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少年》相伴》秘密

22、第 22 章

　　“还是别再深入了，我们到了。”罗伊斯打断特夏仿佛无止尽的话语。
　　三人下船，到巴塞罗那镇寻人去。
　　等待诸位的，是一场恶战还有无数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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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后，从巴塞罗那镇还有各地收到了特夏还有其余五名驱魔师牺牲的消息。
　　气氛，更是凝滞。
　　收到消息的时候，莲当时就在科学班里，这个令人震撼的消息除了叫人悲伤之外，更叫人愤恨。

　　‘千年伯爵，就像是把我等放在掌上，仔细的把玩着一样。’心里出现了一把声音，淡淡的解说。
　　‘先是让不成威胁的我等慢慢成长，待我等足以让他觉得有趣的时候，再狠狠的推倒我等。’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特夏的脸，眼泪就这样流淌下来，沾湿了衣裳。
　　“那个混蛋！”她哽咽的开口，眼泪不断蜿蜒流下，在脸上形成河流。
　　即使再冷静，此时此刻也冷静不下来。

　　即使来到这里已经五年，即使已经面对了恶魔五年，看过了无数牺牲的场面，还是无法忍受看见身边人牺牲的场面——哪怕这一点必须习惯。
　　利巴拥她进怀里，她放任自己流泪，发泄心中的悲痛。

　　众人站在原地，安静的看着她在哭泣，这是他们无能为力的事。
　　她冷静得很快，那是因为她在强迫自己站起来，这点大家都知道，但大家也爱莫能助，因为他们都是这种心情。

　　“先喝杯茶。”65号扶她坐下，替她倒了一杯茶——莲从来不喝咖啡。
　　莲静默的接过茶杯，但也只是接过，她低头看着杯子里的褐色液体，双手握着杯子，想让杯子的温度温暖自己的手。

　　褐色的液体反映出她的脸，那双沉默的蓝色瞳孔清楚的被反映出来。
　　自己的手是暖的，心却是寒的。
　　她不由自主开始想起第一次见到特夏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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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是春天，她跟着元帅已经半年。
　　她清楚记得，她是在秋天，树叶发黄掉落，仿佛在诉说着人的生命亦是一样的时候从乱葬岗醒来，接着就被提耶多鲁元帅收养。

　　刚开始的时候她一直受到这副身体原本的记忆影响，那些记忆非常的完整，并非是断断续续的碎片，完整得几乎要侵蚀她本身的记忆，所以当时她的情绪非常不稳定，那是因为她的记忆不停的交错——属于这里的记忆还有属于新时代的记忆。

　　半年的时间让她好了很多，对元帅也不再充满敌意，但她本身仍是不稳定。
　　所以当初特夏还有罗伊斯来探望元帅时，老实说她吓了一跳，之后就是恐惧还有敌意。
　　哪怕半年过去了，她对陌生人依然是充满不信任。

　　那就像是一种自动防卫系统，只要一侦察到不属于自己认识的人踏入自己的地盘，就会发动。
　　对方见到她时也有些惊吓，那是因为元帅从来没有收留过女徒弟，这是她后来才知道的，因为女性驱魔师真的很少见。

　　用了半年的时间，她才慢慢的对他们放下敌意，其中这半年他们都是聚少离多，毕竟他们都是驱魔师，不可能一直留着休假。
　　没想到一年后，现在迎接她的，是他的死讯。

　　这是四月一日的愚人玩笑吗？
　　不是，哪怕她睡下多少次，再睁开眼睛多少次，永远会有一副墓碑写着特夏·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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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夏的葬礼，和其他在这场战争中一起牺牲的驱魔师还有侦查员一起举行。
　　她安静地站在一旁，阳光照不到的阴暗部分，看着考姆伊拿下帽子，对棺木鞠躬，表示他的敬意还有谢意。

　　“欢迎回来。”他说。
　　一位侦查员跑到考姆伊的身边，对考姆伊说希望能够将他们首领的尸首送回家乡，在他的家乡里还有着一个等待着他的孩子。
　　考姆伊拒绝了，他们的尸首必须在这里火化，这是教团里的教律，不得不从。

　　连其死讯也不能让他们的家属知道，教团里所有的有关人员的死亡由教团来负责。
　　那是因为不能确保死去的同伴会不会成为恶魔，不能保证死去同伴的家属在知道他们的死讯后，会不会与千年伯爵有接触。

　　走在后头的她敛下眸子，遮盖眼睛里的幽暗。
　　窗外的阳光被云遮盖了，仿佛也在无声的哀悼着。
　　莲站在窗前，抬头无声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这片天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如此的蔚蓝。
　　它以它的蔚蓝，包容着天空低下发生的一切。
　　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喜事，还是丧事。

　　莲再一次的觉得，这片天空，是如此的令人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