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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稀稀拉拉的雪下到深夜就变成了雨,哗啦啦的敲打在神罗大厦冰冷的外壳上,溅起一簇簇水花。整个城市弥漫着淡淡的雾气,笼罩在魔晄炉浅绿色的光线下,冷冷的,却莫名的令人感到安心,像被什么保护起来一样。

      几听啤酒下肚,艾瑞尔不过脸颊红了些,墨色的眼睛里还是一片清亮,明净的就好像这个被雨水冲刷过的米德加尔——至少表面上看来如此。
      倒是陪喝的坎塞尔,酒量和艾瑞尔比差了太多,同样不过是几听啤酒,酒气一直烧到了眼睛里,满脸通红,话也多了起来。

      “呐,艾瑞尔博士,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特种兵么?唔,好凉爽……”坎塞尔一把扯掉外套,露出结实的胳膊。
      艾瑞尔倚着栏杆,悠哉哉的喝了口酒,一言不发。坎塞尔也不管有没有人理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因为英雄萨菲罗斯啊,”坎塞尔趴在栏杆上‘咕嘟’的灌了一大口酒,晃晃手里的酒瓶,里面传来液体碰撞的声音,“我老妈是他的铁杆粉丝,然后天天在我耳边唠叨,坎塞尔你为什么不是特种兵,啊坎塞尔,你为什么不是英雄。切,英雄哪有那么好当,而且神罗的特种兵都是做过身体改造手术的,已经不能算做正常人了吧。”

      “可是她毕竟是老妈啊,”坎塞尔叹了口气,“会在我小时候唱摇篮曲哄我睡觉的老妈啊,尽管她去世前最后一句话依然是‘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没出息的儿子,坎塞尔,你为什么不是特种兵!’我当时想,当不当特种兵和的能力没关系,只是我不想做而已,注入魔晄能源,听起来都很恐怖。可其实她也没有错,就算做了特种兵也永远只能是2nd……嗝……真是,我怎么会说这种事情。”

      “很蠢,”艾瑞尔淡淡的说了一句。

      “连博士也说我蠢,其实我最想做的是去农场养陆行鸟,没事的时候晒晒太阳吹吹风,再娶个会做苹果馅饼的老婆。其实在哪里都好,只要不是米加德尔,到处都是机械,冷冰冰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往左边走是米加德尔,往右边走是陆行鸟牧场,还是选择了左边……大概是不甘心吧……后来我发现自己离不开米加德尔了,遇到以前的朋友,他们会说‘嘿,坎塞尔,你是特种兵啊!真羡慕你!’这种的……”

      “真的很蠢呐,坎塞尔,”艾瑞尔把手里的空瓶扔出窗外,‘砰’的又开了一瓶。

      “所以我就想,反正是个特种兵了,就努力的做到最好吧!结果……1st对于我来说就是个遥远的梦,只能每天睡觉的时候实现。”

      “你会有‘1’的名号的,不是1st的话……Tyrant1怎么样?很霸气吧,”艾瑞尔不知不觉又灌了几瓶酒,向来冷冽的眼睛红彤彤的,显得更加邪气。

      “Tyrant?暴君?不不不,我不是暴君,暴君是社长,我只是个无害的小市民。”
      “太假了,哪个特种兵手上不沾血,这种事情,做一次就堕落了,别指望还能被救赎。这个世界啊,就是弱肉强食,不先杀死别人,就是自己死……”
      “不对不对,世界上总是有好人的。”
      “对啊,好人啊,都是好人,擅自决定别人人生的好人!你妈要你当特种兵的时候可有问过你愿不愿意?你还不是一辈子都要活在这种人的阴影下面,依我看,当时她罗里啰嗦的时候,就应该‘砰’一枪……啊,你没枪的话镰刀锄头,连椅子都行……‘砰’……世界就清净了,然后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养你的陆行鸟,娶一个会做苹果馅饼的老婆,多惬意。”

      “怎么可以……”坎塞尔瞪大了眼睛,“她是我老妈啊。”
      艾瑞尔沉默下来,仰起脑袋灌了一大口酒,无奈的道,“是啊,她是你老妈啊,哪怕她死了,你还是得来米德加尔,老爸老妈是不会出错的不是么,他们都是为了孩子好不是么,哈哈哈,这样想想,其实让大英雄叫我妈也不错,乖儿子,我才是你妈,杰诺瓦那种东西,让她去死好了,然后大家就都是好结局了,不过……68层女魔头,像是做这种高尚事情的人么?”

      坎塞尔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能用喝酒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一时沉默。

      “艾瑞尔博士……”坎塞尔支支吾吾,“博士想找怎样的男朋友?”
      “男朋友?”艾瑞尔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男朋友?我应该有那种东西?”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额,我就是觉得……每个人都会想……”
      “就像你会想做苹果馅饼的姑娘一样?”
      “……不,我做了特种兵就不怎么想了……其实博士……我觉得你不如传闻的那么坏……”

      “然后?”艾瑞尔问。
      “啊?什么然后?”
      “说着这么大段话,就是为了说‘博士,你不如传闻的那么坏’?或许我应该把那些觉得我坏的人都带到私人实验室里参观一下,然后我就变成好人了。”
      “不……艾瑞尔博士,我的意思是……你做这个实验是被宝条博士逼迫的吧。”

      不知道坎塞尔在期待着什么,但艾瑞尔显然不领情,“不,你错了,”她的神色平静如水,“是我自愿的,T计划是我提出来的,初期病毒也是我一手培育的。特种兵的身体素质和精神素质都比一般人高很多倍,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人,会受伤会痛会背叛会违背命令,如果能让T病毒和特种兵的魔晄能量结合起来,肯定能创造出世界上最完美的战士,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这……就是艾瑞尔博士的梦想么?”
      “梦想?那种东西我早就丢到抽水马桶里去了。”

      坎塞尔挠挠脑袋,嘟囔了一句,“可我还是觉得你是好人……”
      “等我把你扔进培养皿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认为了,真的,我不说笑。”

      天蒙蒙亮,但是听不到鸟叫声。灰蒙蒙的米加德尔静静的矗立着,好似一座永远都不会倒塌的堡垒。

      “艾瑞尔博士,”一个陌生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副社长想见你。”
      艾瑞尔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根乌黑的枪管,枪口直指着她的脑袋。
      “神罗大厦里面也会有绑架这种事情?”艾瑞尔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
      “请你跟我走一趟。”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初升的阳光洒到他脸上,映出来人不苟言笑的面容还有眉间的一点朱砂——如果在这个世界,有朱砂这种说法的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坎塞尔清醒了过来,伸手就要抽背上的刀。
      “你最好不要动……”一个女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握着一柄小巧的手枪,对着坎塞尔。

      艾瑞尔叹了口气,“带路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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