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
夕阳西下，照射在神罗大厦光滑的金属外壳上，反射出耀眼的橘色。光线被厚实的窗纱挡在外面，69楼艾瑞尔房间里一片阴暗，恍如是另一个世界。
“叮铃铃——本电话来自T实验室……”
艾瑞尔皱着眉从暖和的鸭绒被子里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直到指尖碰到那个冰凉的物体。
“喂？”艾瑞尔听着手机，翻个身把被子一直拉到脖颈处，春天，还是很冷。
“艾……艾瑞尔博士，塔克斯，那个雷诺……”
“想好怎么说再打过来，”艾瑞尔不耐烦把手机丢在一边，脸埋在枕头里懒懒的闭上眼睛。
她在实验室呆了一夜，直到天亮才回来补眠。从事科学研究需要精力，因此在睡眠上艾瑞尔从来不苛责自己。她手下人深知这一点，只有在有重要事情的时才会给她打电话，但是无论是谁，被人睡梦中吵醒都不会有好脾气的。
“叮铃铃——本电话来自……”被抛弃的手机不甘寂寞似的又扯着嗓子叫唤起来。
“说。”
“塔克斯来人说要调查研究经费的去向，艾瑞尔博士你过来一趟吧，”二十七个字像倒豆子般一气呵成。
“今天太晚了，”艾瑞尔看看天色，“让他们明天再来吧……”
“艾瑞尔博士，”同刚才战战兢兢的音色截然不同，一个轻佻又年轻的男音通过电波传到艾瑞尔耳边，“这样不太好吧，博士就这么敷衍我们么，可有人报告说您私吞经费……”
“恩？我就是私吞经费了，然后呢？副社长大人有什么惩罚措施么？”艾瑞尔抱着被子坐起身来，靠着床头点上一根烟，薄荷的味道直直的蹿上大脑，瞬间清醒了很多。她一手拿着烟，一手撑着电话，眼角微微翘起，柔和又冰冷，“或者说，神罗已经穷的连这点钱都值得大费周章了？”
“你！”
“呵呵，”艾瑞尔想象着对方咬牙切齿的样子，顿觉心情舒畅，“开玩笑的，研究成果都在小实验室里面，你要是不怕麻烦就明天再过来一趟，我让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怎么样？”
艾瑞尔的音色愈发柔和，守在实验室门口的路德却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联想到塔克斯之间一直流传的关于西瓦的传闻，路德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在跳舞——68楼女魔头的私人实验室，和地狱比，哪个会温柔一点？
“路德，我们走，”一个低沉的男声隐隐约约传来，接着电话好像回到了主人手里，“博士，您看……”
“以后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不要来吵我，干活去吧！”
“是是……是……”
== == == == == == == ==
太阳下山，温暖的光线悉数潜到了地平线之下，照耀着世界的另一端。米德加尔的街道上车水马龙，橘色的灯光像夕阳一样温润，却遮不住周边魔晄炉四射的光芒，浅绿色的，带着生命的色彩。
生生不息，这个世界的灵魂就像阳光一样，往复循环，没有死亡，没有消失，只是轮回。
艾瑞尔靠着窗，恍然觉得就好像是一场戏，人们在舞台上生生死死，分分合合，依依呀呀的或哭或笑，而她，孤零零的坐在漆黑的观众席上，像个小丫头一样拿着爆米花，看的不亦乐乎。然而等到剧终，演戏的人抹去油彩，嬉闹着辗转去下一个戏场，她便被遗弃在原地，不知道会去往何方。
生命之河，大概不会接纳她这个外来的灵魂吧。
叮——一阵轻响打断了艾瑞尔的思路，电脑上的模拟程序已经计算出了结果。
艾瑞尔扫了一眼数据，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从头一个个的翻看下去，眉头微皱，事到临头才发现能帮忙的人真是少的可怜。
萨菲罗斯，一个名字跳入眼帘，艾瑞尔眉梢一扬，毫不犹豫的按下了绿色的按钮。
“喂，萨菲罗斯，有空么？”
“恩。”
“呐，帮我一个忙，49楼实验室见。”
== == == == == == == ==
萨菲罗斯到的时候艾瑞尔正在调试数据，空无一人的楼层里只有训练室里亮着灯，白晃晃的。
“什么事？”萨菲罗斯大步的迈进来，嘴角挂着他特有的笑，自信又骄傲的神情杂糅在一起，众人把这种表情叫做英雄。
