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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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飘飘渺渺的下，似少女轻轻浅浅的诉说，婉转细腻。苏壑漫步在梅花林，却见一枝清荷绽放在雪中，还是那样没有一点装饰，空灵圣洁，与周边的梅，雪相得益彰。
“子娆。”子娆闻声回过头，嫣然一笑，香腮染赤，更添几分娇俏。“阿壑。”眼前之人衣冠楚楚,相貌堂堂，不似玄影的冷峻和姬炎华的美艳，带着点书卷气，缓步向自己走来，自有一番风流韵致。“子娆难得来看我。”子娆偏头微微嘟起嘴“怎么，不欢迎？苏丞相都不请我喝杯茶水。”吐语如珠，带了点南方软语，苏壑只觉娇憨可爱。笑道：“还记得第一次见子娆，也是在梅花林中呢。”
那时她在梅林里跳舞，赤裸莲足，就像落入凡间的精灵。看到他只是片刻的惊慌“你就是苏壑吧？今日之事千万不要告诉他。”语气带了些委屈。随即也不等他回答，就跑开了。那时他是看愣了，直到她跑远了才回过神来，他俯身触摸印在雪中的脚印，明明那样冷，却在触碰到的一瞬感到灼灼的热度，那脚印仿似烙印在心底。那时便决定日后的苏府必也要有一片梅林。“阿壑是在笑我。那天我都没有簪头发，披头裸足的，定是狼狈极了。”苏壑开怀的笑了，没有回答。拢了拢子娆散在耳边的几缕鬓发“我请子娆喝杯茶水。”
苏壑的书房很简洁，桌几上放置一把古琴，刻工精美，子娆心里喜欢，正坐于前，纤指轻挑银弦。琴音从指尖缓缓淌出，“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一曲唱毕，只觉开心：“阿壑，哪里寻的好琴？”“是我自己做的。子娆要是喜欢就送与你。”“取桐梓精华，配以蚌徽，又寻木质纹理刻出《寒江行》，好精妙的心思。子娆虽非君子，也不敢夺人之美。”苏壑闻言露出钦佩的神色，只是粗看一眼就知道是坤山混沌老道的《寒江行》，弹一曲便摸透琴质，真是玲珑剔透。
“阿壑，你和商询墨熟识么？”“不算很熟。”苏壑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转到这个话题。“哦。这个人厉害得紧呢。”苏壑思索了一番“他是万仞派真正的主人。”子娆点头。
坤山万仞，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大门派，掌门叫临渊。要不是因为琉方阁调查严広，发现严広与临渊往来甚密，而去查万仞派的底，怕是怎么也想不到无尘公子商询墨才是它真正的主人。如果这样，就解释的通了，祁山守卫虽严，可是对擅长轻功与暗器的万仞派来说，要偷走掩日也不算难事。更何况，万仞早先就是从祁山分离出去的，对祁山甚为了解。周国是五国霸主，商家又是周国第一世家大族，左右着周国朝政，难有人抗衡，有争夺天下之念也属情理之中。
“阿壑，你帮我盯着点他。”待苏壑点头，又道“恕国是唯一能与周国相抗衡的，你······”话未说完，但苏壑心里已经清楚。当初奉公子的命令，在这恕国汲汲营营数年，终有今日地位，恕国朝政几乎是由自己掌控的，又是璇玑谷谷主，牵制商询墨最为妥当。
子娆见苏壑明了，重又拨起琴弦，“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当今武林，重冥宫，璇玑谷，坤山万仞派，祁山，濯尘庵，洗剑门，栖梧山庄，宋家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非算人数，而是在江湖上的影响力。重冥宫宫主无人见过，只知其下三阁阁主：采桑阁阁主式微，琉方阁阁主琉绯，琉萤是双生儿，听音阁阁主销练。璇玑谷谷主苏璇玑实为苏壑，万仞派掌门名为临渊，实为商询墨。祁山掌门洛无一。濯尘庵百了师太。洗剑门门主占擎苍。栖梧山庄庄主玄影。宋家家主宋少煊。这些门派又与禅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子娆的这首《无衣》古朴浑厚，苏壑却分明闻出几分硝烟味。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