶眉，如月光般纯洁明亮的眼睛竟然是湛蓝色的！略高的娇小鼻子！小巧晶莹的红唇有说不出的诱惑。我自己也看呆了！这张脸……
　　我开始尝试不同的表情。
　　完美的五官只要保持平时的表情，微笑一点，就象一个纯洁的天使；而认真起来就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如果眼神带点色和渴望，嘴角轻咬，靠！马上变□□！不行，不行！这种诱惑受不了，几乎要流鼻血了！这张脸，真的不得了！！！
　　好在一路上我不是罩帽子就是戴眼镜，给人发现了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一戴上大大的老花眼镜框，果然魅力是暴减75%！变得有点土气，不过如果头发短一点，就有点像男孩子了。嘻！在外面还是男性化的样子安全！
　　我哼着：“我等着你回来，我等着你回来”轻松地走出了卫生间。咦？爸看着我的眼神有点不正常。
　　唉！儿媳妇要做多久啊！叶晓的身体什么时候才复原啊？妈妈昨天问我身世的态度好像和以前不一样，怎么不是我预想的那样？一定是邢俊说了什么！
　　我回房拿起手机，拨通了邢俊的电话。
　　“喂，邢俊吗？我是叶晓涵！”
　　“谁啊？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你这家伙，要我帮你审那个鬼案，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我现在在叶晓家。”我生气了。
　　“哦，是你啊！有名字了，叫叶晓涵，是谁起的？”
　　“叶晓的父母他们认我做了女儿，他们起的。”
　　“那恭喜你喔。不用在外边自己生存，睡桥底过日子。”
　　“怎么把我讲得像野人似的。嗳，我要问你一件事。”
　　“说吧。”
　　“你到底和叶晓的父母说了些什么？看他们的性格，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认我做女儿？”
　　“呃……我只是说……你是叶晓的同居多年的女朋友。”
　　“啊？……这你也编得出啊！”我头上暴汗，同居多年？怪不得我妈向我要病历看！如果真的有什么病或怀上……
　　“不过……我还是很谢谢你。至少我现在有了归宿。”
　　“行了，朋友嘛。我还在开会，有空再谈，拜拜。”
　　“拜！”
　　一挂电话就开始后悔，都不知在我晕倒的时候他有没有乱来……唉！没问……不过他还算是个正人君子，算了！
　　晚上，妈妈回来，一脸无奈。我忙问原因，原来是入户籍的问题，似乎不允许办理。
　　看来要找人帮帮忙才行了！那个□□？唉！用血换来的代价，也不知行不行……哼！大不了做无证小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