英雄萨菲罗斯，孤单的萨菲罗斯，被抛弃的萨菲罗斯——和艾瑞尔有点像。所以他们小心翼翼的相互试探，就好像荒野里虚弱又固执的兽，即便内心深处总渴望能有同伴，可以在夜幕深处可以互舔伤口，但真的遇到了又不肯上前。
渴望同伴是本能，但小心翼翼，这是理智。
‘我一个人很孤单，你能陪我么？’这种话，无论是艾瑞尔还是萨菲罗斯，都是连想都没有想过的。
抑或，他们连这种渴望是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朋友这种东西是什么？我不需要。’
“我做了个数据模型，帮我试试吧，”艾瑞尔回头看了眼萨菲罗斯，继续在键盘上操作，“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你确定我一定会帮忙？”萨菲罗斯靠在墙上，抱着胳膊，好整以暇，“你的小男朋友呢？不也是特种兵么？”
“这东西他应付不来，”艾瑞尔聚精会神的看着屏幕，直到上面叮的跳出一个对话框，“好了，进去吧，”艾瑞尔转过椅子看着萨菲罗斯，抿着的嘴角好似尖锐的刀刃，“你要是连我的数据都打不过，就太差劲了。”
萨菲罗斯脸色一暗，一言不发的拿过模拟眼镜，进了训练间。
总能在这女人身上发现那人的影子，残忍的笑，目中无人的笑，包括教唆别人为她做实验也一样，所以那人这么袒护她，尽管他才是……哼，怎么会无聊到去想这种东西，接触这个女人不就是为了弄清楚杰内西斯和安吉尔叛逃的真相么。
萨菲罗斯默默的戴上眼镜，遮住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不自量力的东西，就算是那人也没有拿他做过模拟数据的实验，因为，他是英雄，而英雄，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艾瑞尔揪过话筒凑到唇边，按下START键，“嘛，那就开始吧。”
== == == == == == == ==
灰白的空间延续开去，好像没有尽头。
萨菲罗斯做好了看到怪物的准备，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穿着灰白色的大衣，不起眼的几乎要融进这个毫无新意的虚拟背景里。
萨菲罗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发觉他与一般人有些差别，比如说，没有头发，比如说带着拳套的手比常人大了几倍，再比如说，死灰色的皮肤。
尽管男人的面容有些熟悉，但到底还是个怪物，萨菲罗斯浅浅一笑，一手按在腰侧的刀处，眼睛里迸射出嗜血的精光。
两人同时动了，在几乎要撞上的瞬间，萨菲罗斯抽出了刀，男人伸出了拳。
“叮”的一声脆响，刀准确无误的砍到了拳，但是那人毫发无伤，男人一手抵着刀，另一只手毫不迟疑的向萨菲罗斯腹部打去。
萨菲罗斯抽回刀，灵活的一个后翻躲过攻击，同时趁着旋身的惯性挥刀而出，一下子砍在那人脸上。
鲜红的伤口，在灰白的色调中鲜明无比，男人毫无知觉的继续向萨菲罗斯攻来，而他脸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又是一拳，在触碰到刀刃的瞬间，只听到皮革破裂的脆响——黑色的拳套破成了碎片，男人的手掌伸展开来，指甲处是尖锐的刀刃，紧紧的贴上了萨菲罗斯的胸膛。
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
男人的手刃停在了萨菲罗斯胸前几毫米处，而长达两米的正宗刀已经刺穿了他的喉管。
萨菲罗斯脸上的笑意更盛，他猛的抽出刀，男人脖颈处的血液喷涌而出。
== == == == == == ==
“哼，不堪一击，”萨菲罗斯站在训练间里，一甩刀，似乎是在把刀上的血洒到地上，尽管上面什么都没有。
艾瑞尔撑着脑袋看他，看不出表情，“不愧是大英雄萨菲罗斯。”
“这就是你的模拟数据？太弱了。”
“恩，也许吧，”艾瑞尔看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百分比数据，一抹笑意在她脸上闪过——等真正的暴君生产出来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 